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再次清醒已经是深夜,冰洁和林典正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见沈欣言醒了,林典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夫人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冰洁则赶紧扶沈欣言起来:“主子,太医来过说您思虑太重,且近日休息不好损了心神,特意开了安神的方子,现刘司正和樱桃正在小厨房为您熬药。”
她心中有些自责,感觉是自己之前说的话将沈欣言吓到了,这才闹得沈欣言损了心神。
可这并不是沈欣言在意的,她动了动嘴唇:“阿蛮,阿蛮你在吗。”
以往总能及时回复她的人,这会儿却始终安安静静。
沈欣言只觉心中空落落的,阿蛮这是走了么,难道真是因为她问错了话!
强大的不甘和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颤抖,老天为何如此薄待她,竟是什么好东西都不愿留给她吗?
见沈欣言浑身颤抖,口中念念有词,冰洁吓坏了,立刻坐在床上将沈欣言连人带被护在怀里:“劳烦林典正去看看厨房的药可有熬好。”
林典正对冰洁的身份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以为冰洁是有话要对沈欣言说,林典正立刻起身去寻刘司正。
冰洁则在沈欣言耳边不停念叨:“主子莫怕,您如此功绩,总会有办法离开姚家的,陛下不会忘记主子的功劳。”
听到功绩,沈欣言倒是冷静不少。
是啊,阿蛮最担心的就是离开阿蛮后她无法独当一面。
现在托阿蛮的福,她已经掌握了不少关于未来的信息,更是在阿蛮的帮助下学到了不少异族文化。
既如此,为何不能将学到的知识用于实践,也好让阿蛮放心。
万一哪天阿蛮再联系上她,也不会让阿蛮失望。
见沈欣言似乎冷静下来,冰洁这才将人放开:“主子的心情可平缓了些。”
沈欣言眨掉眼角的泪水:“辛苦你了,我觉得舒服了不少。”
冰洁轻叹:“这就好,主子今日忽然晕倒,着实将大家都吓坏了。”
沈欣言勉强笑道:“我听说请来太医开了方子,今日可有什么人来过。”
冰洁立刻回答:“专门过来探望的只有锦绯小姐,但她没进屋,只站在门口远远看了您一眼,还拜托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您,倒是有心。
至于其他人,则只是派了贴身的丫鬟过来询问情况,其中郑氏房里的翠儿和老夫人身边的如意最为过分,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冰容说翠儿还没回院子就已经笑出了眼泪,也不知主子何时得罪了这人。”
若不是没询问过沈欣言的意思,冰容很想给这丫头一个痛快。
沈欣言在冰洁的搀扶下起身,慢慢在地上溜达:“无妨,且先随她们折腾去吧。”
她的头还有些晕,身上也提不起力气。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蛮,内心的暴虐、愤怒和不甘交织在一起,几乎从胸腔涌出来,若这些人还敢挑衅折腾她,她便将其一一拍死又如何。
反正姚家这些人本就该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
只是阿蛮真的消失了吗,她着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至少也应该有个正式的告别才是。
樱桃从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随后一头扎进沈欣言怀里:“小姐,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吓死奴婢了。
这姚家都不是好东西,咱不要他们了,您告诉奴婢究竟是谁算计了您,奴婢去扒了他们的皮。”
此时樱桃已经忘了身份和规矩,在她眼中,沈欣言依旧是那个与她一起长大的小姐。
沈欣言无奈地拍了拍樱桃的后背:“最近天气燥,流点血也是正常的,不要再哭了。”
怎奈她越劝,樱桃就越是难过,始终抱着沈欣言不松手,哭声也越来越大。
沈欣言只能任由她哭个痛快。
院外,几个借着路过的名义来偷听的丫鬟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兴奋的光。
沈欣言是不是死了,否则樱桃怎会哭成这样。
消息传来时,郑氏正倚在床头看书:“她死活关我何事,有这个时间不若多看几本书,烛光有些暗了,再调亮点。”
看着翠儿专心拨弄烛心,郑氏的嘴角缓缓勾起,沈欣言早就该死了,希望这次不要是虚晃一枪才好。
赵姨娘柳眉微蹙:“死了,那倒是便宜她了,我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死,祸害遗千年,沈欣言这样的祸害,可不会这么容易死,再去打探消息。”
姚锦如露出狰狞的笑:“活该,活该,活该,那死贱人占了我这么多东西,终究要用命来还的。”
二哥哥,就先让沈欣言那贱人下去伺候你吧。
周氏手指一抖,针尖刺穿了皮肉,她立刻放在嘴里吮吸。
片刻后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姚锦绯:“锦绯啊,你先不要着急,你二嫂未必是真的出了事,明日你过去看看也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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