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黑的时候,和巧玲一起学拖拉机的朱长乐也问到医院来了,见面就问巧玲要不要紧。巧玲说:“要紧不要紧都成这样子了,大不了留个伤疤吧。”
朱长乐知道巧玲说话是不当回事,心里肯定还是不好受的,就说:“也是我带兴(荆州方言,‘带兴’就是连带着倒霉的意思)了你,如果你一考完就回去也就没有这个心憾(荆州方言,‘心憾’就是意想不到伤害)了。”
巧玲马上拦着说:“你怎么这么说呢?又不是你把我推下车的,还是因为技术不到家造成!不说了,你说你的考完没有?我的姆妈和二叔来看我了。如果考完了,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朱长乐说:“刚好考完了我就来的,农机学校的校长说,要我们直接把大队那台县里奖励的拖拉机开回去,免得再来人。”
巧玲一听就高兴起来了,说:“那还要办什么手续?那台拖拉机在哪里呢?”
“我问清楚了,农机学校校长说,在农机公司,就在城里西边的河堤边那里。说要我们通知大队来人,把以前县里给大队颁发的奖励证书拿着,还要开个介绍信,就可以到县农机公司提车了。”朱长乐说。
巧玲说:“我的二叔说明儿回去的,那就叫他给大队部带个信回去,要大队派个人来,我们就一起去农机公司提车。”
这时,巧玲的姆妈和二叔吃了饭回到巧玲的病房来,见朱长乐也在,就问:“长乐,你从农机学校到这里来有多远?”
长乐回答说:“不远,也就像从我们朱家铺的东头到西头那么远。”
文杰就说:“听巧玲说,你的考试还没用完,你怎么有时间来呢?”
“我的考试刚好考完,就惦记着要来看巧玲呐,她那天受伤是在路上,后来就直接送到医院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伤在哪里,所以刚一考完我就问来了。”长乐说。
文杰又问:“你考完了,那准备几时回去?”
“我刚才正在跟巧玲商量呐,农机学校校长说,要我们最好是把那台新拖拉机提出来,直接开回去,免得再来人麻烦。”长乐回答说,“那就得等大队来人了,把手续办了,才能开车回去。”
红芬想了想说:“文杰兄,要不就这样,你明儿回去就到大队部去说一声,让长锁书记派个人来,长乐他们在这里等着。”
文杰说:“那好吧,我明儿早晨就搭客船回去,向大队说了,他们就会派人来的,这段时间队里也是很着急要拖拉机跑运输呐。”
文杰就把队里分了湖田要种,建轧花厂要拖砖瓦,还要到县里来买机器的事情说给长乐听,最后就感叹说:“一台手扶拖拉机真是要跑断腿了,还好的是,你们这一回去就接上了韵头(荆州方言,‘韵头’就是把事情接着,能够连续下去的意思),大拖拉机肯定比小拖拉机拉的多,跑得快。”
巧玲就有些急不可耐了,说:“长乐,要不然你回到农机学校就给大队部打个电话,要他们明儿就派个人来,他们一来,我们提了拖拉机就可以回去了。”
红芬就连忙说:“你说话就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去呐,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回去?”红芬是知道巧玲的脾气的,说风就是雨,她不立马拦着,巧玲就可能干出意想不到的事的。
巧玲听了就向她的姆妈撇了撇嘴,做个不满的样子再也不说了。长乐就说:“那好吧,我先回农机学校去,看能不能把电话打通,文杰叔回去了还是要到大队部去说,我们做个双保险吧。”
文杰送走长乐后,就说:“我这个时候就去问问值班的护士,看巧玲的伤情究竟怎样,如果好的话,那就坐拖拉机一起回去,如果不好的话,那就多住几天也无妨的。”
文杰出去问护士,红芬就坐在巧玲的病床前,对巧玲说:“你这么大的女娃儿了,一点都不想你自己。如果是伤得很厉害,不知道以后会留下什么样子的疤痕呐。”
巧玲看着她的姆妈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她巧玲只要敷料一打开,马上就成了个丑八怪似的。心里就很烦,说:“那又怎么样呢?不就是嫁不出去嘛,有多大回事!我身上又没有受伤。”
红芬知道她们母女俩不能好好说话的,就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担心的,我这不是宽慰你吗?我家的巧玲哪有嫁不出去的!”
巧玲就暗暗地在心里感伤,知道都是自己的任性造成的,但是她从来就不觉得后悔,因为她就是一个铁姑娘。
文杰问了护士进来,说:“我问了护士,护士说,应该问题不大,前天她们给巧玲换敷料的时候看到,伤口不在脸部,在靠近耳朵下一点点,而且当时来得很及时,医生给缝合得很好,了不起就是有一条线的痕迹,女生头发一遮盖,基本上就看不见。”
红芬和巧玲听了都大出了一口气,心就立马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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