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乐准备好一切,从卫衣里面拿出车钥匙放进口袋里,夏时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崭新的车钥匙,明白过来顾辞已经把车送给许安乐了。
办事效率真快。
方淮见许安乐就要出门了,走到他身旁道:
“安乐,我陪你一起去吧?”
许安乐摆摆手:“不用,你们玩吧,我走了。”
许安乐离开房间,出了电梯,往大厅走去,就见顾辞刚从别墅外进来。
顾辞一见到许安乐,挥手打招呼:
“许安乐。”
许安乐微笑示意。
顾辞快步走到许安乐面前,瞧见许安乐换了身衣服,仔细看了看,心中了然。
项链是江染的,衣服鞋子都是夏时的。
顾辞夸赞道:“这一套很适合你,很好看。”
许安乐笑了笑:“谢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辞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嗯,好,晚上见。”
许安乐踱步来到停车场,轻轻打开车门,一眼便瞧见车座位上摆放着一盒润喉含片、一个保温杯,以及一张萌趣可爱的小贴纸。
许安乐拾起贴纸,凝视着上面的文字。
贴纸内容:
唱歌前后来杯温水,能够帮助你缓解声带的紧张,防止因太紧张而破音,损伤声带。
记得喝一点,不烫,水是温的。
要是唱累了,嗓子不舒服一定要休息一下,吃一颗润含片吧!
唱歌加油,还有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抽屉里有开车指南,如果有不懂的可以看看。
贴纸上的字迹起初豪放不羁,如龙飞凤舞,潇洒畅达,典型的草书风格尽显。
然而写到第二句时,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字过于奔放,唯恐许安乐难以辨认,于是又重新书写了一遍第一句,此后的字迹明显规整许多,端庄秀雅,不过仍残留着些许草书的韵味。
许安乐拿起含片与保温杯,心中满是狐疑,究竟是谁为他准备的呢?
车是陈良赠予他的,那陈良理应持有备用车钥匙,难道是陈良的手笔?
可是,总感觉这并非陈良的作风?
如果不是陈良,那又会是谁?
许安乐瞥了一眼手机,见时间已不早,赶忙将含片与保温杯放置在副驾驶座,从抽屉中取出开车指南,仔细研读起来。
随后,他驾驶着车辆缓缓驶离了庄园。
顾辞双臂抱胸,斜倚在别墅门口,目光朝着渐行渐远的黑色劳斯莱斯望去。
他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正要往停车场走去,方淮从后面一把揽住顾辞的肩膀,偏头看向顾辞,轻笑道:
“弟弟,你要去哪?一起?”
顾辞用力甩开方淮的手,快步离开。
方淮眸子微眯,大步跨下台阶追上顾辞,一把拽住顾辞的手臂。
“你怎么还不原谅我?还生气?”
顾辞用力甩了甩方淮的手,方淮死死抓住,不肯放开。
他有些莫名看向方淮。
“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淮看着顾辞的后背:“和好,我要和你和好,你说了要保护我一辈子,你骗我吗?”
顾辞回头看向方淮,抬手想要掰开方淮的手。
方淮眼眶微湿,隐隐有点点泪光浮现。
“顾辞,你要抛弃我这个哥哥吗?”
顾辞看着他的表情,一脸无语。
“你别来这套,你每次都这样有意思吗?”
方淮眼睛更红了,心想,有用不就行了。
“你不把我当兄弟吗?”
顾辞:“……”
“不把我当兄弟的是你,不是我!
我没有义务如守护神般一直庇佑你,亦没有义务如慈善家般始终帮助你。
在你还是我兄弟时,我尚可助你、护你。
然而。
是你率先抛弃我这个兄弟的,你为了喜欢的人对我下手,我不生气。
但你怎么可以肆意践踏我的的真心?
我真心实意地将你当做好兄弟,可你却将我对你的好视为天经地义,认为我就该对你好。
请问,我有什么义务对你好?你是我的谁?是我的哥哥吗?
可你从未将我当作弟弟看待,只是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工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你需要我时,就来找我;不需要我时,便直接把我甩开。
现在你来找我,不过就是你不习惯那个对你关怀备至的人就此逃离你身旁,你不希望日后可能派上用场的救命稻草就此失去,所以你才会来找我。
而不是真心将我当作兄弟,害怕失去我才来找我和好。
方淮,你太过自私,只顾着自己,完全不顾及他人!”
方淮紧紧握住顾辞的手臂,抿了抿唇,道:
“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自私的吗?你之前都能容忍我,为什么现在不能?
难道是因为许安乐吗?只因我喜欢他,你也喜欢他,所以你做出了抉择,选择了许安乐,舍弃了我这个兄弟。”
顾辞垂眸看着那死死抓住他手臂的手,沉默须臾,道:
“我说过,是你率先选择抛弃我的。
而且我们之间的事与许安乐毫无干系,不要把所有责任推卸到许安乐身上。
我们之间的友情本就千疮百孔。
许安乐的出现不过是充当了导火索,引爆了我们多年来积存已久的炸药桶。
即便没有许安乐出现,只要有个人往我们中间丢一个即将燃尽的烟蒂,我们之间也定然会被引爆。
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向我索取好处,渴望我成为你的救命稻草,期盼我将你从困境中拯救出来。
然而。
你却如同一只矛盾的刺猬,一边对我的帮助心怀渴望,一边又对我对你的好心生厌恶,觉得我介入过多。
友情犹如一座天平,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维持平衡。
如果只是我一味地付出,我也会累,我也会失望,我确实大大咧咧,但不代表就是没有心。
我不奢求你对我的付出有所回报,但你绝不可以肆意践踏我真心的付出。
你一边享受着我的付出,一边又无情地毁坏着我的付出。
方淮,我累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方淮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抓住顾辞的手臂,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他知道顾辞说的都是对的。
他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他,怎么去质问他。
顾辞见他迟迟不说话,用力掰开方淮的手,快步朝停车场走去。
方淮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片刻后,听到停车场传来轰鸣声,大步走到路中央,站在原地不动。
顾辞开着车,正要踩油门,就见方淮脸色苍白站在马路中央。
他忙踩下急刹车,车子堪堪在方淮前方一米处停住,顾辞看着前方的方淮,只感觉心脏砰砰直跳。
疯子。
方淮见车停下,快步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顾辞降下车窗,看向站在车外眉眼含笑的人。
“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淮:“让我上车。”
顾辞:“……”
他打开门锁。
方淮见状,绕着车头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屁股坐下。
顾辞面无表情说道:“系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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