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芸拉着，徐启没有丝毫的抗拒。
他清楚，比起应对危机的能力，他拍马也赶不上曾经修炼到了帝境的姜芸。
俯身在马车之后，徐启一手按着宝剑，一手扒着车底，从马车下方警惕地瞄向了前方。
马车不再奔腾，道路之上的嘈杂少了许多。
可是仔细听起来，那前方，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金铁交鸣之声，还夹杂着箭羽破空的鸣啸。
“这不是冲我们来的。”观察了少许，徐启小声说道。
“嗯。”姜芸微微颔首。
以她女帝的见识早就看了出来，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二八少女，不适合过多表现。
现在徐启主动说了出来。
那么……她做一个应声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姜芸陡然发现，这徐启与废物纨绔的本相越发远了，心中嘀咕着：
“难道是我前世错看了他，这北凉世子并非纨绔！”
“这小子以前的一切一定是装的，哼，险些将本帝骗过去。”
“就让本帝好好观察观察。”
“若你天资上佳，日后本帝也不妨助你一把！”
对徐启的印象又改观了一些，姜芸将注意力从徐启的身上收回。
当下姜芸从车厢之后走出，向着金铁交鸣方向而去。
“你作甚？前面有凶险，你还要迎上去？”
“区区无力的流箭，能有什么凶险？好歹你也是北凉世子，竟会怕了这些？”
姜芸秀眉一挑，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徐启无奈，也只能跟了上去。
“你也是……哎？人都怕麻烦。”
“你这还要迎上去，你啊！”
姜芸猛然回头，脸上布满寒霜。
“闭嘴！”
“谁告诉你我要做好人？不将他们探明，咱们晚上能睡得安生吗？”
徐启被这么一吼，讪讪一笑。
“哈……”
“好像是嘞！”
行了不过三五百米，转过了一个路口之后，一场厮杀在两人的面前呈现。
“那好像是山贼劫道。”
徐启有些不太确定，下意识偏头向着姜芸的方向，小声询问。
姜芸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一般，心头一凛，赶忙摇头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见过山贼。”
“那我们要不要救一救他们？”
徐启似是在商量，可身体却是不知不觉滑了出去。
十多个不过初入锻骨境的小小蝼蚁，徐启觉得自己可以轻易将他们斩杀。
可还没走出几步，他便被姜芸一把抓住。
“不救！”
“什么意思？”
“他们不要我们救！”
“你？”
徐启眉头微皱，他有些不解，姜芸为什么要拦着自己？
难道说，前世的那些际遇让她锻炼出了铁石心肠？
即便是重生之后，依旧视世间的生灵为随意可以捏死的蝼蚁？
徐启想到了穿越前，在网络小说中，经常看到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难道这修行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一颗冰冷的心？
徐启胡思乱想着，所思所想，完全与姜芸的心思背道而驰。
姜芸之所以拦着徐启，是因为他在被围攻的六七个人中，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夏王朝四皇子——
聂云生！
这位可谓是烧成灰，姜芸都能够认识。
前世的聂云生便是徐启最大的仇敌！
表面上他是一位贤良温顺的皇子，可实际上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
他的一切热情友善，不过是掩饰他阴暗内心的面具，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位而装出来的“假人”。
也就是他，在前世害死了徐启。
如今在这里见到聂云生，姜芸又怎么会让徐启与他接触？
“他不是个好人！”
姜芸举起纤细的右手，指向了被保护在最中间的四皇子，聂云生。
“啥？”
听到了姜芸的理由，徐启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也不用姜芸再拽着，便退了回来。
他可是知道姜芸重生者的身份。
既然她都说这不是个好人，那么八九不离十，应是个十恶不赦的玩意！
毕竟能够被一名天命女帝记住的恶人，若说他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说出去，谁信啊？！
“呵呵，小芸芸是怎么看出来？”
徐启生出了逗弄姜芸的心思，又肉麻地叫起了姜芸。
“我看他长得不像个好人！”
“咳！”徐启被呛得，差点一口气没有吸上来，这个理由当真是太强大了。
当即他也不再废话，唤起了投资返利系统附带的相术，望了过去。
“嗯，这人的气运倒是不错，比那铸剑山庄的慕容公子还高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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