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悠悠转醒时，一转头就对上了言栖那涨红的、哭成核桃眼的眼睛。
“希希醒了？！”
言栖一边惊喜地望着她，一遍熟练的拿过旁边的温水一点点浸润着她的唇。
喉咙中的异涩感延缓，言希缓缓吐露出一个字：“饿了。”
没多久，言栖就将好几道还冒着热气的药膳摆到了她面前。
言希确实饿了，因此她什么都没说，安静的吃着饭。
等恢复了些精力，她才抬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
言栖说起这事，眼眶更红了，“是姐姐对不起你，不能让你出去外面玩。”
“？”言希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她，“我这病又不是你造成的。”
归根到底，还是那该死的虐文设定。
相反，言栖如今的苦难，却有言希一部分的原因。
她冷不丁地开口：“你不恨言希吗？”
“嗯？”
言栖愣住，手背下意识地放在了言希的额头上。
放下手时却看到言希那双眉眼注视着她，冷漠的眼神像是游离于世界之外。
“姐姐怎么会恨你呢？”
她不禁笑着摇头，似乎是这两次相处言希的态度转变给了言栖勇气，她动作轻柔的捧起言希的双手，试图温暖她冰凉的手。
“希希是姐姐的希望。”
言希若有所思。
她正想说什么，却见言栖忍着泪意，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又心疼的轻哄着：“希希辛苦了。”
言希：“”
行吧。
按照虐文设定，只要男女主进展顺利，她就会相安无事。
但是想让她为了健康的身体去促进男女主的感情？
言希深呼吸一口气：“我尽力。”
——尽力早日砍掉那傻逼男主。
“啊？”
言栖愣住，眼神困惑。
言希却没继续解释下去。
过了一会，一众医生进来问诊，他们手上拿着一撂仪器数据分析报告，却无从下手，只能无奈的又加了一堆营养剂。
让这群在医学界名声斐然的顶尖大佬都无能为力的，也就只有言希这个icu包年vip用户了。
言希目送这群医生离开，余光看到言栖站在病房门口侧对着她打着电话，从她这个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为难、隐忍。
都不用想，肯定是那狗男主的电话。
于是在言栖走进病房准备开口要离开时，就看到言希望着窗外，此刻窗外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言栖不由得放缓了声音，温柔的询问道：“希希，怎么了？”
“打雷了。”
言希收回视线，淡定的扯了一个不走心的理由，“我害怕，姐姐可以别走吗？”
“你唤我什么？”
言栖根本没察觉到她的不走心，被这声‘姐姐’惊得神情恍惚，她已经有十几年，没听过言希这般唤她。
言希无所谓的又重复了一遍：“姐姐。”
“好！”
这一次，言栖毫不犹豫的又应了下来。
她眼眶含着泪，一副感动得快要哭下来的样子，可一想到妹妹不喜欢她的眼泪，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言栖甚至都没去怀疑以前从未怕过打雷的妹妹为何突然开始害怕了。
“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什么？”
“工作顺利吗？”
言希记得，言栖在高考之前就被国宝级舞蹈演员相中，即使当时让言栖去学跳舞已经很迟了，但对方仍想收她为弟子。
言栖排除万难，终于考进京华大学舞蹈系，可还未崭露头角，就被顾昱珩注意到了。为了避开顾昱珩，言栖不得不拒绝导师给她的各种机会，逐渐被其他人的光芒淹没。
但言希的病却让她之前的忍让付诸东流。
提起工作，言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谢谢希希，不用操心姐姐的工作。”
“那给我讲讲你跳舞的事情吧。”
“好吧。”
见言希眼里没有睡意，言栖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
她学习舞蹈的年龄已经很迟了，但先天条件以及言栖的坚持摆在那，很快就追上并且超越了其他舞蹈生。
她的导师对她赞不绝口，扬言她会成为自己衣钵的继承人。
谈起舞蹈，她的话语便不自觉多了许多，连神采都飞扬了起来，眼里流露出着轻松与怀念。
言希安静的听着，偶尔引导着言栖继续说下去。
病房里一片安逸静谧，姐妹俩温馨相处着，窗外却是雷电轰鸣，骤雨急切。
原本还满怀期待等着言栖来接他、为此特地让司机先回去的顾昱珩，等到半夜也没等来言栖。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言栖乖乖来接他，他就原谅她之前挂他电话的事情。
但望着外面那比依萍找他爸那天还大的雨，言栖依旧毫无踪影，顾昱珩咬牙切齿并被迫加了一晚上的班。
等到第二天，他的眼袋下挂着浓重的两抹黑。
“不行！”
顾昱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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