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虞棠便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容镜。
他脸色白的不像话。
左肩被一支利箭贯穿。
虞棠刚要开口,便被容镜用手捂住。
他受伤的左手朝屋顶指了指。
虞棠听到屋顶传来细碎的瓦片声。
她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并且绝对不会出声。
容镜这才缓缓松开贴在虞棠柔软唇瓣上的手。
虞棠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容镜便直挺挺地倒在她身上。
虞棠下意识想要惊呼,却又想起屋顶有人,只得将声音咽下。
她僵硬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任由容镜这样将她压在软榻上。
感受着男人灼热而急促的呼吸,虞棠想问问他情况怎么样,又不敢开口。
好半晌,她才听容镜道:“他们走了。”
虞棠猛地松了一口气:“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伤的你?”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容镜可是当朝摄政王。
谋杀亲王满门抄斩都算是轻的了。
“不小心着了道,不是什么大伤。”
虞棠刚想反驳,想起上次在繁城遭遇地震,容镜明明伤的也很严重,却强撑着和自己说笑,让她放心。
“能找大夫吗?”
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尽快找大夫看看才好。
“不用,他们一定会戒严,重点盯着各种医馆,它箭头上抹了毒药,解毒丸我已经吃了,只是余毒未清,身体无力,你帮我把箭头拔出来,再准备纱布和针线。”
容镜每额说一个字额头的汗水便愈发密集。
虞棠将他扶着躺下。
“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放心。”
说完,虞棠快步走到外间,容镜说的对,对方会找人盯着医馆,这庄子里只怕也有人盯着。
小心一点总不会出错。
想到此。
她拿起旁边的花瓶朝地上狠狠砸去。
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花瓶碎了个彻底,虞棠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子。
就在虞棠盯着那瓷片看的时候,屋里传来巨物落地的闷响声。
虞棠忙起身快步回屋,就见容镜摔在地上,正撑着软榻缓缓站起。
她忙过去搀扶:“你要什么跟我说,干嘛自己行动。”
话音未落,握着瓷片那只手便被容镜捉住。
他不说话,沉着脸又捉起她另一只手翻看起来。
见她手上没伤,容镜这才松了一口气。
虞棠此时也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她不由得失笑:“你不会以为我要自残骗过他们吧?”
容镜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我才没那么蠢,用瓷片子在手上剌一下得多疼啊,你身上这么多血,我随意蹭点就够了。”
容镜:……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说着,虞棠手落在容镜的腰带上:“冒犯了。”
她熟练地解开男人的腰带,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不止那一点箭伤。
他后背几乎已经被血染红。
虞棠轻轻将男人翻过神来,就见一条刀疤从左划到右。
这么重的伤他刚刚怎么不说!
虞棠也不敢让他躺了,只让他斜靠在塌上。
容镜看着虞棠那双漂亮的手上沾满鲜血:“瓷片上也沾一点,才够真。”
虞棠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我没那么蠢。”
容镜还要说话,虞棠又瞪了他一眼:“省着点力气!”
说完,她才在瓷片上沾了点血,这才出去:“荷叶,我刚刚不小心把花瓶打了,你找点纱布和剪刀来,再打点水。”
荷叶就在旁边的屋子,闻言急忙出来:“呀,怎么这么多血。”
她快步上前查看虞棠的伤口,却见虞棠掌心整齐,瞬间便意识到这血不是虞棠的:“这伤口可够深的,要不奴婢再找人要点针线,刚好奴婢也动点医术,奴婢给您处理就好。”
“那你快去快回。”
虞棠回到屋里,将大门合上。
“你那婢女倒也机灵。”
竟能瞬间反应过来。
“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不机灵一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着她走到容镜面前:“这箭头你确定要让我来拔?”
容镜想到京城那些养在深宅大院里,见一丁点血便尖叫不止的大家闺秀们:“算了,我……”
话音未落,容镜看着虞棠满脸冷漠地将箭头扔在地上。
而原本插着箭头的地方只留了一个空洞,和汩汩外流的鲜血。
虞棠用帕子按在容镜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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