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车内,杨凡迎上向雪婷那双紧张不安的眼眸,低声说道:“先送我回家一趟,我需要去拿个家当,赤手空拳可不是那些东西的对手。”

    “还有,查一下,县城内最近几个月自杀的人,重点是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比较直接一点的接触。”

    向雪婷心中也多了几分明悟,“你的意思是,这种情况其实是一个一个传染下来的,最了最后都会选择自杀?”

    杨凡点了点头,“这个东西比较诡异,是通过呓语的方式不断蛊惑人心,将人一步步引导到自杀,然后转移下一个,继续。你把这个尽快弄清楚,如果只是一两个人,我应该可以帮你解决掉麻烦,但如果数量过多,我就摇人了。”

    “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错觉,对我产生了那么大的误解,但我其实真的手段平平。”

    “原来我当时站在窗户前面,是想跳楼?这东西也太脏了。”向雪婷惊呼了一声,“我这就找人查一查,这个事情查起来不算复杂,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好,你先安排,然后送我回家一趟。”杨凡说道,“沈中伟那边不去能行吗?”

    “可以,人都已经抓到了,我的组员会去处理的。”向雪婷说道。

    “那就走吧。”

    随后,向雪婷开车带着杨凡又回了一趟家,拿了那柄木锏。

    小妈她们还没有睡下,看到杨凡回来又准备离开,自然免不得一顿担忧的询问。

    杨凡以去局里配合做一下笔录为由搪塞了过去,这才出了家门,和向雪婷一起朝着她家赶去。

    向雪婷家在以前的铁路家属院,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

    大概是这个小区在这座城市里矗立了太多的年头,只是在外面就能感觉到它腐朽破败的气息,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夜色下散发着一些阴森的感觉。

    地方到了,但向雪婷拜托同事查的东西还没有出结果。

    杨凡靠坐在后排,手指间点着一根香烟,默默的等待着。

    他并没有去催促。

    虽然向雪婷说这件事情很简单,但他知道梳理那些死者的社会关系网不是那么快的。

    这是自杀案,并不是凶杀案。

    只要定型了案件的性质,他们绝对不会再费力的去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的,这些事按道理应该都是要重新梳理的。

    “来了!”坐在驾驶座上玩着手机的向雪婷忽然说道。

    杨凡精神猛地一震,坐直了身体问道:“有结果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又听见了。”向雪婷神色间带着一丝惊恐低声说道,“这一次更近了,她好像就在我的耳边低声唤着我的名字,然后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

    “你不是说只是在家里能听得见吗?”杨凡沉声问道。

    “对,之前确实只是在家里,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面忽然也能听到了。”向雪婷紧张的说道,“怎么办?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应该庆幸的是,这东西不会主动杀人。”杨凡说道,“不要紧张,保持清醒。”

    他默默掐动了天眼诀,力透双目,开启了天眼状态,随后朝着向雪婷看了过去。

    她的周围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是她的周身萦绕着一层层好似薄雾一般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时而真切,时而朦胧。杨凡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猜测或许跟呓语者有关系。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夜色渐深,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马路边上有个手里提着个塑料袋的小姑娘正在等红灯,偶有骑着电动车的行人快速穿过。

    杨凡仔细看了看周围和上方,甚至于像个煞笔一般猛回了几次头。

    但什么都没有。

    忽的,杨凡猛地看向了站在路边的那个小姑娘。

    她打扮的很时髦,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个运动耳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看起来像是刚刚采购回来,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复古的裙子,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的脸颊。

    如果单单只是看表面,她应该就是一个非常寻常,且漂亮的小姑娘。

    虽然看不到脸颊,但看她的整体形象,应该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年纪。

    绿灯亮了。

    但那女孩没有任何过马路的意思,依旧安安静静的站在路边。

    杨凡静静的盯着,手中下意识的攥紧了那柄木锏。

    红灯又亮了。

    一辆小轿车停在了斑马线前,那个女孩的身边。

    车上的音乐劲爆异常,动次打次的节奏声让整个车厢都好像在晃动。

    杨凡静静的盯着,女孩的视线一直在盯着前方。

    绿灯再度亮了。

    小桥车猛地往前窜了一下,又停了下来,半开着的车窗里,隐约能听见一个男人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他看错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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