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好久没看见，却时不时出现在梦里，让她彻夜难眠。
姜也喉头酸涩，有些贪恋此刻，她认真看着眼前这个人。
就好像，要把这张脸刻进脑子里。
哪怕，这个人已经在心里住了许久。
“松开。”
姜也逼着自己看着虚空的一处，不让他看清自己的情绪，“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陆时骁这段时间都在部队，手底下的人突然说起姜家，说姜家那个备受宠爱的孙小姐回来了。
他连忙打了申请，开着车来这。
看见姜也的一瞬间，他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错过。
“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也眼前蒙了层水雾，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挣扎了几下，没睁开。
陆时骁身材魁梧，力气也大得吓人。
只要他不想，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的。
“你放开我， 我还有事。”
“姜也！”
陆时骁音量大了些，“我一直在找你。”
也许是年龄大，又或者阅历加持，陆时骁情绪一直都很稳定。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姜也都没见过他发脾气。
现在看着，倒是有生气的迹象。
“二哥，不用找我。”
姜也压下不断翻涌的情绪，仰着头看他，“我躲着你，证明我不想见你。”
不想见他……
陆时骁那双沉稳的眼里，第一次看见怒火。
他抓着姜也的手不自觉用力，抓红了也没发觉。
“当初是谁，逃课都要来找我？”
陆时骁咬着牙道，“又是谁，非拉着我在校外的酒店献身？”
他说着，眼眶逐渐发红，“姜也，你和我，说不清。”
“那都是我当初年轻不懂事！”
姜也眼泪掉下来，大声道，“我现在后悔了，不想和你这个老男人再有任何的往来！”
“老男人？”
陆时骁冷笑，眼底的温度骤降，“当初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欢，那会怎么不嫌弃我老？”
“那是以前！”
姜也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都过去了！陆时骁，你放过我吧，我们早就结束了！”
“说违心话，难受吧？”
陆时骁心里也因为她刚刚的话不舒坦。
只是此刻，看见她落泪，心里的不舒坦被他压下，他暗暗吸了口气。
上前，声音温和了一些，“是不是，你爷爷说什么了？”
外人都说姜也这个孙小姐，备受宠爱，无忧无虑。
只是，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她过得多糟心。
“小也。”
不远处，一辆车停下，是姜也的发小。
“什么都没说。”
姜也抬手擦着眼泪，逼着自己说狠话，“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吧，我过段时间，要订婚了。”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越过他离开。
脚步很急促，不知道是真的着急上车，还是怕看见他听见这句话之后的眼神。
“怎么了这是？”
发小梁靖担心道，“他说你了？”
“没，开车吧。”
副驾驶的姜也擦干眼泪，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后视镜。
陆时骁站在原地没动，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却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我听说，他前段时间被记过处分了。”
梁靖和姜也打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姜也和陆时骁之间的事。
“为什么？”
“说是擅自离队。”
至于原因，梁靖相信，姜也清楚。
自从她离开京都后，陆时骁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总是第一时间赶过去。
哪怕，已经扑空过好几回。
“看吧，我只会连累他。”
姜也声音低沉，看着窗外一直往后退的街景，自顾自道，“结束了对他对我，都好。”
梁靖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小也，你们其实可以一起争取……”
反正两人都放不下，努力一下，万一有奇迹出现呢。
“你知道爷爷在病房跟我说什么吗？”
姜也神情呆滞，眼神黯淡，“他说，如果我不断干净，就不接受治疗。”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我就爷爷一个亲人了，我不想……也不敢……”
梁靖眉心收起，想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最后只留一声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