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和陶均乐这样每天下午买买买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沪市那边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传来。
这下不止童佳着急,就连田妈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几乎是天天在老钱来接童佳的时候,找他询问情况。
一开始,老钱还让她们都耐心点儿等,后来,每次老钱过来,也都是一脸的愁容。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童佳在报纸上看到了三位将军共同发起成立察哈尔民众抗击扶桑同盟军的消息。
这下,童佳也顾不上买买买了,赶紧拿着报纸回家。
一进家门,她就去找田妈,陶均乐负责关门。
田妈见她风风火火的,还以为是沪市那边来人,十分激动的迎出来,结果看到院子里只有童佳和陶均乐,表情不免有些失望。
童佳拉着田妈进屋,坐在餐桌边的圆凳上,将报纸上的信息指给田妈看。
田妈看到这个消息后,也是一脸的凝重。
童佳问道:“田妈,我记得赵大姐说杨迹夏现在的身份是口外的商人。
他发迹的地点是口外,那……那这个察哈尔民众抗击扶桑的同盟军成立,会不会对他的计划有影响呀?
他能把自己从里面给摘出来吗?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因为这一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过来的呀?”
田妈沉默,许久后,她说:“这些只是咱们的猜测。杨迹夏同志是位非常有斗争经验的同志,我们得相信他具备化解危机的能力。
他在年前就已经跟沪市那边有接触了,又一直没有再回去过。
不管说热河,还是察哈尔的事情,应该都牵连不到他身上去。
咱们还是按部就班的过日子,什么动作都不能有,万一早就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了呢?
那咱们要是跟组织联系,不但容易暴露组织,还容易给杨迹夏同志带来麻烦。”
于是,童佳他们又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过了半个月。
其实,在一周前,童佳出门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自己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有时候回头查看,却有什么人都看不到。
童佳问过老钱,老钱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让她还按照原来的日子过就行。
这样童佳就明白了,应该是自己那个大妹夫派人来查看自己的情况是否属实了。
那就意味着,自己很快就要跟荣家的人见面了。
最近这几天,童佳总是特别焦虑。
她几乎是天天睡觉前,都会双手合十的去祈祷,希望荣奶奶晚上可以给她托个梦。
再多跟她说一些荣家的事情。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荣奶奶的前半生确实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
可是随着她对这具身体控制的时间越长,脑海里就全是她自己关于前世的记忆,跟荣奶奶相关的记忆,反而是越来越淡了。
她仔细的回忆了又回忆,都只能记起,她小时候,不,荣欣桐小时候因为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平时跟其他弟弟妹妹们的接触并不多。
可再不多,也都有个相处方式。
虽说她是想以自己被杨迹夏伤心伤狠了造成性格大变来掩盖她本人跟荣欣桐的不同,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总有一些小细节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些就需要荣欣桐——荣奶奶本人来给她提示了。
可是她从接到这个任务开始,一直到现在,都祈祷了一个月了,不管是荣奶奶,还是外婆,都没有入梦来。
现在正好是炎热而躁动的六月,江城自古以来又是华夏国有名的“火炉”。
本来就有心事的童佳,再加上这炎热的天气,就更加睡不着了。
打开房间的窗户,从二楼看下去,可以看到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偶尔好像还能听到从不远处传来悠扬的二胡声,不知道是哪个茶馆,还没有打烊。
直到完全听不到那阵若有似无的二胡声了,童佳才起身把窗户关上。
才一关上窗户,就感觉到了一阵闷热。
她又再度推开窗户。
这次,她看到有两个身穿西服,头戴礼帽的人,正鬼鬼祟祟的站在自己家院门外面。
两个人正低头小声说着什么,不抬头、不拍门、也不叫门。
这让童佳心底里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赶紧去把陶均乐和田妈给叫醒,让两个人做好迎敌的准备。
陶均乐去洗手间接了一桶水,在二楼楼梯的窗户边等着,田妈和童佳从杂物间里一人拿了一把铁锹。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院门口,正犹豫是要主动出击,还是被动迎敌的时候,听到外面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你带刀子了吗?”
如果没有田妈在,童佳肯定会像以前一样,直接用消音手枪给解决掉这两个危险。
可现在田妈在,她不好解释消音手枪的来源。
只能用铁锹这种冷兵器来抵抗,本来武器就不趁手,她和田妈还都是女人,体力方面硬拼肯定是拼不过外面那俩男人的。
于是,童佳和田妈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主动出击。
田妈把铁锹立在门边,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门栓,再拿起铁锹,对着外面的人就拍了下去。
外面两个男人,面对着猛然打开的院门,都有一些诧异,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两把铁锹对着面门就要拍来。
个子高一点的那个明显反应要快一些,他后退一步,还将个子比他矮半头的男人稍微往后拉了一下。
结果,就是个子高的男人毫发无损,个子矮的男人鼻子被划了一道血口子。
田妈见没伤着两人的要害,直接把童佳推回了院子,说:“你从里面把门插上,今天老娘跟这俩混蛋拼了!”
个子矮一些的男人摸了摸鼻子上的血,梗着脖子质问道:“我们俩干什么了?就是混蛋了?
你这个疯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开门就给我一铁锹,我是招谁惹谁了?
老子今天是没带枪,但凡带了枪,都没有你在这里跟我说话的份儿了。你……”
“田妈,你大半夜不睡觉,突然拿着铁锹冲出来干嘛?是平时有人找你们麻烦吗?”那个高个子的男人见个子矮的男人要上手,立刻出声问道。
田妈一愣,脑子飞速旋转,她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是杨先生?”
高个子的男人摘掉头上的礼帽,上前一步,握住田妈的手,说:“是啊,这才多久不见,田妈,你就不认识我了?”
握手的同时,已经用摩斯密码将双方的基本信息交流完了。
田妈得知来人身份后,激动的说:“先生,你都多久没回来了?田妈老了,眼神不太好了,这大晚上的认不清人了。你这都走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我和太太还以为是什么土匪流氓的,准备用铁锹护清白呢。”
“护清白?大姐的清白用护,你一老太太了,还有什么可护的?你等着,我现在去医院包扎,要是不留疤,咱什么话都好说。
要是留疤,你等着,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什么玩意儿,呸!真晦气!”个子矮的那个男人虽然不想反击了,但样子还是十分生气。
杨迹夏一边对田妈使眼色,一边也生气的说:“你看你这有眼无珠的样子,这位刁咏廷刁先生,可是沪市的高官,还是太太的亲妹夫。
连他,你都敢伤,我看平时太太对你也是太纵容了。
还不快把太太叫出来,带上钱,先送刁先生去医院!”
田妈赶紧做出一副犯了错误的样子,点头哈腰的走到个子矮一些的男人面前,说:“对不起啊,刁先生。你看我这也是护主心切,您就别跟我这老眼昏花的奴才一般见识了。
我……”
“行了,出了问题就赶紧解决,会不会留疤都不一定,就先想着怎么算账了。
刚才那一铁锹是我让田妈拍的,想算账就来找我。
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怎么托付终身呀?
不是要去医院吗?走啊!受伤的人不去,我去干嘛?”得知两人身份后的童佳,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并下来给田妈解了围。
并提着小包率先走在了最前面,经过杨迹夏的时候,还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刁咏廷震惊于童佳的美貌,想到家里循规蹈矩的荣欣梓,觉得没有这脾气泼辣的荣欣桐够味儿。
他也顾不上生气了,推着杨迹夏就一起去追童佳。
他们两个大男人,步子大,走得快,很快就追上了穿着旗袍和高跟鞋的童佳。
刁咏廷说:“大姐,你好。我叫刁咏廷,现在在沪市政府任职。
因为工作原因,认识了姐夫,这才知道咱们是一家人。
听说大姐在江城读大学,早就想来拜访,奈何工作太多,这才拖到今天。
我听欣梓说,大姐是家里脾气性格最好的人,今日一见,呵呵……”
“怎么?对于我的脾气性格,你有意见?”童佳回头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问道。
杨迹夏说:“你对我有气,就对着我撒就行了。别把打击目标扩散得那么大。
你跟妹夫第一次见面,你看看,这是给妹夫留下了一个什么印象?”
“什么印象?我自己的男人新婚之夜就跑了,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把人给找着了。
结果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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