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虚无
众人看去，那里的路，被一片迷雾包裹着。
准确来说，也不是一片迷雾，而是众人没有见过的虚无。
后半段路，都在虚无之中。
那种虚无，并非是来自黑暗，只是让人一看，就有一种玄妙莫测之感。
如果此行成功的话，那么这虚无的尽头，就是那缥缈的往生门所在的地方。
黑帝和几位神帝，是第一批，来到那虚无的前方的修士。
他们几人，看着身前的虚无，一个个眉头皱起，以他们神帝的修为，都只能看到这虚无之中的一丈地方，其他人的修为，恐怕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视线。
几人，还是踏入了那虚无之中。
想象中的阴森还有冰冷，并没有出现。
他们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迷茫…
那种迷茫，首先是来自于视线的不足，哪怕脚下的路，极为的璀璨，可依旧不能够，照耀其四方。
而后，是在这虚无之中，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在一直干扰他们的思绪。
使得渐渐地，会忘记去思考，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也只有不断的吟唱那人皇经，才可以保持着一丝的清醒。
那几位神帝，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如果他们走错了，那么他们身后的人，也都会跟着他们，一起走错。而且，他们不能停。
因为这后半段路，吞噬生机的速度更快，一旦停下来，那种生机的损失，他们承受不起。
渐渐的，随着能够行走的人，都踏入了那虚无之中后，这虚无内，吹起了异样的风。
这风吹起来，像是微风，可意志不坚定者，便会沉沦其中，从而迷失自我。
已经有几位神明，走着走着，消失在了吉道之上。
即便众人呼唤，也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越走越远。
人皇经的声音，在这虚无之中，传播的也不是很远。
一开始，每走一步，都有数位神明，迷失了自我，走进了虚无之中。
后来，山海界的人，也执行了一种新的方法。那就是感觉自己意志快要被虚无淹没时，无需再走下去，而是盘膝而坐。
就这么，坐在那一条吉道上。
这个方法，也的确有些效果，可身处虚无中，即便坐在了吉道上，也会被那虚无所影响，渐渐的，那些坐在吉道上的身影，又直接起身，走向了虚无。
明月衫，在那一刻，选择了盘膝而坐。
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修为的不足，也只能让她，走到了这里。
不过她拥有皓月神体，被这虚无影响的程度，要比其他人低上不少。
此刻，她看向四周。
其实，看不到丝毫。
不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是能够看到，那视线的尽头，在那条队伍的上空三丈的距离，有一具被众生之力托起的尸体，随着那只队伍，一点点的前进。
明月衫就这么看着，明明她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哪怕从她身边走过的人，她都有些看不清。
可并不影响，她的凝望。
她依稀记得，自己和云夕相遇的开始，是她前往大泽之地，去寻找修炼禁忌之术的转生之魂，恰恰是彩衣的神魂，被夺魂宗的附属宗门看中了，而云夕为了救彩衣，一人之力，抵抗着连她都难以想象的修士。
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云夕的。
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什么。
也许是他的优秀，也许是他的执着，也许是他那一张，并不帅气的脸。
可就是，喜欢上了。皓月神体，本没有情，是云夕让她体会到了，除了冰冷之外的感情。
感受到了悲，感受到了喜，感受到了一个人，因该有的感情。
为他哭过，为他笑过，这一次，为他疯狂。
一个又一个的神明，在那吉道之上，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了，他们只能选择，坐在吉道上，闭目诵经。
而此刻看去，那一条吉道最开始的地方，那些修为最低的山海界修士，那些盘膝而坐的身影，如今大多数，已经生机散尽，永恒的，陨落在了那一条吉道上。
可他们即便是陨落，那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极为的虔诚。
抵抗山海劫，是云夕选择的路，而让云夕死而复生，是他们选择的路。
他们愿意用生命，换云夕的归来。这条吉道，没人知道究竟有多长，而且，也只有一半，落在了山海界，另一半，没入了众生看不透的虚无之中。
能够踏入虚无的，也只有那些神明，才能够在其中行走。
可如今，那些神明，也大多数的，坐在了那条吉道上，闭目吟唱着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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