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听你口音不是我们村子的,你哪儿来的啊?”
“哦,江城那边过来卖货的啊,这可不近呢,小兄弟真能干。”
“结婚了没?你长得这么俊,肯定有不少媒婆上门给你说亲吧……”
一路聊着天,来到了一座砖瓦房的大门口,红墙绿瓦,比周围茅草房可气派不少,李峰心中惊讶了下,这是大户人家啊。
80年代的农村一般人家都是土坯房,泥巴墙,青砖瓦房,而孙秀娥家的墙壁不是泥巴糊的,用的红砖,用料比青砖时髦的多,应该是最近几年建的新房。
“进来歇歇脚吧。”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后,李峰把木盆放下后,便想走,孙秀娥说什么也不让他走,拉着他让他进屋坐坐。
李峰郑重无比的说,“姐,你们孤儿寡母的不合适,我还得去招待所……”
孙秀娥一愣,旋即娇笑,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什么啊,谁孤儿寡母了,你要这样说,我还偏不让你走了呢……”
说着,一把拉他进了屋。
李峰都急了,“我是正人君子,你可别乱来,干嘛拉我进里屋,放手,放手……”
心说要是一会我没抵住诱惑,被生米煮成熟饭,该给多少钱啊?这年代咱也不知道行价啊。
下一秒,他立马知道自己错了……
里屋床上躺着一名中年男人,似乎是个瘫子,见他们进来,眼珠转了转,动也没动。
“这是……”
“是你大哥。”孙秀娥叹了口气,坐在瘫子丈夫身边,抹起眼泪,“你可别误会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是想感谢你才拉你进屋的。你看这是我丈夫,周长贵,他一年前被人打成了残疾,瘫在了床上,我和我家女儿便从此没了依靠,我不仅要照顾他,还要带孩子,村子里的人都骂我克夫,狐狸精,不愿与我往来,我,我,我命苦啊……”
说着说着,趴在瘫子丈夫身上哭起来。
哭的让人心碎。
李峰心中一阵惭愧,“对不住啊,嫂子,我没想到是,是这样……”
他为自己想岔了而心生愧疚,自己真不是人,是个畜生。
人家都这样命苦了,我还把人家想成吃人的蜘蛛精,实在不做人。
孙秀娥笑着摇头,特别善解人意的说:“没事,谁让我长得好看呢,天生一副可怜兮兮的狐媚子样,谁瞧我都得误会我……”
李峰心说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啊。
“长贵,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小兄弟,叫李峰,是江城人士呢,城里人,他帮了我好大的忙……”孙秀娥与自己的瘫子丈夫絮叨起来,又招呼李峰到近前:“小兄弟,你让我丈夫看看你,让他也记得你的模样。”
“记我模样干嘛啊,我又不是大美女。”李峰嘀咕了句,还是笑着走上前去与之打招呼:“你好,大哥,我叫李峰,江城人士。”
到了近前,他才发现这中年男人脸上似乎有一股子煞气,眼神更是凶、戾,有一种野兽的感觉,让人禁不住某处一紧,就像在外头突然遇到了狼。对方在打量着你的一举一动,在思考怎么吃掉你。
他不禁心生疑惑,一个瘫子好强的气魄,之前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你干嘛瞪人家啊,讨厌。”孙秀娥笑着打了下丈夫的胸口,然后转头对李峰笑吟吟的说:“大兄弟,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你今天就在我这边住吧。千万别客气。”
“不,不用……”
“没事,没事。”
李峰千般推辞,都没用,孙秀娥非要给他做饭,铺被子,让他住下。说话间,就把孩子丢给了他,自己做饭去了。
李峰抱着孩子,瞧着一直盯着他的瘫子男人,讪讪笑了下,心说看我干嘛,我没勾搭你媳妇的意思。
他抱着孩子,和一个陌生的瘫子男人在一间屋,也尴尬,总有一种自己是西门庆,害的武大郎躺床上动弹不得,潘金莲给他下面条吃的感觉……
一阵沉默过后,他觉得很不自在。
因为瘫子男人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而且充满一种敌意……
“大哥,天天躺着挺辛苦吧,不像我天天都要出来跑腿,累的哦。”李峰心里也不爽起来,笑呵呵的与瘫子周长贵闲聊天起来,但说的那些话,太欠打了。
“你媳妇挺漂亮的,但你放心,我不喜欢成熟的……也不是不喜欢成熟的,就是大姐成熟过头了,不是我喜欢的年龄段。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你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啥也不会干,千真万确……”
瘫子周长贵眼睛都瞪直了,一副有话说不出,有火发不出的郁闷。
李峰心说,气死你得了,干嘛瞪我,我一个过客,不会和你老婆有啥的,我也怕审核的懂不懂。
“来,尝尝嫂子的鸡蛋面……”
“哎呀,还给我卧了个鸡蛋,太不好意思了。”李峰瞧三碗面条就自己碗里有一颗鸡蛋,不由惭愧。这家里也没个贵重摆设,肯定很穷,还招待我吃鸡蛋,这姐是个好人啊。
“没事,你吃……”
“我不客气了。”
孙秀娥刚要劝他吃了鸡蛋,李峰二话不说一口吃了鸡蛋,馋的小丫头舔了舔嘴唇,喊着:“鸡蛋,鸡蛋……”
“你这小子真有意思。”孙秀娥愣了愣,然后笑的花枝乱颤。
李峰呼哧呼哧几口吃完了面条,笑着说:“不好意思,太饿了……”
他也不白吃这一个鸡蛋,决定走的时候留下十块钱。你一个鸡蛋八分钱左右,我十块钱足够你买几百个鸡蛋了吧。咱们不白吃你鸡蛋,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懂。
……但以身相许就没必要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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