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空闲的铺位是童佳这个铺位上面的,可那个年轻女人补完票回来,硬是跟她这个铺位对面的人换了位置,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更好的看顾童佳和陶均乐这对可怜的姐弟。
童佳感激的道了谢,还热情的邀请年轻女人跟她一起去餐车吃饭。
年轻女人乐得跟童佳套近乎,童佳也想借着从车厢走去餐车的这一路上,仔细观察一下,这车上还有没有除了刚才那对“母子”外的其他人,跟这个年轻女人是一个团伙的。
从硬卧车厢走到餐车需要经过三节硬座车厢。
第一节和第三节车厢里,童佳没看出有人有嫌疑。
反而是第二节车厢和餐车里,都出现了可疑的人。
有了这个怀疑,童佳可不敢吃餐车里的东西。
她一路上攥着陶均乐的手,看似两个人是在互相玩儿着对方的手,其实也是在默默的交流着。
有时候汉字笔画太多,两个人就用英文交流。
在餐车落座时,那个年轻女人还想挤开陶均乐坐到童佳旁边,被童佳给拒绝了。
童佳说:“这位大姐,不好意思啊。我弟弟是聋哑人,我必须近身照顾他,不然丢了都没地方找去。
反正餐车就这么大,咱们面对面坐着也是一样的。”
那年轻女人说:“哎呦,我说大妹子,你可真是不容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带着这么个累赘弟弟过日子呦。
你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弟弟,就让你一个人管吗?”
童佳直接变脸,拉着陶均乐站起来,说:“你这个大姐怎么说话呢?你说谁是累赘呀?这是我弟弟,怎么就是累赘了?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热心肠的人,想请你吃饭,感谢你刚才帮我。没想到……
乐乐,走,咱们回去,这饭不吃了……”
“哎哎哎……大妹子,你别生气,是大姐我这嘴上没有把门的。那是你亲兄弟,怎么能是累赘呢?
大姐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心疼你年纪轻轻的不容易而已。
你别生气,快坐下,坐下,大姐请你吃饭,就当时赔罪了,成不成?”年轻女人见童佳要走,赶忙一手拽住童佳,一手拉住陶均乐,说什么都不让两个人离开餐车。
童佳注意到,在那个女人站起来拉住她们两个人之前,有两个在第二节车厢里打过照面的年轻男子正好进入餐车。
要不是这两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机会拉住自己。
与此同时,陶均乐也注意到,在他们起身的时候,餐车里有一个慢条斯理剥鸡蛋的老大爷,也在两人起身的时候,迅速放下了手中的鸡蛋。
见童佳被人给劝回来了,又像没事儿人一样,拿起来了手里的鸡蛋,继续剥,那速度慢的,堪比要在生鸡蛋上雕花了。
童佳随便点了两碗面,在等待餐车服务员出餐的时候,两个人借机交流了刚才的观察结果。
对方人数太多,童佳再智取也很难脱身,只能动用孟婆给的那些药粉了。
童佳对着陶均乐使了个眼色,陶均乐立刻会意,指着自己肚子,做出了一副想要去厕所的样子。
而对面的人正巴不得可以暂时支开两个人,再商量一下对策。
年轻女人陪着童佳带陶均乐去上厕所,餐车里的其他人迅速聚在一起,开始商量到底要不要把陶均乐一起带走。
那两个青年男人的意思是不带走,其中一个说:“虽然是个男孩,可看着也七八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没人买,不但养不熟,那孩子还是个聋哑人,咱们带回去,不是给自己增添负担吗?”
餐车服务员说:“可要是不把那个小男孩一起带走,万一他找人帮忙,坏咱们的事情怎么办?”
一直在剥鸡蛋的老爷子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反而问道:“你们觉得那个妮子咋样?”
那三个男人停止讨论,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人间极品呀。”
老爷子说:“既然如此,就把她弟弟给带上。
从刚才的事情也能看出来,那妮子的性子烈得很。
要是不带她弟弟,咱们手里没有可以威胁她的东西,她直接来个玉石俱焚,咱们这单可就白干了。
有她弟弟在,说不定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就能调教好,卖上个好价钱了。”
其他三人闻言,纷纷点头,都觉得有道理,也就结束了这次的讨论。
等童佳三人再次回到餐车的时候,除了餐车服务员之外,其他人都在埋头吃东西。
童佳走一路,迷药就撒了一路。
等她和陶均乐坐定,除了童佳之外,餐车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
童佳把陶均乐带入到房车中,然后把这些人的身上挨个儿摸了一遍。
从那个老爷子身上摸到了一个纯金的怀表、二十个银元、一把手枪和一个弹匣。
从那个年轻女人身上摸到了两包药粉,一包迷药,一包泻药。
至于其他三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
童佳给这些人又撒了痒痒粉和遗忘粉,然后又从餐车上找了锤子,给他们一人打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
然后,走过餐车,在第三节车厢那里等着火车到站。
下一站是布尔哈苏台河,童佳在这里下车,然后就近找了间旅店住下。
一进入房间,她就把房车里的陶均乐给带了出来。
一出房车,吹了冷风的陶均乐就清醒了。
他四周张望了一下,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担心。
童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看了看自己的长发,摸了摸自己白净的脸蛋,最后下定决心,从房车里拿了一把剪刀,递给陶均乐。
然后闭上眼睛,等着陶均乐动手给她剪头发。
陶均乐拿着剪刀有些犹豫了,迟迟下不去手。
尤其是看到童佳眼角滑落的泪水,更是直接扔了剪刀。
童佳听到声音,睁开眼睛,说:“乐乐,刚才在车上你也看到了,咱们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太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了。
为了咱们自己的人身安全,这头发必须要剪。
你就按照这个发型来剪就行了。”
她在房车里找到了一张自己当初在初中军训时,按照学校规定剪的娃娃头的照片,让陶均乐按照照片上的样子给她剪。
陶均乐见她那么坚定,就仔细观察了照片里的发型,开始上手给童佳剪起了头发。
头发剪完,童佳忐忑的睁开眼睛,整体的模样是有的,就是有些参差不齐。
进入房车洗了个澡后,她又让陶均乐给她修剪了一下,直接就是一个妥妥的进步女学生形象了。
看起来确实比长头发的时候精神了不少,可只是这样也还不够。
童佳想了一下,直接去当地的镖局投了一趟镖。
出高价让他们护送自己和陶均乐去归绥住一周,再送回来。
镖局的人以为她是要去走亲戚,这段时间他们偶尔也会接到这样的镖,自然是答应了。
从布尔哈苏台河到归绥,还有三百多公里。
童佳和陶均乐坐在镖局的马车上,走了三天才到达归绥。
之后的一周,童佳天天去阿勒坦汗雕像那里去等人,终于在第五天,等到了要跟她接头的人。
来人也是个女人,两个人对上暗号后,相视一笑,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交换了手中的斜挎包。
等那个女人离开后,童佳在雕像下面转了几圈,找到最隐蔽的角度,把斜挎包收到房车里,然后去买了许多当地的美食,带回了她现在居住的旅店。
她回去的时候,陶均乐正跟着镖师在学手艺。
这些镖师们不但会些拳脚功夫,还会生火做饭、缝补衣物、理发、修鞋,就连木匠、铁匠会的他们也都懂。
因为带着陶均乐出去,更容易被人追踪到,所以自从来了归绥,童佳外出都是自己一个人行动的。
陶均乐就跟镖师们一起留在旅店里,时间长了,他就学起了镖师们的各种技能。
也不知道是陶均乐的学习能力强,还是镖师们觉得他可怜都没有藏私。
反正,等他们再度回到布尔哈苏台河的时候,陶均乐已经学会了用木头做板凳,用铁片做一些简单的铁器。
其他的修鞋、补衣、理发啥的,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是手到擒来。
甚至是追踪术都学了点儿皮毛。
等到分别的时候,有个镖师还舍不得的摸了摸陶均乐的头,递给了他一本拳谱。
那位镖师说:“小子,好好按照这拳谱上头学,学好了,就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害怕你,知道不?”
陶均乐感激的抱了抱他,童佳也结清了所有的费用后,从镖师的手中接过车票,跟陶均乐一起去了火车站。
因为这次的票是镖局的镖师买的,童佳并不清楚火车站的情况。
但是,她就是靠猜也能知道,上次那帮人贩子在火车上吃了大亏,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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