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玄幻魔法 > 汉云 > 第89章 进入
    玄澜与小桃在决定前往凡人界之前,深知这次旅途凶险无比。凡人界五大区域之间的凶地,充满了四十级的洪荒凶兽,还有未知的空间壁障,让人一旦身陷其中,便难以脱身。因此,为了万全之策,他们前往珍宝阁拍卖行,寻找适合此行的特殊装备。

    珍宝阁位于古城的繁华中心,宏伟的建筑耸立在古家最繁华的商业区。阁楼内珠光宝气,灵气氤氲,珍稀灵宝琳琅满目,来自五湖四海的修士都汇聚于此,争相竞拍自己心仪的宝物。小桃经过一番打听,得知这次拍卖行将展出一件罕见的空间法宝——黄阶级上品储人戒指,正是他们此行所需之物。

    当拍卖行的侍者揭开这件法宝的神秘面纱时,戒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戒身上刻有复杂的空间纹路,隐隐蕴含着一种古老的力量。据拍卖行的主持人介绍,这枚储人戒指属于一位上古强者,经过无数次空间淬炼,拥有堪称完美的内空间构造。它不仅能够存放物品,还能容纳生灵,尤其适合大型战争和紧急撤退时使用。黄阶级上品的品质,意味着它可以储存15名金丹境界强者和20名凝丹境界的修士,这使得它在战场上成为一种战略级法宝,堪比一支随时可以出动的小型军队。

    玄澜和小桃对视一眼,明白这件宝物对于他们接下来的旅程至关重要。凡人界虽名为“凡人”,但那里的险恶环境不容小觑,有这枚储人戒指,他们将多一份底气和力量。

    最终,玄澜以黄阶级上品血魔宝剑以物换物顺利换取了这枚黄阶级上品储人戒指。当戒指落入他的手中时,戒身微微颤动,似乎与玄澜的灵识瞬间产生了共鸣。

    为了这次凡人界的旅程,玄澜和小桃不仅购买了储人戒指,还决定准备充足的资源以防万一。两人深入珍宝阁,在丹药区域挑选了多种品级不同的丹药,包括疗伤、回元、增气等各类丹药,以保证在紧急时刻可以迅速恢复战斗力。除此之外,他们还购置了符文——精致的防御符、攻击符,以及一些具有奇特效果的隐身符文,确保可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在宝器区,玄澜一眼看中了一柄寒光凛冽的上品飞剑,这把飞剑由千年寒铁锻造,剑锋锐利,剑身泛着淡蓝色的寒芒。玄澜将其收入囊中,并为小桃挑选了一件防御法器——一件淡紫色的护身披风,这件披风能在短时间内抵挡强大的攻击,并且自带传送阵法,一旦遇到危险可以瞬间脱离战场。

    准备妥当后,小桃还不放心,决定去佣兵大厅雇佣一些助力。在古城的佣兵大厅内,各种实力强大的佣兵云集,分属不同的佣兵团。小桃谨慎挑选了两位实力达到凝丹大成期的机械傀儡师。这些傀儡师擅长操控战斗傀儡,每个傀儡都堪比一名凝丹中期的修士,且在战斗中能够持久作战,极大增强了他们的战斗团队。

    除了傀儡师外,小桃还找了一位金丹初期的兽吼召唤师。这位召唤师能够驯养和召唤强大的异兽,在战斗时,通过兽吼之术召唤凶猛的灵兽助战。召唤师拥有的几只强大的凶兽在凡人界中或许将成为他们行走凶地的得力助手。

    雇佣这些强者后,玄澜和小桃便有了一个随时可以扩展的精英团队,无论是面对强敌,还是突发的险地,他们都能从容应对。这样充分的准备让他们信心倍增,面对未知的凡人界旅途,已经万事俱备,随时出发。

    一周之后,玄澜与小桃的一切准备都已妥当,队伍也齐整待发。两人带领着雇佣的强者,以及随身储备的丹药、符文和宝器,毫不拖延,迅速动身前往珍宝阁的传送区域。

    珍宝阁的传送区域深藏在阁楼的地底,那里环绕着厚重的空间法阵,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灵气波动,足以传送修士跨越多个世界。看守传送阵的老者早已等待多时,在玄澜一行人到达后,老者逐一检查他们的传送凭证,确认无误后,冷静地点头示意。

    “传送即将开启,各位小心。”老者缓缓念动法诀,周围的阵纹顿时亮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门,光芒如涟漪般蔓延开来,连接着凡人界的传送出口。

    玄澜与小桃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踏入光门,身后跟随着傀儡师和召唤师等雇佣的强者。传送阵的光芒逐渐笼罩他们,强烈的空间波动让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一片时空乱流之中。

    片刻之后,光芒骤然一亮,一股熟悉的重力感袭来,玄澜一行人稳稳地降落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眼前的世界广袤而荒凉,空气中弥漫着古老而蛮荒的气息——他们已正式踏足凡人界,未知的冒险正悄然展开。

    百里荒岭,荒凉的景象如同一幅沉寂的画卷。古道崎岖,蜿蜒如蛇,宛如远古遗迹般刻在这片荒坽大地上。斜阳的余晖洒在大地,染红了天际,西风忽起,裹挟着凌乱的尘土与枯叶,在空中翻飞。天地间一片肃杀,荒凉无比。只有远处传来的啼鸟声,才偶尔打破了这片荒岭的死寂。

    “嘎吱…嘎吱…”破碎的声音在古道上响起,打破了沉默。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惊起了几只归巢的倦鸟,它们“扑扑”地振翅飞起,绕着古道盘旋了一圈,才消失在远方。

    一道颠簸的山坳中,一辆带篷的马车缓慢行进。马车上满是尘土,颠簸得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倾覆。马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个魁梧健硕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面容坚毅,一双粗壮的手紧紧抓着缰绳,肩膀用力稳住摇摆不定的身体。他的眼神专注,眉宇间透着一股老练的沉稳,竭力控制着马车的行进节奏,让马匹尽可能平稳地行走在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

    在马车后方,一队骑士紧随其后。六匹骏马踏着尘土,骑马之人皆身着劲装,腰间佩着长刀。他们个个神情冷峻,目光犀利,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山峦沟壑,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显然,这些人是马车的护卫,精锐而训练有素,每一丝风吹草动都未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马车车夫,名为林海,人称“海叔”。他双眉紧蹙,脸上挂着一抹担忧的神色,稍稍回头望向身后的马车篷顶。虽然他努力保持冷静,但一路的崎岖颠簸,让他心中不免忐忑。

    “二公子,您没事吧?再翻过这一道山坳,前面的路就会平坦许多,不会再像这般颠簸了。”杨海大声喊道,声音被西风卷着,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他的语气里透出些许关切。

    “海叔,我没事,还撑得住。”马车内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但声音虽略显稚嫩,语气中却带着坚强与倔强。显然,说话之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马车内少年苍白的面孔。他不过十五六岁,眉宇间却透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韧与毅力。少年名为苏慕清,身形瘦削,面色有些苍白,显然久病未愈,但他的双眸却熠熠生辉,透出一股与体态不符的坚毅。

    林海闻声,爽朗一笑,语气稍显放松,喊道:“呵呵!二公子不用担心,这些家族护卫个个都是玄力充沛的好手,区区这点山道,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公子您自幼体弱,我们此次奉家主之命,专门从药谷接您回家族,路上若有半点差池,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家主交代啊。”

    苏慕清微微一笑,掀开车帘,看着前方那绵延不断的古道,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次回家族并非简单的归家,而是家族安排他回去继承一些责任。然而,他的身体状况却一直让家族担忧,这一趟旅程注定不会平静。

    风依旧呼啸着,扬起的尘土中,马车和护卫队逐渐消失在山峦间,荒凉的百里荒岭恢复了沉寂,只留下一条孤寂的古道蜿蜒延伸向远方。

    百里荒岭的斜阳渐渐落下,夕阳的余晖在天地间洒下最后一抹温暖的光辉,伴随着西风的凛冽,空气中的寒意也逐渐加重。苏慕清轻轻拉下车帘,身子靠在蓬车的内壁上,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回味着刚才林海的话语。

    这次归家之行对他而言,并不仅仅是身体的考验,家族内部的动荡、接下来的责任和考验,一切都似乎逼迫着他迅速成长。自幼体弱多病,虽被家族送往药谷修养多年,但那段时光并未让他忘却家族的复杂和压力。药谷的宁静与世无争是短暂的,如今,他不得不返回这个充满算计与纷争的家族。

    车外,林海紧握缰绳,目光不时地扫向四周。百里荒岭向来凶险,虽然古道算是这片区域较为安全的通路,但时常有不法之徒埋伏其间,尤其是在这种日暮时分,天色渐暗,任何潜藏在阴影中的危险都可能悄然逼近。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过了前面的山坳,我们就可以找到一处适合休息的营地了。”林海低声吩咐着身后的护卫,声音平静但带着丝丝紧张。

    “是!”护卫们齐声应道,个个腰间长刀微微松动,随时准备迎接突发的危险。

    就在马车队伍缓慢行进时,突然,前方的古道两旁传来一阵微弱的异动。几只夜鸟被惊飞,扑棱着翅膀冲向天际。林海目光一凝,迅速拉紧缰绳,停住了马车。他那经验丰富的眼睛在瞬间捕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停下!”林海一声令下,护卫们立刻收缰勒马,严阵以待。

    苏慕清感觉到车外的异样,掀开了车帘,问道:“海叔,出什么事了?”

    林海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回道:“二公子,有些不对劲。你先留在车内,莫要出来。”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几块巨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护卫们也已经将长刀出鞘,四下警惕,个个凝神屏息。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四周的寂静仿佛让时间停滞了一般,只有风卷着残叶的声音不时传来。

    就在这片死寂之中,忽然——

    “嗖!”

    一道破风声划破了夜空,一支利箭带着寒光从山坳中的阴影里飞出,直奔马车而来。林海眼疾手快,猛然跃起,手中一柄精钢长刀挥舞,力劈箭矢,箭身瞬间断裂,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古道两旁的岩石后,十几名黑衣蒙面人从暗处窜出,刀光闪烁,迅速包围了马车和护卫队。

    “有埋伏!”一名护卫怒喝一声,长刀出鞘,朝最近的敌人冲去。

    “保护二公子!”林海厉声喝道,整个人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手中的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几名蒙面人被他凌厉的刀势逼退,但他知道敌人绝非泛泛之辈,这次埋伏显然是有备而来。

    “快!撤到马车周围,守住防线!”林海指挥着护卫们迅速集结成防御阵型,马车被他们围在中央,形成了坚固的防御圈。然而,敌人数量明显超过预期,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长刀闪着寒光,步步逼近。

    苏慕清坐在车内,听到外面的厮杀声,他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但他并未露出惊慌之色。虽然身子虚弱,但从小在家族中耳濡目染,他早已见识过许多风雨波折。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乱了阵脚,否则会成为护卫们的累赘。

    “海叔,发生什么事了?”苏慕清沉声问道。

    林海一边抵挡着敌人,一边沉声回应:“二公子,这些人来者不善,怕是冲着您来的。您安心待在车里,我们会保护好您!”

    话音未落,几名黑衣人已经冲到车前。护卫们刀光交错,与敌人厮杀成一团,长刀碰撞的声音如同金属交响,火花四溅。战斗中,鲜血洒落在古道上,残阳染红了天际。

    林海猛然回身,挥刀挡下一名刺向苏慕清的黑衣人,刀光闪过,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林海冷哼一声,旋即一刀劈下,黑衣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可就在此时,后方的山坳中又有一群黑衣人涌了出来,人数远超他们。

    眼看情况愈发危急,护卫们渐渐抵挡不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蓬车内忽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命令:“海叔,让开!”

    林海微微一怔,下一瞬,他看到车帘掀起,苏慕清缓缓走了出来,双眼泛着淡淡的光芒。他右手微微抬起,手中赫然握着一块银白色的符箓,符箓上流动着神秘的玄光。苏慕清轻轻一喝,符箓顿时飞出,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向空中,紧接着,一道雷鸣般的巨响从天而降。

    “轰隆——”

    雷霆瞬间落下,直击围攻马车的黑衣人群,雷光所至,黑衣人纷纷惨叫着倒地,烟尘四起。雷光过后,剩下的敌人皆面露惊恐,不敢再靠近半步。

    苏慕清微微喘息,脸色愈发苍白,符箓的强大力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他握着车帘,声音低沉而坚定:“谁敢再靠近一步,便要付出代价。”

    林海看着苏慕清出手,心中一阵复杂,随即回过神来,沉声命令护卫们迅速围住车前,将残余的敌人驱赶撤离。

    林海握紧手中的长刀,目光依旧警觉。他的心中闪过种种猜测,但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切诡异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不过是一群毫不起眼的旅人,而那些黑衣蒙面人身手极为不凡,凭这身法与战力,绝不像是寻常的山贼悍匪。

    山贼?悍匪?不可能!谁会在这杳无人烟的百里荒岭埋伏?这里向来是荒凉之地,连过路的商旅都极少经过,更不用说打劫了。苏慕清的思绪回转,心中早有定论。

    \"这不是普通的劫道者,海叔。\"苏慕清沉声道,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稚气,却多了一丝难以忽视的沉稳。\"他们的身法,动作迅速无声,显然是训练有素之人。没有财可劫,他们只可能是刺客,或者杀手。而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我们。\"

    林海心中一震,虽然早有不祥的预感,但听到苏慕清的分析,心里还是泛起了一阵寒意。他回想起刚才那些黑衣人出现的方式,鬼魅般的步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车前,没有半点动静,仿佛他们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种身法、这种气势,绝对不是寻常江湖宵小可以做到的。

    “不会吧?我们这一路行来都低调行事,根本没有什么显眼之处,谁会对我们下手?”林海脸色阴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的眼光扫过队伍,除了几名护卫,苏慕清不过是个久病缠身的少年,而他这一次的任务是将少爷护送回家族,这一路上没有招惹任何势力。

    而且,苏慕清久居药谷,十年与世隔绝,何来仇敌?难道是家族内的纷争波及到了他?林海不敢继续深想,觉得这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

    身后的六名劲装护卫听到对话,也随之绷紧了神经。他们早已默契地分列在林海的两侧,握住腰间长刀,刀鞘微微松动,随时准备出鞘迎敌。每个人的动作都极为敏捷干练,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尽管面对未知的危险,他们没有丝毫的慌乱,呼吸平稳,双眼冷静地注视着四周。

    “二少爷,他们不简单,怕是冲您来的。”林海低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的阴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握紧了刀柄,尽管他表面镇定,内心却早已紧张万分。

    此时此刻,风声呼啸,似乎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夜色如幕,天地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四周的黑暗中潜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心存疑虑,问问不就知道了?”苏慕清的声音忽然从车内传来,显得平静而镇定,仿佛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并未让他慌乱。林海闻言楞了一下,心里顿时明白,胡乱猜测只是徒增烦恼,倒不如索性直面问题,问个明白。

    “是福是祸,早晚都要面对,躲不过去的。”苏慕清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依旧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但他的话语却显得格外冷静成熟。

    林海深吸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朗声喝道:“各位藏头露尾,难道只敢偷袭?有什么事不妨现身说个明白,趁早亮出真面目!”

    他的话音在荒岭间回荡,久久未有回应。天地间依旧一片死寂,只有寒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凉意。

    苏慕清眉头微皱,望着远处的黑暗,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种无声无息的敌人,往往是最危险的。他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就在这时,蓦地——

    \"嗒嗒嗒……\"

    马蹄声从远处的山道上逐渐传来,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有一队人马正迅速朝他们接近。声音沉重而急促,仿佛带着某种迫切的气息。

    林海眼神一凛,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前方的山坳处,逐渐显现出几道模糊的身影。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在淡淡的夜色中,几匹高大的骏马从山道另一端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身披黑衣,头戴斗笠,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

    这些骑士行动整齐划一,手中握着精钢长刀,刀身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林海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知道,这批人绝对不是路过的商旅或寻常山贼,而是有备而来的精锐。

    这时,骑士们已经停在了距离车队不远的地方,为首的黑衣骑士策马上前,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苏慕清的车队,眼神冰冷无情。

    “何事阻路?”林海紧握长刀,沉声喝道。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但心中却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为首的黑衣骑士冷冷一笑,声音沙哑低沉:“奉命行事。人交出来,留你们一条活路。”

    “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林海脸色一变,心中更感到疑虑重重。

    骑士冷笑一声,并未正面回答,反而冷冷说道:“你们无须知道,交人便可。”

    林海眉头紧锁,正欲发话,忽然,苏慕清从车内淡然说道:“海叔,看来今日我们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他的话音虽轻,却透着决绝的意味。

    “交人是不可能的。”苏慕清缓缓下了马车,虽然身子虚弱,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坚定。

    荒岭的夜色愈发浓重,天地间笼罩在一片幽暗的暮色之中,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四周的一切隐藏起来。寒风夹杂着尘土呼啸而过,卷起地上枯黄的杂草,山谷间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几道残破的马车帘子在风中飘动,发出“哗哗”的声响,似乎是战斗之后唯一还在发声的东西。

    一片死寂中,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鸟兽的叫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上的两名护卫已经躺在血泊中,气息微弱,周围的土地被染红,泥土中渗透着血液的腥甜味。四周的护卫此刻站立不动,满脸惊骇与不解,呼吸急促,额头上冒出冷汗,身上的剑痕此刻还在流血,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死死盯着远处的黑暗,生怕那些恐怖的骑士会再次卷土重来。

    但在这些护卫的眼神中,除了恐惧与疲惫,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茫然与失措。他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敌人为什么会突然退去?他们的首领为何舍下得手的局面,甚至连断剑都丢下了?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

    地面上仍留着骑士们飞驰而过的马蹄印,深深刻在沙土中。海叔踉跄着站起身来,体内依旧翻腾着刚才那一记重击的余波。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身体依旧在剧烈颤抖,手掌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他勉强扶着一旁的岩石,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惊骇与恐惧压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蓬车走去。

    蓬车前,帘子随风摇曳,显得格外脆弱。海叔的心一瞬间被紧紧揪住,心底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恐慌。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骑士们的那一击,一剑之威竟如此凌厉,几乎可以肯定,苏慕清少爷很难幸免于难。他的脚步逐渐加快,口中干涩发烫,却还是沙哑着声音喊道:“二少爷……二少爷!”

    声音在空荡荡的荒岭中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回音中凝固。周围的护卫们也都心头一紧,纷纷回过头来,盯着蓬车,似乎也在期待一个答案。然而,没人敢上前打开车帘,怕看到自己无法接受的景象。

    当海叔快步走到蓬车前时,心跳仿佛加速到了极限,手指颤抖着伸向帘子,缓缓掀开。透过帘子的缝隙,他的眼睛猛然睁大。

    车内,苏慕清依旧端坐在车上,双目微闭,气息平稳。令人惊异的是,他竟然毫发无伤,仿佛刚才那致命的剑光从未存在过。帘子被掀开的一刹那,苏慕清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冷静与镇定,与海叔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海叔的心头巨震,脑中一片空白。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慕清,甚至一时忘记了说话,嘴唇微微张开,但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慕清缓缓抬眼看向海叔,神色间透着几分淡然,他轻声道:“海叔,没事了,他们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海叔心头,他的身体猛然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勉强稳住了身形,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叹息,满脸的疲惫和困惑交织在一起。眼前的这个少年,明明体弱久病,但为何总能在关键时刻显得如此镇定?刚才那一幕他亲眼所见,对方的剑几乎就要斩下,然而最终却无功而返,甚至首领惊慌失措地退走,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慕清的目光深邃,仿佛对刚才的生死一线并不在意。他抬起手,指了指地上那把断剑,淡淡说道:“看看这剑。”

    海叔的目光顺着苏慕清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把骑士丢下的长剑静静躺在地上,剑身已经断裂,锋刃齐齐断裂在几寸之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摧毁。剑断处光滑平整,不像是撞击所致,更像是被某种强大的气场瞬间切断。

    海叔心中翻江倒海,他瞬间意识到,刚才骑士之所以仓皇而逃,定是因为这把剑的问题。他转头看向苏慕清,心中充满疑问,难道是二少爷在暗中出手?但凭苏慕清的体质,他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二少爷,这剑……”海叔刚欲询问,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眼前的少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问。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不见得是好事。”苏慕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告诫,眼神却依旧温和。

    此刻,风声渐渐平息,天地间的寒意依旧笼罩着四周。但蓬车前的气氛却逐渐回归了宁静,所有人都在无声地处理着战后的伤痕。护卫们将重伤的同伴抬上马车,简单处理伤口后,纷纷围在苏慕清身边,护卫的姿态比之前更为谨慎。尽管没人再提刚才的诡异之事,但每个人心中都埋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疑团。

    这次劫杀似乎只是开始,山雨欲来,苏慕清的命运,也注定不会平静。

    四名幸存的护卫,满身是血,脸上挂着疲惫和紧张,步履沉重地背着两个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向着蓬车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千斤重石,他们的呼吸粗重,胸口起伏不定,伤口虽然疼痛,却没有一人喊出声。他们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蓬车,那里,他们的二少爷苏慕清应该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

    忽然,当他们靠近时,却见蓬车前,苏慕清竟然安然无恙地端坐在那里。少年的身影在冷月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平静,仿佛从未经历过方才的生死危机。这一幕让护卫们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瞬间凝固。他们的步伐停滞,脑中一片空白,难以理解眼前的画面。

    刚才那致命的剑光,他们明明看得一清二楚——那黑衣骑士凌厉无比的一剑刺向蓬车帘子,那锋锐的气势无比骇人。换作他们,哪怕是身披重甲,也难逃被一剑穿胸的命运。可是现在,弱不禁风的二少爷却完好无损地坐在车辕上,仿佛那场搏杀从未发生过。

    “二少爷……”一名护卫忍不住低声喃喃,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震撼与不解。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嗓子仿佛被堵住了。

    苏慕清似乎对几人的惊愕毫不在意,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缓缓摆手,示意他们将受伤的同伴放到车辕前。他轻轻俯身,双手有序地探着两位护卫的脉搏,随后又靠近他们的鼻息。片刻后,他微微皱眉,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惋惜和无奈。

    “走了……”苏慕清轻声道,他的语气虽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力感。他将两人的眼睛轻轻合上,动作温柔而庄重,仿佛在为他们送别。

    四名护卫虽然早已猜到了结局,但当真正看到同伴已无生还的希望时,心中仍是难以抑制的悲痛。两人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血迹还未完全干涸,仿佛方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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