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师叔,你早就被大阳宫逐出去了。”
“是吗?你对当年的事又有多少了解?你师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赵逢生冷哼一声说:“你别想动摇我的道心,当初你被逐出师门的时候,前因后果我历历在目。”
“真的吗?那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他口中我这个离经叛道的师弟,到底修了什么邪法,居然闹到要被逐出师门的地方。”
赵逢生眉头微皱没有说话,玉阳子说道:“你不知道吧。”
“邪法就是邪法,无论是哪种邪法并不重要,你只要修了邪法就会被逐出大阳宫。”
玉阳子闻言大笑起来,笑罢他目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说道:“那你师父要是修邪法,又该如何呢?”
“什么?”
赵逢生吃了一惊。
“呵呵,你自以为什么都知道,你师父告诉你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你在山上二十年,也一直都认为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你从来没想过他会骗你,如今你自己下山了,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吗?”
赵逢生第一次语塞,他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五岁那年他就上了山,期间即便下山也是跟着师父出席一些活动,在这二十年里,他的道行突飞猛进,被称为道门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世界。
二十五岁的他还自诩正道,鄙视一切邪道,可如果他的师父,那位受人尊敬的老仙师也曾经修过邪法,那赵逢生的世界观将会在这一秒崩塌,同时崩塌的还有他的道心。
“小师祖,别听他的屁话,他在诳你呢。”
周小虎也察觉到了赵逢生不对劲,赶忙开口提醒。
赵逢生长出了一口气说:“玉阳子,你以前就擅长蛊惑人心,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你既然说我师父也练过邪法,那你倒是说说,他老人家练的什么邪法?”
玉阳子冷笑道:“三邪圣。”
赵逢生闻言大笑道:“哈哈……我师父何等道行,就算真去修了邪法也不会选这种低等的邪功,你编瞎话都懒得编了吗?”
“不懂的是你才对,如今流传下来的三邪圣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民间那群废物修炼的简化版,其中的内容不及真正三邪圣的十分之一,而你师父修炼的是真正的三邪圣。”
“扯淡,说的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
“我本来就亲眼见过,因为是我帮你师父拿到的三邪圣,没有我,他拿不到真正的三邪圣。”
赵逢生看着玉阳子的脸,他想从玉阳子的脸上读出欺骗的痕迹,然而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读到,玉阳子脸上的讥笑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老仙师的仇恨,看上去似乎他说的是真话。
“小子,三邪圣确实有两个版本。”
“富贵”忽然开口说道,他的本体可是邪修,在这方面很有话语权,而且他接下去的一句让赵逢生更加动摇了。
“简易的那个版本还是我的编纂,当时有不少邪道的家伙知道我拿到了一本上古的邪法秘典,一个个都蠢蠢欲动,为了骗过这些家伙我根据原版的三邪圣,编写了一个简易的版本散播出去,那些家伙因此被骗,认为三邪圣就是一本低级的邪法,其实原本一直都在我身上放着,不过……”
“富贵”顿了一下后继续说:“不过,在我被镇压的时候,原版的三邪圣被封印我的那个家伙拿走了,这么看来,你师父还真的有可能拿到原版的三邪圣。”
“富贵”这番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可结果却狠狠地动摇了赵逢生的道心,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师父,怀疑曾经代表整个道门的老仙师。
玉阳子不知道“富贵”的存在,也听不到“富贵”的话,可他发现赵逢生的脸色突然变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显感觉赵逢生的“炁”有了波动,这说明他的心绪变了。
“小师侄,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在帮你,你既然下了山,就应该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的,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世上从来就没有完人,你师父也不是,而我虽然从正道进入了邪道,但我也未必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玉阳子动情地说着,他一边说一边靠近赵逢生。
“小师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我年少时也被称为天才,你也是道门的天才,我们都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到我的袇房里来了,看我鼓捣那些好玩儿的东西,当时你觉得那些东西是邪法吗?”
赵逢生眉头已经完全锁在了一起,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已经被你师父洗脑了,他想把你变成另一个他,他一直在利用你,其实大阳宫也好,历代仙师也罢,都不是那么干净的,大阳宫有自己黑暗的一面,历代仙师也有自己的秘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是仙师那被逐出山门的就是你师父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玉阳子已经走到了小师祖的面前,他笑着说:“小师侄,不,是小师祖,我可以帮你,我们未必要做对手,这个时代想要证得仙师之位难于登天,可如果有我帮你的话你的机会就大多了,而我想要的也不多,仅仅是一个条件。”
赵逢生终于开口了,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你证得仙师之位,而我可以重回大阳宫。”
“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你别把我想象成洪水猛兽,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你是后辈更是亲人,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人呢?”
说到这里,玉阳子伸出手想要把手放在赵逢生的肩膀上,然而他的这只手还未落下就被赵逢生架住了。
“亲人,呵呵……我可没见过哪个人捏着剑指,掌心里偷偷贴着符纸来拍自己亲人肩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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