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山河令40
刚走没几步，林西看见温客行没事的那一刻转身就离开了。
“阿絮，你怎么样？怎么没上药？来我帮你上药吧。”
看见周絮这一身伤，温客行都没时间去管问林西离开的事，第一时间拿出金疮药就要给周絮上药。
周絮推来温客行，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阿絮，你等等我，有什么事等上完药再说，阿絮，你别走这么快嘛。”
看见周絮无事，温客行又变得能说会道起来。
一路来到仁义坊，刚才的江湖人早已离开了，这里只剩下已经死去的安吉四贤。
看着一直敬佩向往的对象此时就躺在这里，周絮的心中很是不好受。
温客行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轻松，默默走到一旁，捡起不知谁丢下的剑，“吭哧吭哧”的挖着坑。
一一看过四人的死状，周絮才走出来，站在温客行身后。
周絮便是没说一句话，温客行也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手上不注意，剑断了，他挖坑的动作一顿，明明心里难过却还是扬起一张笑脸。
“阿絮，你这杀孽也太重了吧，怎么每次见到你不是杀人就是埋尸的。”
嘴里不住胡言乱语，他却不敢抬头去看周絮。
“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安吉四贤你们若是泉下有之，下回做人别太实在了。交朋友也得擦亮眼睛，虽说这死亦何苦，可，你们这死的委实有点儿冤。”
温客行说完继续挖坑。
旁边周絮的脸色却很是不好看。
“你说是人作法自毙，我且不与你争辩。但这安吉四贤，委实不能算是坏人，如今遭受这无妄之灾，一并殒命。”
他回头看向温客行，蹲下身，抓住温客行的手，质问：
“温客行，你开心吗？觉得心里畅快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一句句砸在心上，怎样滋味却只有温客行自己知道。
温客行笑了，笑的很是悲戚。
他一把推开周絮的手，抬头看去。“坏人？是，他们不算是坏人。可是周首领，你敢说你平生所杀的便都是坏人？”
一句质问，让周絮无法面对。
是，他平生所杀不知多少无辜。
对，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周絮没想到会听到自己视为知己的人会问出这么一句话。
“好，好的很！”
周絮起身离开。
他这一生，岂堪一问？
悦樊楼上，放眼望去，他平生所做一桩桩一件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不住在脑海里回放。
“我还以为他真是我知己，平生所为，你我这样的人，平生岂堪一问？罢了，是我错了。”
周絮站在顶楼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语。
身后不远处，林西坐在围栏上，抬手扔过去一壶酒。
周絮听见耳后风声，抬手接住酒壶。
“心情不好就回房喝酒，我也是人，一次次的为你们挡灾我也会累。”
林西轻快的声音传来，周絮回头便看见她背靠着围栏柱子喝着酒。
紧了紧手上酒壶，心中一暖，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继续望着远处风景。
两人远远的一站一坐，静静喝着酒。
“和晖，你可杀过好人？”
安静了许久，周絮突然问了一句。
“杀过！”
林西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杀个人是多么正常一般。“不说远的，就是围击你们的这些人。”
林西轻轻敲打这酒壶，溅出一个个水花。
“他们之中，有的也并不算是坏人，只不过目的是为了杀了你们罢了。”
说完又喝了一口酒，心中没有一点儿愧疚。
周絮笑了，这话还真没办法让人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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