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哭了很久，哭到都没力气了。
季远深胸前被她的泪水染湿。
“对不起。”沈知初渐渐平复情绪，“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季远深握着她的手来到桌前，“我是怕你再哭下去，饭菜都凉了，赶紧吃一些，一路过来辛苦了。”
沈知初吸了吸鼻子，“你只点一份啊。”
季远深玩笑，“我以为你食量小。”
沈知初：……
“酒店有吃的，我先去洗个澡，怕你饿了。”
“嗯。”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哗的水声，沈知初吃了几口饭。
她想着妈妈的话，父亲的死，眼泪又一次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季远深洗完澡出来，看到她在掉眼泪，上前把人捞在怀里，满身柔情。
孤男寡女，一间房一张床，难免情动。
他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声音哑哑，“怎么又哭了？”
她哭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兴奋。
对，他就是这么恶劣。
沈知初喘着气，很快软在他怀里。
两人忘情接吻，一起倒在身后的大床里。一切水到渠成，和季远深想的一样，她的滋味非常美妙。
他们的第一次都喝多了酒云里雾里，第二次实实在在的体验，独属于少女的那份紧实和纯洁，是装不出来的。
他很喜欢。
还想继续。
沈知初虽然沉醉，却比较清醒，“我要回去看我爸。”
季远深吻了吻她泛红的唇，“跟我回京城，嗯？”
沈知初懵了。
或许说，她不太相信季远深是母亲派来的。
所以……
季远深执起她的手，“你妈妈的一番苦心，别辜负了。”
果然，如此。
沈知初的心仿佛被巨石砸了下，闷闷的疼。
是她高看自己了，以为季远深是舍不得她，不放心她才追来的。
结果，是妈妈的嘱托。
她眼角含泪，“我没有辜负过我妈！从小我就比较听话，没有忤逆过她的意思，我也知道我妈为我付出了很多，她有她的考虑和打算，可我也有我的良心。”
“季远深，别拦我，我会恨你的。”
季远深噤声。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执着，非回不可。
沈知初开始收拾东西，买回家的车票。
“初初！”
沈知初只买了自己的，她拖着行李箱要走，被季远深拦住。
“初初，你冷静一点。”
沈知初泪水盈盈，“冷静！怎么冷静，那个人是我爸啊。”
“我知道。”
“你不会懂的季远深。”
“我也失去过亲人，我最爱的舅舅和妈妈都不在了，我怎么可能不懂。”
沈知初咬了咬唇，不语。
季远深握紧她的手，“就算要回，我也得陪你。”
“你不想陪也没人强求你。”
“初初！”
“季远深，我知道你不是自愿来的，是我妈拜托你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到见家长的地步，我们那个地方又落后，实在是不符合季医生的身份。”
季远深哭笑不得，“初初，何苦酸我呢，我知道你需要我。”
沈知初就望着他。
大概这是她这辈子最脆弱的时候，眼泪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忍着的，就是要往下掉。
季远深把她拥入怀，“走，我陪你回去。”沈知初没再犹豫，享受着他的体贴。
事实上，她身体很虚弱，真的需要一个结实的怀抱。
季远深在当地弄了辆车，踏上了回乡的路。
车程大概七个多小时。
只是路上下了大雨，到了当地县城天又黑了，只能先在县城这边休息。
雨势加强，根本没办法继续前行。
两人在一家酒店安顿下来。
沈知初的家在山里，离县城还有一百多公里，山路难行，开车得三个多小时。
她站在酒店的房间，望着磅礴大雨发愣。
「爸爸，是你故意不让我回去吗？」
「你恨我是不是？」
「恨我一走了之，恨我差点带走了妈妈。」
那个时候，沈知初去了京城，沈母有一段时间也闹着要回京城，继父以死相逼才得以平息。
继父也因此恨上了沈知初。
「你应该不太想看到我。」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你好好安息。」
沈知初站在窗前，虔诚的祈祷。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那边挺吵，应该是在给爸爸做法事。
“初初！”沈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那边也下了雨。
一滴滴的打在沈知初的心上。
“妈，我听你的，回京城。”
“好，好，初初你听妈妈的话就好，他不是你爸爸，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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