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手干预,也是因这孔府人欲对董立轩不轨。
旗官怎会料到,这些向来只知书本的孔府懦夫,竟也有这般硬骨头的时候。
旗官不禁侧头,目光悄悄探向董立轩的面色。
董立轩同样没料到,官兵的利刃并未能震慑住对方。
心下一时纠结,但原定计划岂能为此所阻。
董立轩双手交叠,视线低垂,眼帘半掩,盯着脚下被踢起的泥土碎块。
在旗官眼中,却仿佛看到董立轩无声地吐出一字。
“上。”
旗官即刻转身,冷声喝令。
围聚于此的官兵瞬间刀归鞘,紧握鞘身,如猛虎下山般扑去,那持鞘的手毫不留情地抽打在这些执迷不悟的孔府人身上。
黑夜中,喊声四起,痛楚的呻吟与偶尔的愤怒咆哮,在星空下的旷野中回荡。
孔家人毕竟非官兵敌手,即便是那些训练有素,堪比私兵的孔府仆从,也在手下留情的官兵面前纷纷倒下。
一缕凉风拂过,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尘埃落定时,董立轩眼前已无人站立,官兵们神色轻松地散开,警觉地注视着四周。
场地中,尽是匍匐不起的孔府人,无论族人还是仆从。
旗官环视一圈,见手下都掌握了分寸,未下杀手,仅有人受伤流血,无人丧命,心中稍安。
接着,他悄然望向董立轩。
董立轩的视线已转向孔府门庭。
解决了这帮小角色,孔家该有分量的人物改出场了。
不出所料。
不久,孔府的高门之下,一群老少拥簇着孔公鉴现身。
但是,董立轩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
那位培养出杰出儿子的当代圣人之后,仍未露面。
他当真觉得,这上万雄师不敢踏入孔府,撼动这千年望族吗?
孔公鉴的面色格外阴沉。
自清晨起淤积在胸口的怨气,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流,难以自抑。
他步出孔府大门,目光投向东方旷野。
那里,在官兵火炬的闪烁下,孔府的家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画面刺目而心痛。
孔公鉴拧眉,前所未有的杀意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一旁,孔家族老和各房管事,纷纷以冷哼和不满的眼神回应这场景,怒意暗藏眼底。
与这些愤懑的孔府成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董立轩,他的脸上重现金灿灿的笑容,虽略带羞涩,却异常耀眼。
不待孔公鉴一行人上前问责,董立轩已领着三两官兵主动迎上。
董立轩拱手高举,“今夜我军士卒不辞辛劳,连夜挖壕,只为尽快完成防御工事,保障府上安全。可手下那些未经文墨的粗鲁士兵,竟与府上人员产生了误会。”
“夜色朦胧中,双方不慎擦枪走火,引发了冲突。这是我们的失误,肇事者已被拘捕,将受到军法严惩。还望府上宽宏大度,不予计较。”
孔公鉴原拟的一腔质问,未及出口,便觉如风过耳,无力又无奈。
他望着不远处,董立轩背后那片哭喊的府内人群,面色依旧铁青。
孔公鉴仰首,凝视董立轩,“夜间府中闻雷声轰鸣,不明就里,故而出府查看。出门时一切尚好,何至于发生误会,冲突。”
“或许,是那些士兵平日没读书的缘故吧。”
董立轩淡淡回应,眼神幽深,暗暗评估这位孔府未来继承人。
“嗯?”
孔公鉴眉毛一挑,制止了几位欲发难的长辈,语带锋芒。
“事事皆有原因,岂能仅以未读书解释?贵军声称保护我府,防备叛逆,不容其有机可乘。然而,叛逆未到,孔家人已先受其害,如此作为与将军保证的安危何其相悖?”
“况且,子夜时分,正当阖家安眠,贵军却以火光雷动,惊扰府上宁静。若真心护佑,何不待明日?”
董立轩轻声回道:“事出紧急,望府上理解。”
孔公鉴眉头紧锁,语气更显冷漠。
“以护为名,实则频添惊扰,上下千人夜不安寝,纵是外人亦难辨此举真意,究竟护家还是私愤,需得说个清楚。”
董立轩在心中腹诽,对孔公鉴的言辞颇有微词。
但表面依然保持克制,不愿落下口实。
“我们受命南下,离开北疆战线,只为平息山东道的动荡。孔府乃圣贤摇篮,学问殿堂,我们不分昼夜兼程而来,夜以继日守护贵府。”
“可如今,却被责怪存有异心,说我们挖壕固防,不过是泄愤之举。试问,我们上万士卒,何罪之有?或许贵府深谙兵法,知晓如何抵御贼寇,确保贼患不至府门,也不扰我军?”
“我军万众一心,遵从朝廷号令,誓保贵府周全,千里奔袭,未曾停歇,更无丝毫怨言。孔公子此言,是要逼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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