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怎么亲自过来了?”
“自然是人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徐幼君得意的声音响起。
“钱都到手了?”
虞棠听到韩卓回答:“只给了我一部分。”
说完,韩卓朝着虞棠小腹狠狠踹了一脚:
“贱人,有钱不给我,是想带进坟里吗?”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一个未婚先孕,抢了他母亲主母位置的贱人。
她若早早自请下堂,哪里还会有今日。
“这些年苦了母亲了。”韩卓转头,看着被养得雍容华贵的徐幼君。
徐幼君轻声一笑:
“有我儿这句话,母亲不觉得苦。”
“既然她不肯把钱全部给你,那也只能用点手段了。”
“这是我让人新配的药,给她灌下去,问什么答什么。”
“还是娘本事大,这么好的东西都能弄到手。”韩卓吹捧这徐幼君。
徐幼君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我儿嘴甜会说话。”
虞棠听着他们亲密的对话,只觉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大脑无法思考。
她甚至想欺骗自己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可接下来,韩卓捏着她的嘴巴,将拿包又苦又涩的药粉塞进她的嘴里后。
虞棠彻底明白过来,那不是梦。
那是无比真实的现实。
她嘴巴不受自己控制,徐幼君和韩卓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哪怕她脑子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可嘴巴就是不听使唤。
等问话结束。
她以为噩梦终于过去。
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降临。
这对母子用匕首划伤她的脸,用烛台打断她的骨头,又给她喂药,不让她那么快死去。
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让昏迷中的虞棠无比排斥喝药。
她生怕一剂药下去,她又会被人夺走财产,会被人欺负,划伤脸,打断骨头,或者,或者被送到谁的床上去……
容镜的手段越是粗暴,她抵抗的越是凶狠。
然而这一次,容镜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粗暴。
他也没掐着虞棠的下巴往虞棠嘴里灌,当然,他也没哄。
他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的药,直接吻上了虞棠的嘴唇。
……
韩卓捂着脸跑了一路终于跑回韩家。
他在虞棠那里受了委屈,此时只想找个能收拾虞棠的人替他出气。
韩卓最开始想到的是徐幼君。
但想学堂里的人说徐幼君只是一个妾室。
一个妾室怎么能教训正妻呢?
那剩下的,只有老太太了。
毕竟,家里没谁比老太太更厉害,就连父亲都必须要听老太太的话。
他跑得着急,因此没注意到府上的气氛很不对劲,更没注意到家里的下人都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他着急忙慌地跑进老太太屋里,就见老太太面目扭曲地坐在炕上。
奶奶脸色也很不好看。
可受了天大委屈的韩卓哪里会管这些。
他直接扑进老太太怀里:“老祖宗,母亲打我,您看,我的脸都肿了。”
韩卓像往常一样老太太撒娇。
若是平时,老太太一定会小心翼翼抱起韩卓,左右看看,再给他吹一吹,一脸心疼地将他楼在怀里,最后再怒气冲冲地带着他一起去找伤害他的人算账。
韩卓知道,老太太今天也会这么做的。
他将自己肿胀的脸往老太太面前凑,却不想还没凑到跟前,就被老太太那鸡爪子似得枯手一把捏住脸颊。
老太太那副慈祥的面容你扭曲而阴暗,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堆在一起,粗粝而尖锐的声音叱骂:
“没用的废物,她为什么打你?”
“是不是你又惹她生气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惹她生气。”
“我看就是平日里我把你惯得太过!”
韩卓被老太太吓哭了。
嚎得跟被杀了亲娘似得。
王氏心疼孙子,看着老太太将自己孙子脸都掐红了,急急上前:“母亲快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的了,卓儿他一个孩子他能懂什么呢?”
说着,她壮着胆子从老太太怀里将韩卓拉扯了出来。
“为今之计还是先想想尽快怎么把这银子凑齐,或者是让虞棠多宽限几日。”
“今儿一早我去了刑部的昭狱,那群天杀的,竟然已经对渡儿动了刑,十根手指夹的血肉模糊,身上也全是血,吃饭喝水都没力气,我塞钱人家也不要。”
王氏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韩卓的哭声本来就让老太太烦躁。
如今见王氏也抹眼泪,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连那么点银子都借不到你哪来的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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