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差地别。
如果裴妄之做这些，是在巩固她的魂魄，就代表他知道她是乔时念。
那她的魂魄进入到乔时薇身体的事，就算不是他一手操纵，他也绝对是全程知情。
而这个仪式，就是为了让她的魂魄，能更好的待在乔时薇的身体里。
否则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巩固一说。
但如果是魂飞魄散。
又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裴妄之并不知道她是乔时念，只是因为参与了害她的性命的事，担心她的魂魄会一直缠着他，所以才要搞这个复杂的仪式。
想要让她魂飞魄散，从此以后不会再缠着他，影响他。
一种是裴妄之知道她是乔时念，每天带着她过去，就是为了让她魂飞魄散。
至于她魂飞魄散之后，乔时薇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如果单单是后面两种可能相比较，她更认为是后者。
否则裴妄之没必要次次都要带着她过去。
这个仪式，肯定是和她有一定关系，需要她出场的。
前者似乎没这个必要。
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心底里就认为裴妄之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坏人，所以一涉及这种事情，就总会不自觉的往坏的方向去想。
认为裴妄之的最终目的，一定会要了她的小命。
虽然她到现在也想不通，她活着和裴妄之活着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冲突。
乔时念还没在心里想出个所以然，孟韦的回答直接让她彻底心死。
“没有。两种仪式的过程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在仪式操纵者的心里。除非你能剖开他的心，否则，只有当仪式彻底完成后，你才会知道真正的结局是什么。”
乔时念没忍住，低笑一声。
不是笑别人，而是笑她自己。
该死的心，果然早晚都是要死的。
她突然有点想不起，自己折腾这一趟，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
反正折腾到最后，都是无能为力。
更逃不过一个死。
可是她不想死。
真的不想。
但是又看不到老天爷究竟把她的活路摆在了哪里。
“孟大师，那……如果这个仪式马上就要进入尾声，可还有什么破解之法？”
“无解。”
果然。
是生还是死，只能等明天的祈福仪式结束，才能知道。
她真的好讨厌这种把自己的小命交到别人手上的感觉。
算了，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坚持今天晚上的原计划。
乔时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静默几秒，直接起身。
“我的问题问完了，感谢孟大师的指点。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就不多占用大师的时间了，您慢慢享用。”
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一个将死之人，就不把这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宝贵时间留在这里了。
可乔时念刚走到门口，孟韦却在身后叫住了她。
“乔小姐，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人生在世，还是少做些无用功，享受当下。”
什么意思？
难道孟韦已经看穿了她的死局，才会劝她好好珍惜剩下的这短暂的时间？
“多谢孟大师，我会的。”
乔时念离开包房，结了账，又给乔智发了条微信，问大师的咨询价格和收款方式，便离开了私房菜馆。
一码归一码。
反正她现在花的还是裴妄之的钱，不用白不用。
乔时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伸手拦了辆车。
咨询结束，她该为下一场戏做准备了。
乔智看着手机上的文字，气得太阳穴都突突。
这个乔时薇，不是说问大师的事情，是跟他姐姐有关系的吗？
怎么问来问去，什么还都没说明白，抬屁股就走了？
果然还是不靠谱！
“孟大师，我这个姐姐脑子受过伤，偶尔会这样冒失，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我还有件事想……”
“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孟韦闭上眼，打断了乔智没说完的话。
乔智又忍不住在心里把乔时薇骂了一遍。
肯定是乔时薇得罪了孟韦，孟韦才不愿意继续跟他谈下去。
可孟韦已经摆出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也不好再追问，只能再找机会了。
乔智缓缓起身。
“那好，您慢慢休息，我先走了。”
直到包房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孟韦缓缓睁开双眼。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最近通话列表最上面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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