在兀黑孤讲述中，我知晓了那件所谓的怪事。
当时各路神明降临在北俱芦洲的时候，长期盘踞于此的妖族强者们群情激奋，战役盎然。
毕竟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一场像样的大战帮助他们唤醒血脉中的战意。
妖王群起，大妖出山，披毛挂角，湿生卵化，无论属种，无论出身的化形妖族都跃跃欲试。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此战胜负难评！
常言孙悟空大闹天空也算是给这天地间不服管教的生灵开了一个好头。
如今从天而来的挑衅者也该知道妖族不好惹。
“可惜……”
兀黑孤长叹一声，随后眼神中涌现出恐惧。
那是真正的恐惧，是无论多少年回忆起来都无法摒弃忘却的回忆之伤，惶恐且不安……
“就在那些个神仙们降临下来，大战初始的时候，战局突发变故。”
“从西北处升起一道接天邪光！”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兀黑孤一脸的茫然。
回忆起过往的事让他感到神情恍惚，那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我想就算是现在的他也说不清楚。
但是遗留下来的恐惧却是不可磨灭的！
“邪光？有点意思。”
另外两位都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些事情他们自然是无法接触到的。
牛魔王作为后来之人，到北俱芦洲时间不长。
敖顺则是长期归治于天庭，作为龙族主宰自是不过问陆上之事，延边海畔就是他最远的管辖距离了……
“没错，就是从那道邪光释放之时开始，一切都变了，战局失控，形成了一边倒的形势。”
“我能感受到本来澎湃激荡的妖力几乎是在瞬间枯竭，似乎有着无穷的禁制在体内汇聚，尽管很快就度过了那不适之感，但法力和灵气都遭到了巨大的削弱。”
听到如此言论，我们都感到震惊。
尤其是我！
能够压制一个天生妖族的力量必然不是寻常手段。
这也是妖族独特于三界六道的特性。
不似魔之偏执，不似神性持超然，和人族并行双类，这就是妖族！
而一旦某一个掌握了大法力和神通的妖族面世，他就具有了对话顶尖强者，横行三界的资格，比如五百年前闹天宫的我。
从花果山杀上凌霄殿，这一路上能和我过招的人很多，哪吒，杨戬，王灵官……
但是真正对我产生了压制效果的只有两个！
李靖的塔，可惜较为短暂，身法神通镇天地，破开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至于第二个，就是如来那一掌了。
佛心高悬，功德造化，法力归真，得道无边。
这是我对那种回忆最大的敬畏了……
“然后呢？”
我紧紧盯着对方。
虽然之后的事情我已然能够猜到，但还是要听兀黑孤讲出来才算是真正接受。
“然后就是最恐怖的时刻，剩下那些实力远胜于我的大妖和妖王都无差别的遭到了削弱，翱翔九天的鹏鸟鹞鹰灵雀宝鹤，还有奔驰万里的虎神狮王熊罴豺狼……”
“他们在满天神佛仙尊的打压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曾今威慑天下，震颤三界的神通和手段全部都消失了。”
“血如天河倒卷落空，千里哀鸿万里殇，惨不忍睹的屠杀持续不断……”
“我不曾见过魔，但那些外来者们当时就如同魔一样，直到冲天凌空的邪光完全消散，噩梦也才勉强结束。”
听着兀黑孤的讲述，牛魔和龙王双双沉默。
这种令人发指的过往古史不管听多少次依旧没有办法做到麻木不仁，同为妖族情难自已。
连我这样不在十类之中的混世种也同样有感。
“所以说真正影响一切的是因为那邪光？”
“不好说。”
兀黑孤摇头，但语气带着坚定。
“我只能说源自我妖族的直觉，那种臣服之下的压制气息仿佛就在血脉之中，无法抵抗，不能逃避，唯有直面。”
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个地方！
兀黑孤所说的乃是西北，所谓的邪光出现的地方，按照距离和方向推测，正是位于……
掩日乌灵谷！
这个猜想出现在脑海的瞬间，我看向了一旁的牛魔王，神情惊惧，对方也正好看向了我，心有灵犀就在这刹那之间。
那座一直照夜如昼，蕴含着不灭光芒的山谷。
那座空无一人但却能在光辉之中看到威严身影的神秘之地。
过往的思绪都对在了一起……
我想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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