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要为我想想。”
“我也没有办法，但这只孔雀就是病了。”
警察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乖乖坐在位置上的孟离，压低声音：“可他只是一个小孩，今年刚刚步入大学，哪有经济来源。而且他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前几天要不是我拦着，棍子可就敲断在他身上了。”
“你们为难一个孩子做什么？”
“那警察同志，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服了。心都偏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孩对我的孔雀做了什么。”
“三十万，给他减了10万，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老园长轻哼一声：“大不了给我写张欠条，以后慢慢还也是可以的。”
警察没话可说，但又不能失了公道，孟离有没有对孔雀做什么，还真不好说。
“我知道了，我问问他。”
警察挂断电话，走到孟离旁边坐下：“动物园那边说，你要赔三十万，这事才能了。”
孟离并未像警察想的那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亦或者痛哭流涕，他只是沉默半晌，冷静地看向警察：“警察叔叔，要我赔这么多钱，是孔雀那边出问题了吗？”
他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孔雀回去之后就开始不吃不喝，动物园那边说怕是活不长了。”
“园长怀疑你对孔雀做了什么。”
孟离抿了抿唇：“警察叔叔，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趟动物园吗？”
警察点了点头，估计这小子是要亲自去确认一下孔雀的状况，怕老园主讹钱。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这么晚动物园估计都已经关门了。”
久违地拿到了手机。
大数据似乎知道他想看什么。
短视频推荐的第一条视频就是动物园的。
画面里，南客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身子底下，身上处处透露着灰败和绝望的气息。
这小子变回了动物，见不到他又出不来，只知道自己难受。
镜头一转，一个戴着竹编蓑帽，穿着短裤短袖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男人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先是对着镜头鞠了个躬，随即眼神一转，多了几分悲伤，他先是感谢了喜欢南客的粉丝，然后才哽咽着开口：“如大家所见，孔雀从回来就这副样子，三天了，不吃不喝。动物园里的兽医给他检查了好几遍，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活不长了。”
“天杀的，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他擦了擦眼角，像模像样地挤出两滴眼泪，眼眶通红：“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受这份苦，有什么都冲我来。”
老园长在视频里真情流露，视频外，网友激情开喷。
孟离点开了评论区。
“天杀的孟离，把我孔雀折磨成这样。”
他挑了挑眉。
继续往下看去。
“我真想杀了他，这种虐待动物的人，不得好死。”
“警察怎么回事，这么多天都没结果。我们要的交代呢？”
“切，你们去看看b大，居然还维护那个盗窃犯。”
“不知道的友友，指路张青云教授帐号置顶的第一个视频。”
孟离跟着网友的提示，点进了张青云的帐号。
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眼睛瞪得溜圆，认真地注视着镜头，眼里隐约还能看见几根红血丝。
“我的学生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孟离我了解，是个好孩子！”
恰在这时，微信响起提示音，他点进去，之前加的几个师兄师姐都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他们都相信他，让他不要害怕。
最新的一条，是张青云一分钟前发的，只有短短一句话：“臭小子，出来了给我发个信息，还等着你回来训练。不然你的省赛还让我这个头发都白了的老人替你去吗？”
孟离闷笑出声，张教授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他躺在警察局里临时搭建起来的一张小床上，心里涌上了别样的感觉。
动物园的园长犹似不满意，在一条“希望警局好好处理，给个交代”的评论下点了赞。
视频是中午发的，大牛和二狗是在晚上抓到的。动物园没有发布真正盗窃犯的信息，所以大家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说什么的都有。
说他人品有问题，说他该死，说他有虐待倾向，说他不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