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息，一个英姿勃发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迟暮之人，那名圣族女子哪怕知晓那祭灵咒的可怕，但也心绪难平。
莫阳微微咳嗽，抬手将溢出嘴角的金色血液抹去，随后指了指火堆旁那几坛尚未打开的神仙醉，笑着开口道：“不喝一杯？”
那圣族女子默默看了莫阳一眼，随后在火堆旁坐了下来，提起一坛神仙醉，顺势震开泥封，自顾自饮了一口。
莫阳开口道：“现在你看我这模样，还认为我和你们圣族有因果关联吗？”
那圣族女子蹙眉，思索片刻，开口道：“我们圣族只看圣令的选择！”
说着她认真盯着莫阳打量，接着补充了一句：“我不觉得你现在的模样有什么不好，终有一日，我们都会这样。”
莫阳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圣族女子会这样说，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那圣族女子开口问。
莫阳浑浊的双眸默默看着那火堆中不断跳动的火苗，沉默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才回神，随后开口道：“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好了面临一切的准备，如今将她们交给你，我心中无忧，不过我不会等死！”
这一晚，极其漫长，在那火堆旁，莫阳说了很多，那圣族女子静静听着。
她轻叹，沉声道：“在圣族古籍中有过记载，你体内的是祭灵咒！”
莫阳闻言，忍不住皱眉，祭灵咒，和他猜的一样，竟然是一种咒印，他之前一次次以各种疗伤圣法洗练肉身，总感觉体内像有一道巨大的咒印，贯穿了他的身躯和灵魂。
只是祭灵咒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圣族女子接着道：“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禁咒，古籍中记载，中了祭灵咒，到最后，一切都会被夺走，它会慢慢磨灭你的一切，生命之力，魂力，你的五感六识……”
“你也知道，王级天道之灵仅次于星主，他焚尽魂力道法施展这禁咒，就算是其他王级强者，也必死无疑！”
莫阳点头，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感受到这种祭灵咒的可怕了，确实无解，可怕到连星主不死术都对其毫无作用。
“你身上有星主传承，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成就星主，这种禁咒未必不能化解，可惜……”
对于莫阳身负星主传承的事情，她早已知晓。
在那星域之眼中，她亲眼目睹莫阳觉醒星主秘法不死之术，亲眼看到莫阳额头烙下一缕星主印记，但凡对天道之灵有所了解，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虽然一切都是事实，但她每每想起此事，都感觉难以置信。
只可惜，莫阳虽然有星主传承在身，但距离成为星主，还需要一段很漫长的路要走，因为，如今的莫阳还太弱了。
最后，那圣族女子看着莫阳，那明净的双眸中，忧色很浓，开口道：“之前探查你过往之时，我无意中探查到了你们修炼的一种秘法。”
她顿了顿，接着道：“若是那秘法对你有用，我可以配合你试试！”
火光映照下，那张白皙的脸似有缕缕红晕泛起，只是她眼中依旧清澈明净，默默看着莫阳。
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祭灵咒凶名赫赫，尝试了那么多方法，竟然连丝毫作用都没有。
当然，她能这样选择，最大的原因是一切因果注定，自从那枚圣令落入莫阳手中，那无形中的因果便已经将莫阳和圣族缠绕在了一起
莫阳听到这句话，自然瞬间明白这圣族女子所说的秘法是什么，他没想到，这秘密对方都探查到了，更没想到的是，她后面会说出那么一句话。
一时间，他都愣在那里。
不过，莫阳很快回神，随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不由一阵咳嗽，一缕缕金色的血液溢出嘴角。
他自己觉得欠这圣族女子已经够多了，若说有因果，以往或许还没什么，若是真的修炼了那种秘法，因果就真的种下了。
那种双修秘法对于修为提升确实有用，而且双方受益，但又怎么可能修补大道之伤，更何况此时他体内道伤遍布，那方丹田已经像是暂时粘合在一起的瓷器一样，随时会崩碎瓦解。
这些时日，他常回想起往昔种种，他自觉地这一生是极其幸运的，身边有很多相知相惜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佳人。
只是终究满心的遗憾，此番若是客死他乡，那些人便再无相见之日了。
沉吟许久，莫阳看向那圣族女子，开口道：“我尚未走到绝境，我身上还藏了一些秘密！”
不过，莫阳并未多说什么。
他身上，被封印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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