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的老爹耳朵有点背,如果是很灵醒的话,听到深更半夜有人走动的声音,他就会警觉起来,停止喊魂,可是基干民兵一直跟着他都没有发觉,直到他把人家引到门前,验明正身为止。长庚起来看到了,就向几个民兵说好话:“我的老爹没有去开会,不知道新的政策。看他是老人,又是初犯,能不能不上报,我保证他再不犯了。”
为头的民兵听了说:“这个我们不敢不报,至于大队怎么处理,我们就不管了。”长庚的老爹听他们的对话,大概明白了,知道他们是说自己给土地爷烧香,给孙娃喊魂是犯了法的。这下他就不依了,便大声地说:“你们也是娘生父母养的,哪个没有个头痛脑热的?你们家里有人出了这事,就不敬神送鬼吗?”
长庚就赶忙制止老爹,说:“昨天下晚刚开了会,要求不能再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了,谁搞了就要批评谁,您没有去参加开会,不知道政策,我正在求人原谅您,您还反倒比别人凶了。”
老爹一听到要批评,就更加不满了,“我看这是哪个制的政策,连人的生死都不顾了,还要这个脸面干嘛!我天亮了就去问大队支书,看是不是我的不对!”
民兵听到这里,心想遇到这样的老人谁也没有办法,还是赶快回大队部向巡逻的民兵连长汇报去。
长庚看民兵们走了,心想这事是瞒不住了。等到天刚亮就跑到长锁家里,对长锁说了自己老爹昨晚给土地爷烧香、给娃儿喊魂,被大队巡逻的民兵抓了的事。长锁听了就觉得这事麻烦了,因为是刚传达了上面“破四旧”的政策,现在正是需要典型来教育社员的时候,哪个撞在枪口上都不好说。
想了想,长锁就悄悄说:“你赶快叫你的老爹,趁大队支书还没有出门,去他家里向他说说情,认个错。”
长庚听了长锁的话,转身就往家里走。回到家里找老爹,却没有看到人,心里就很着急。他的姆妈见儿子着急的样子,就说:“你是不是找你老爹啊?他说因为昨儿夜晚的事去找支书去的,你看他是不是去那里了。”
大队支书是朱家铺的人,住在村东头,是文字辈,叫文高。长庚赶到支书家里,就见自己的老爹在大声地向支书说话,他就不好再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老爹出来了,虽然脸色平静了,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长庚就等着和老爹一起回家了,长庚在路上不敢说话,因为老爹耳背,说话声音大,怕被人听到了不好。
回到家里,长庚就问老爹:“支书怎么说的,是不是原谅了您?”
老爹就气愤愤地说:“支书还说是自己的朱姓弟兄,他那里把我当了弟兄哦,一个劲地说我很糊涂。”
长庚就说:“您还有什么不服气的,您不是糊涂是什么?如果是别的队里出了这事,不是早就拉到大队部去了。这是中央来的政策,要破四旧,您又没参加开会,还在支书的面前不服气。”老爹听了就没有话说了。
长锁吃过早饭,就直接往大队部去,他要去向大队做检查,说明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想用这样的方式取得大队干部的原谅。一进大队部,就听团支书和民兵连长在向支书汇报,昨晚朱家铺长庚老爹的事。支书看到长锁也进来了,就说:“你们觉得长庚老爹这事怎么处理才好?”
团支书和民兵连长都说:“这是第一个犯事的,要认真处理,不然以后就不好开展破四旧的工作。”
长锁就说:“昨晚我们队里也才传达,长庚的老爹也没有去开会,不知道破四旧的政策,我希望大队要按照实际情况,原谅他这一次。我回去以后,在队里组织开会批评,您们看行不行?”
大队支书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团支书是包你们队里破四旧的干部,他去参加开会,长庚老爹的事,因为是老人没有参加开会,又是第一次,就在小队批评算了。但是团支书要在会上讲清楚,以后谁再出现类似的事,那就得到大队批评了。”
团支书就对长锁说:“你回去准备吧,还是像昨儿晚上那样的时间,我来参加开会。但是你不仅要把长庚的老爹找去,还要把帮他掐算的那个人也要找去,一起受批评。”长锁答应了,才会到朱家铺做准备。
长锁叫长恒把文清叫到仓库来,问他:“昨儿个长庚的老爹给土地爷烧香的事,你知不知道?”文清就说不知道。
长锁就接着问:“是不是你给他掐算的?昨晚上长庚老爹被大队民兵巡逻队抓住了,今天要在队里进行批评,你要准备接受批评哦!”
文清就有些不愿意,说:“我怎么知道这回事呢?你去找长庚的老爹来对质。”长锁看他态度不好,就很认真地说:“就是你昨儿个没有帮他掐算,也要陪着他挨批评,因为你就是‘四旧’的一个典型。不然的话,大队找你去批评,我都不会帮你说半句好话的。”
文清见长锁说得这样气愤,也就低着头不敢再抵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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