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拳光肆无忌惮的宣泄着，那本该瞬间崩碎整个厕所的恐怖力量被苏途约束，束缚只在那学生的身上爆发，并不影响到周围。
这是一种对于力量和技法的绝对控制，是只有掌握了规则，栽下道种之后才能达到的极致把控。
恐怖的力量几乎在瞬间伴随着拳光将那名学生淹没其中，然而苏途的眼神却始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谨慎。
“还要继续装下去么？”
苏途的声音淡漠的响起。
果不其然。
在他说话的下一瞬间。
嗡！！
一道微风瞬间拂过，带着几分肃杀之意缓缓飘来。
苏途眼眸轻闪，左手抬起，于半空中微微握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道道散发着寒光的兵刃居然被他抓在手中。
手掌猛然发力，将那一道道兵刃尽数捏的粉碎，化作了纯粹的真炁散去。
“呵呵”
“还真是敏锐啊”
一个略带几分无奈的声音响起。
哗啦啦！！
只看原本拳光镇压的小小学生，居然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周身浮现出了一道道漆黑的真炁。
一只好似恶鬼般的武道真意匍匐在他的身上，阴冷诡谲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浮现开来。
这一瞬间，周遭的空气都仿佛稀薄了几分。
“你是怎么发现”少年好奇的看向苏途。
然而，苏途却并没有和他交流的心思，身形于瞬息之间出现在了少年身前，拳锋轰然落下，武道真意裹挟周身之上，映照着他如同神明。
般若七杀带着七重杀力轰然落下，璀璨的寂灭之力纠缠环旋，一力化七，七道一杀。
那少年则是眼神微变，双手快速交叉抬起，身上恶鬼嘶吼，阵阵诡谲之气交织，好似化作沼泽，将般若七杀陷入虚无。
但苏途早已察觉到了对方的招式变化，手中招式早已更迭，身形微蹲之际，血色战戈浮动，欲要一击腰斩那少年。
恐怖的杀意连空间都被染红，连绵蔓延的血色瞬间锁定了对方。
眼看着那战戈落下，少年嘴角却是渗出一丝笑意，指尖轻点，瞬间层层叠叠的规则之力如流水一般爆发，将那干戈杀力覆灭。
接着，那股力量化作了恐怖的骷髅恶鬼，顺着干戈杀意，直直的奔着苏途撕咬而来。
恶鬼所过之处，衰败，破灭之力将空间都占满。
苏途的身影被那恶鬼瞬间吞噬，然而那少年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的手掌猛然向后压去。
轰！！！！
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爆发，生生将那少年击退了数步。
苏途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刚才那被恶鬼所吞噬的，不过只是一道残影。
“你这小子不讲武德，连话都不让人说完啊。”
那学生甩了甩手掌，略有几分发肿的手腕悄然复原。
“真是怪物一样的肉身啊。”他心中暗想。
而后，他摆开架势，身后层层叠叠的鬼影在不断地浮现。
可就在这时，苏途却收起了架势，看着那小小少年，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飞扬哥，咱俩要是再玩下去，可容易给厕所拆了。”
“好赖也是你以前的工作单位，这样做不太好吧”
话音落下，那学生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小子时候发现是我的。”
学生的声音为之一变，整个人的身形也是悄然变换，身上那股诡谲妖冶的真意也缓缓消融，原本的恶鬼武意化作了一张金色而璀璨的画卷。
苏途的注意力被那画卷瞬间吸引，其上有着万万千人影，有些高不可攀，有些凄惨无比，有达官显贵，也有跳梁小丑。
好似人世间的一切种种，都在那画卷之上呈现。
而那学生的也长高了几分，面容变成了一个懒散的青年，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
赫然就是失踪许久，不见踪影的林飞扬。
自从当时选拔集训营之后，苏途就再也没有见过林飞扬的身影，几次发消息也是联系不上。
上次去武道司申请天骄榜的时候，远远的路过司长办公室，还听到了那位白副厅长在大骂林飞扬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说起来，当时还是林飞扬的一枚红章，才让苏途踏上了武道之路，苏途一直都对林飞扬抱有几分感激之情。
林飞扬消失不见的时候，苏途一度很担心对方的安危，没想到两人再次相见居然是这种地方 “额飞扬哥，我们非要在这个有味道的地方说话么？”
苏途的眼神扫过了周围的小便池。
林飞扬脸上的笑容也是微微有几分尬住。
“我本来打算等你演讲完，出了学院再找你的，你以为我很愿意和你在厕所血战么！”
林飞扬的说话的语气十分像是漫才吐槽。
“谁能想到，你现在的感知能力和追踪能力居然bt到了这个程度，看来周老把你教的很好，杀人不过夜就算狠了，你杀人都不打算让人撒完尿啊！”
听着林飞扬连珠炮般的吐槽，苏途的嘴角也是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不怪我啊，飞扬哥，你刚才的杀意太明显了”
就在苏途演讲之际，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敌意，在高阶烛智的加持下，那一丝微乎其微的杀意和敌意被无限放大，苏途瞬间锁定了对方。
为了不破坏学校的活动，他这才装作无事发生，但实际上却已经悄然的盯上了对方。
而后，感觉到了对方进入了教学楼内，苏途一刻不耽搁，便直接赶来。
对方身上的杀意和敌意真实不虚，因此苏途没打算和他多说，打算先废了对方，然后再问问题。
但在交手的过程之中，苏途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武道真意和真炁的走向有问题，虽然感官上阴冷诡谲，但却藏着一种奇异的波动。
这种波动，苏途在很久之前就见过，那便是来自林飞扬的身上。
因此苏途在双方交手的第二招的时候，就认出了飞扬哥的身份，不过他之所以没有点破，而是继续切磋了几招，是因为他实在好奇飞扬哥的实力。
“走走走，找个地方唠唠。”
“再待一会该腌入味了。”
林飞扬嫌弃的看了看周围。
苏途也有同感，离开厕所后，苏途找刘妈告别之后，便和林飞扬一同离开了学院。
随便找了一家茶馆走了进去。
包房内，两人落座。
林飞扬十分好奇的看向苏途，开口道。
“你能察觉到我的杀意这很正常，但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我之道，可千变万化，我所见所观的一切都可以短暂的复刻，并且和是原主展现出的气息道韵都一般无二，所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真炁的频率。”苏途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我之前见过飞扬哥你出手，。你的真炁很特殊，仿佛在随时的变化。”
“刚才在交手的时候，我感觉出了这种变化，因此猜测应该是你，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苏途耸肩开口。
闻听此言，原本正在举茶往肚子里灌的林飞扬整个人的身体微微僵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能感知到不同人的真炁运动频率，并且还能记住，是吗？”
林飞扬不可思议的说着。
苏途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嗯，不值一提的小把戏、”
听到苏途这句不值一提，林飞扬不由得嘴角轻轻的扯了几下。
好一个不值一提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不值一提是多少天人，尊者乃至道主想要都要不到来的啊！！
从灵慧晋升到高阶之后，苏途就发现自己拥有了这种能力，但他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当成了技能附带的小能力。
因为，这个能力除开对于真炁的走向和波动更加敏锐之外，毫无卵用，最大的用处就是面对林飞扬这种可以千变万化的家伙时，可以从细节处发现对方。
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没什么用的。
林飞扬叹了口气，对着苏途开口说道。
“你这话真的很凡尔赛，你知道么！”
听到这句话，苏途的眼神便是微微一变，他瞬间意识到能让林飞扬说出这种话，看来自己这个不起眼的赠品能力，有着自己未知的潜力啊。
“飞扬哥，你的意思是，我能感觉到真炁运动频率，这一点有大用处是么？”
苏途试探性的开口说着。
“是。”林飞扬狠狠的点了点头。
随后说道“真炁的本质就是生命力量，你能感受到真炁的运动频率，就说明你有着能够窥见生命力量的才能。”
“而生命力量继续向上延伸，就是规则，就是道，天人之后，想要晋升，除开修炼之外，还需要对于道的感悟。”
“你猜，什么叫做对于道的感悟？”
林飞扬看向苏途。
“额道的运动频率？”苏途有几分不确定的开口。
“对！通俗的说，感悟道，就是感受道的真意，而道的运转，也可以被称之为运动频率。”
“多少天人，尊者乃至道主为了感悟道的运转，需要静修研磨，不知多少岁月，而在你口中就是不值一提是吧！”
林飞扬一副吃人的眼光看着苏途。
苏途闻言则是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这个能力，继续向上延伸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用处。
“现在你还停留在对于真炁的感知上，如果说你的这种才能，继续向上延伸，能够感知到规则的运动以至于道的运动。”
“我都不敢想，当你过三灾，入天人后，你的修炼速度将会快到何等程度啊。”
林飞扬这会的语气有几分羡慕。
但随后语气变得有几分惋惜：“可惜，如今星河时代虽然在发展，但一些古老的大药都已经无处寻觅。”
“要是你早生千年就好了，那时蜕天成罗果还没有绝种。”
蜕天成罗果，星河顶级大药，能够令人的肉身发生蜕变，让普通人的身体堪比金石，而这只是它最普通的能力。
那果实的真正能力则是有几率让人的才能向上蜕变，延伸。
可惜的是，在千年之前，最后一株蜕天成罗果也枯死了，多少科学家都无力回天。
不止是蜕天成罗果，近千年来，有许许多多珍贵的大药枯死，凋零。
万族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宇宙的法则变了，这些大药无法在星河生存下去了。
才能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后天想要向上延伸蜕变，如果没有天材地宝加持，其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因此林飞扬的语气，才会如此惋惜。
然而听到林飞扬这话，苏途的眼中确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精光。
才能的蜕变的确亏困难，但问题是，苏途的这样才能只是烛智的附加能力啊。
最开始灵慧的时候，苏途只能感知到简单的真炁拨动，而随着技能进化为烛智高阶，苏途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真炁的运转频率。
也就是说，随着日后烛智的进化，这附加的能力也会随之进化。
总有一天，他能直观的看到大道的运动频率！
知晓了这个能力的作用后，苏途的心情可谓是一片大好，嘴角也是不由得上扬几分。
“笑什么笑，要是蜕天成罗果还能繁育，哥高低给你整几个，可现在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林飞扬看着苏途这么一笑，以为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才能的重要性。
“飞扬哥，不着急，说不定，我的这样才能之后莫名其妙就进化了呢？”
苏途笑呵呵的开口。
“你要是能”林飞扬听到这话，刚想开口立flag，但整个人的眼眸确微微一挑。
这小子自出世已来，就带着几分邪性，说不准这能成，他这人爱看乐子，但可不想成为乐子。
因此生生将自己刚才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见此一幕，苏途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话风一转将话题转移到了林飞扬的身上。
“飞扬哥，你这武道司长当的好潇洒啊。”
“上次我去武道司，还听到白副司长在狠狠的吐槽你呢”
林飞扬则是一副见怪的表情。
“白子包在骂我的，没事，骂就骂，他干活就成，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吃草，我不给他吃草，让他过过嘴瘾也成。”
不得不说，林飞扬是懂人性的。
“我最近在忙一个大活，嘿嘿，这事要是成了，得老有意思了。”
“具体是什么，就不和你说了，总之是大好事啦”
林飞扬对苏途开口说着，但在说到‘大好事’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古怪。
“最好是好事”
苏途不由得在心底吐槽道。
自己这个体育老师，总是神神秘秘，神出鬼没的，掌握着烛智的苏途，对于人心洞察极其的敏锐，但他却始终看不透对方。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灵慧的等级不够，而现在，他已经烛智高阶，但在他的眼中，林飞扬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
“别总说我，你最近怎么样？”林飞扬开口。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了闲聊，苏途将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选能说的一些给林飞扬讲了。
不得不说，飞扬哥的情绪价值真是拉满了，跟个捧哏一样，给旁边一直接话，硬是让苏途没有一句话落在地上。
平均保持三句话一个梗，苏途真觉得应该让林飞扬和陈熙好好认识一下，这两人应该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坏了，就顾着跟你瞎扯了，差点忘了正事！”
就在这时，林飞扬突然恍然大悟的开口。
苏途闻言则是眸子一沉，果然，自己这位飞扬哥，消失了这么久之后，突然出现在学校，并且释放杀意，试探自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叙旧。
“啧啧啧，你小子是真怪物啊，这才多久啊，你就跟我一个境界了。”
“真要打起来，你说你我谁能赢呢？”
林飞扬说这话时，骤然起身，眸中冷电横飞，带着极强的攻击性看向苏途。
而苏途则面色不变，与林飞扬四目相，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至极。
“我怎么会跟飞扬哥动手呢”
苏途平静的开口说着。
而林飞扬则是嘴角一扯：“懂了，不动手，但动手未必会输是吧？”
啧啧啧，这份势，真让你快养成了啊”
说完这句话后，林飞扬的神色在次恢复到了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如此的话，这无敌路，你倒是的确有资格走上一走！”
苏途不由得重复了一下刚才林飞扬提到的两个词。
“势。”
“无敌路”
势这个词，之前他也曾在霄师姐的口中听到，貌似自己去天都星充当守门人这件事，也和那所谓的势有关。
当时霄师姐还叮嘱他，一个都不放过，一个都不能输来着。
当时还以为，那所谓的势，是为了道统的声势之类的，但现在从飞扬哥口中再次听到‘势’，
并且和‘无敌路’这个听起来就十分不凡的词放在一起。
看来这一切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是看出了苏途的疑惑，林飞扬也不卖关子，直接看向苏途开口道。
“从你学武至今，应该从未输过一场厮杀吧。”
闻听此言，苏途稍微回忆了一下。
自从自己知晓武道以来，大小厮杀无数，从集训营到天都星，直到总考，同境厮杀从大半碾压，越阶而战虽然只有寥寥数次，但也从未有过败绩。
之前，他没有考虑过这些，但现在被林飞扬提起，仔细回想，他的确不曾败过。
随即看向林飞扬，认真的点了点头。
“的确，仔细想想，或许是我运气好，至今不曾落败过。”
苏途略有几分谦虚的说着。
“你这小子，本性倒是谦虚温和，但你心里当真觉得是自己的运气好么？”
“还是说，你在心中便觉得自己是无敌的，自己当不败呢！！”
听到林飞扬这句话，苏途的眼神不由得一颤。
若非林飞扬这句话提醒了他，苏途都没有发现，于自己的内心之中，当真是觉得自己当不败。
这份念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内心之中。
像是一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无声的狂妄，这份自信和狂妄并没有彰显于外，而是藏于内心深处，铸成傲骨。
武者厮杀，会考虑得失进退，会思考一场厮杀的胜负几何。
而反观苏途，当他拳锋抬起之际，心底便在也没有了胜负之分，这并非是说他不在意胜负，而是说
他拳抬处，只胜不负，此当无敌！！！
这时，他在回忆过去，无论是集训营厮杀也好，还是天都星一人生堵上百天骄也好，还是灭杀幽月巨人，厮杀神子。
这些一切种种都不是易事，难事，然而在苏途的心中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惘然，仿佛这件事他只要做，便必然可以功成。
这种无声的自信，本就是一种极端。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这便是势。”
林飞扬看向苏途开口说道。
“武者争锋，厮杀对敌，胜利和强大本身就会不断增强自信，而当这种自信到达一定程度时候，便会成为一种‘势’！”
林飞扬说着，一只手指向了苏途，继续开口道。
“而你从入武道开始，不曾落败一次，不曾失手半分，无形的势已经在你的身上堆积。”
“正常的武者，若身堆此势，可能出现无法承担这股势，而变得狂妄无比的情况，以至于，一步落错，满势皆散。”
“可你不一样，你的心神足够强大，或者说有点强大的太过离谱了，以至于那股势无法动荡你的心境半分，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便融于体内。”
“因此，你把控了‘势’，掌握‘势’，所以你会觉得万事随心。”
“你明白了吗？”
听到林飞扬对于‘势’的解释，苏途感觉茅塞顿开。
简单的说，就像你在打游戏的时候，连续的胜利，连续的击杀，就会一种奇妙的状态，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所向睥睨，无论如何都会胜利，而这就是‘势’。
所谓的‘势’，不仅在武者身上有，在各类职业身上都有浮现。
比如，围棋选手在不断胜利后，身上也会堆起那种‘势’，寻常棋手见他，便会无形之中被尽数牵制，落子不敢。
如电竞选手，随着一次次不可思议的击杀后，身上便会起‘势’，完成各种不可思议的操作，对方的选手甚至不敢与之交手。
这一切种种，便为‘势’。
想通这些后，苏途便是开口，向林飞扬讲出了自己对于‘势’的理解。
林飞扬赞赏的看了苏途一眼。
这种一点就透的学生，果然谁都喜欢。
“不错，任何与争锋，对决，胜负有关的职业，都可以养出‘势’来。”
“‘势’可以在无形之中增强人的信心，拔高人的胆量，甚至让不可能化为可能，但和其他职业不同。”
“武者的势，极为特殊，也极为苛刻。”
“其他职业或许在经历了失败后，再次崛起高歌后，还可重新蓄‘势’，但武者的‘势’不可断！”
林飞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苏途，一字一句，话里言外，带着少见的认真。
只听他说道：“同境之争，只当无敌，若有一败，满身势泄！”
闻听此言，苏途的心中也是一阵凌然，一次不得败，一次不得输，这要求已经不是苛刻了，简直就是变态。
这世上何来一次不败，终生不败的武者。
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还真是苛刻的要求”
苏途不由得感叹开口。
“是啊，但若踏无敌路，需得登峰势，这也就是最难的。”林飞扬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感叹。
“说实话，我当初只觉得你小子有点天赋，但没有想到你居然变态到了这等程度。”
“得总考魁首，灭幽月巨人，入种道之前，不得一败，登峰势成，已经有资格跨入无敌路了。”
听到林飞扬提起无敌路，苏途不由得听的十分认真。
随后，在林飞扬的讲述下，他这才明白了师傅的良苦用心和无敌路究竟为何。
武者身上因为不败而所堆积起来的势，在五境之前，只是普通的‘势’，能够给苏途带来强烈的信心和不败的信念。
而当五折栽下道种之后，他的生命层次拔高到了另一个高度，能够接触到规则。
若在到达这种境界前，武者身上的‘势’没有散去，便会化为新力，名为‘登峰势。’
到了这个境界，‘势’便不再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一枚‘钥匙’
一枚打开无敌路的钥匙！
无敌路，是一条极其难走的路，只有拥有登峰势的人，才可踏足此路，入此道者，此生不得败，当为真无敌。
此路之上，一往无前，身前之敌，皆当臣服，若势蓄高涨，甚至可以将那条虚无的无敌路映照在现实之中！
踏足此路，此生便不可败，若败一次，无敌路就会崩塌。
同时相对的，无敌路能够带来的加持，也配得上‘无敌’二字。
“之前，在你前往天都星的时候，周老就曾找我聊过这件事，当时周老心火摇摇欲坠，他叮嘱我，若你登峰势可成，便告知你这无敌路。”
“若你不成，便一切沉默，不给你制造压力。”
“可没想到，周老现在命火稳固，却闭关了，但我之前答应了周老，你入种道，我引你无敌，所以我来了。”
听着林飞扬讲述的一切，苏途的心底不由得涌过了一道暖流，不管何时，那位老者都是那般为自己考虑。
在命火飘摇，未来不定的时候，都还在为自己考虑。
“我给你找的这个师傅不错吧。”
林飞扬对着苏途微微挑眉。
“多谢飞扬哥了。”
苏途也是轻笑。
“只是不知道，这无敌路，当如何踏足。”
苏途有几分好奇的问着。
“简单，继续刷连胜就行了”
林飞扬这会又变的有几分不着调了起来。
不过苏途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需继续不败，一路高歌，方可踏足无敌路。
只是，若如此简单的话，师傅为何还要特意叮嘱飞扬哥来引导自己呢？
“因为，我曾踏足无敌路。”
还不等苏途多问，林飞扬这时却悄然开口。
“那条路，听上去好似很璀璨，但踏足无敌路者，终会相遇，那条路上最终只有一人能够前行。”
“而我的无敌路，断了”
林飞扬的声音在此刻为之一变，一股说不出的浩大气息一闪即逝。
即便只有瞬息，但苏途依旧捕捉到了那股力量的存在。
那是一种极其宏伟的力量，在那股力量面前，苏途仿佛一叶孤舟窥见星河。
一滴水，一点浪就足以覆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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