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盯着那个幸存下来的小雪人发着呆,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失落,时屿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肯定南栖就是因为雪人被推倒了而不开心,可她为什么不重新堆起来。

    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让时屿的思绪陷入到了死循环里。

    他的头发有些长。

    垂落至眼睛的发尾扎得他眼睛不适,不自觉的轻眨眼睛,他抬手用五指将碎发梳至脑后,本该光洁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时屿敢确定,林柯并没有和南栖说明自己的情况。

    因为上次的三个护工知道了自己是名抑郁症病人的时候,每天都在外面看着真善美的绘本,嘴上扬起善良天真的笑,明明彼此有摩擦但还要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互相调笑。

    像一出廉价的舞台剧。

    时屿是心知肚明的看客,而她们是虚伪的演员。

    这只小熊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在那看着雪人暗自伤着心,丝毫不知道有个人因为她不按照轨迹做事的举动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时屿只是个单纯的强迫症病人,那他马上就可以冲出这栋主楼,然后告诉南栖把这破碎的雪人重新堆好。

    南栖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被黑暗吞没的身体无端发出了含糊的呻吟声,很低,让人觉得那道声音或许只是个幻觉,只有时屿知道自己残破腐朽的心里又多了很多层层叠叠缠绕在一起的线。

    他很难受,有些不自觉的想要抖腿,或者做些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放弃了吗,为什么要放弃,堆个雪人而已,她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不继续了,碎掉的东西也可以重新修补,还是她觉得没有重新修补的必要。

    “哈”

    因为不能说话,他只能发出短暂的音节,他想告诉魏医生停止这种让他痛苦的治疗,想告诉林柯让那个女孩离开,可表达对他来说何其艰难,他只能又一次的给林柯发了一遍。

    [雪人。]

    林柯这回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对周婕说疗养院这边出了些事情,但不想让周婕急着一起过来。

    ——周婕的病刚刚好,且明天的出差是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短时间内他就判断好了轻重缓急,并对周婕道:“不是小少爷,是装修那边有点问题。”

    他撒个不痛不痒的小谎,让周婕能够安心的顺利出差,另一方面,他又知道时屿相比于自己,更不愿意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作为跟着周婕很久了的助理,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时屿的事。

    小少爷是个可怜的。

    虽然对周婕说话的时候他不紧不慢,但是一取了车他就踩下了油门,给南栖拨通了电话。

    他打算和南栖坦白是自己早上把雪人的眼睛扣掉又将它们换了个方向的,可南栖接到电话听林柯提起雪人的时候,她搓了搓有些凉的手,开口道:“你说雪人啊,刚才不小心被装修的工人弄坏了。”

    林柯顿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挂断了电话后他给时屿发了条消息。

    [小少爷,雪人已经没有了。]

    他以为时屿第二遍给他发的那条消息,是催促自己解决雪人的事情,如今雪人变成了一堆碎雪,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收到了消息的时屿烦躁的把手机关了机,而后把它随手扔到了冰箱的冷冻层里。

    林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的心里愈发的焦躁,可他越是焦躁,脸上的面色越沉着。

    这就是魏医生为什么觉得时屿难以医治的原因,普通的精神问题是可以从表情动作来判断是否病发的,可无论时屿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一直不形于色,让魏医生无法观察。

    他把自己摔进了床里,可不多时又坐起了身,他看向楼下的空地,南栖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堆雪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骨节匀称的手指攥紧了被子,时屿闭上了眼,不再向外面看。

    林柯最后还是来看了一眼时屿,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只有主楼的一楼亮着昏暗的灯光,林柯穿着大衣,在时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

    “小少爷,你怎么样?可以敲敲床头让我知道你没事吗?”

    时屿面无表情的将水杯摔了出去,发出了一道声音。

    林柯这才收了声,道了句:“小少爷,你早些睡,不需要再因为雪人的事情烦心了。”

    他知道时屿不是个喜欢回应的人,可他必须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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