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雀跃的“兄长”让正往屋里走的沈曜唇角扬起了唇角，朝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礼：“见过苏老夫人，深夜来访，叨扰了。”
“不过晚膳，算不得夜深，不算叨扰。”老夫人摇头笑道，“老身见过楚王殿下。”
“苏老夫人不必客气。”沈曜看向苏洛，“苏老夫人，本王可否和苏三姑娘单独一叙？”
老夫人摆摆手：“去吧，老身乏了，歇息去了。”
苏洛和沈曜并肩走出寿安院，走在僻静的小道上。
沉默良久，沈曜带着懊恼和歉疚，哑声道：“若进宫前将你送回家中，你必不会受此惊吓。此番，是我没有想周全。”
苏洛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曜言语间指的是哪件事。
“当时垚公公等候在门口，诸多不便，不能送我回家不过是诸多不便之一，不怪兄长。”苏洛不忍他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轻声安抚了两句，又问道，“兄长进宫，可是吴王算计的？”
沈旭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拦她的马车，定是知道兄长短时间内没办法从宫里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兄长进宫，是沈旭一手安排的。
“京兆府有一案甚是棘手，京兆尹原是盯上了沈旭，想让他协同查办。然此案牵扯甚广，会得罪太多人，沈旭明里暗里拒绝之后，又把此案推到我身上。”沈旭解释道，“我原以为他只是想给我添堵，没想到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
既给他添了堵，又把他支开了。
“其心可诛！”苏洛冷了脸。
“确实如此。所以，来而不往非礼也，明日朝堂上见文章便是了。”沈曜原本只是想要帮苏鸿博把李咏拉下马，如今看来，还不够，还要让沈旭再难过些，“沈旭没有伤到你吧？荀雍说他掀了车门，险些抓到你……”
“没有。车门只是被撞开，当时坐得远，并未被撞到。玉棋挡在我身前，拖延了点时间，荀雍便将人扯出去砸墙了。”苏洛眉眼弯弯。
沈曜走在苏洛身边，听着她说起明日如何利用沈旭“强抢官家女子”的罪名，逼得沈旭一句话都不敢为李咏说一句话。
“……李咏落难，而身为齐主的沈旭却不敢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为他求一个情，那么吴王党得有多寒心？”只要一想到沈旭终将一无所有，苏洛便觉得畅快无比。
“主意不错。”沈曜在玲珑阁院门前站定，低头垂眸看向苏洛，“朝堂上有我和苏伯父，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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