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宫的某处房间里,银妆被堵住嘴,捆成粽子丢在了木柴堆里,衣着狼狈,满脸污秽,哪有曾经体面的一等宫女模样。
看见江璃戈推门而入,银妆惊恐地发出“唔唔唔”的动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江璃戈才不管银妆是何神色,兀自唤人搬来了椅子坐下,这才撑着下巴开了口,“银妆姑姑输了。”
江璃戈话罢,便有人上前取走了堵着银妆嘴巴的布,银妆自知难逃一死,心里的恐惧也渐渐消弭。
“成王败寇,昭华公主技高一筹,奴婢无话可说。”
“你错了。”江璃戈莞尔一笑,仿佛在嘲笑银妆的无知和狂妄。“技高一筹的是江楚楚,不是我。每一枚棋子都叫她利用到了极致,不论是你,还是被她亲手所杀的绿柳。可怜你一心报仇,却帮仇人坏事做尽,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方才还满脸鄙夷的银妆,此刻脸上却满是震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谎!”
“如今你与江楚楚皆败于我手,我同你说谎有何益处?”江璃戈冷淡反问,“左不过看见你死到临头还被蒙在鼓里,可怜罢了。”
“可当初明明是你将绿柳杖毙的,我亲眼瞧见的!”
“绿柳几次三番帮江楚楚布局陷害于我,我自然是不能叫她继续留在江楚楚身边的。可那日杖刑后,绿柳并没有死,我便吩咐了孔嬷嬷替绿柳找了太医来,打算待她痊愈后放了籍逐出宫去。可就在太医为她处理好伤口,同我回了话说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时,绿柳就死了,至死手里都还捏着江楚楚的一方丝巾。而有人瞧见,当日江楚楚昏厥后曾自后门溜出过住所,时间与绿柳的死亡时间吻合。”
银妆痛苦地闭上眼睛,万千思绪串联起来她瞬间便有了判断,是了,这样熟悉的手段,不是江楚楚的又能是谁的呢?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江楚楚?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揭穿?怎么揭穿?”江璃戈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寒气。“人家不过是出了片刻的门,绿柳作为她的贴身侍婢有她的丝巾也不奇怪,条条款款,多的是法子可以反驳。”
哀莫大于心死,这瞬间银妆觉得自己总算是懂了这句晦涩的成语,她敛了眸苦笑一番,才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告诉我这些,昭华公主想要我干什么,不妨直说。”
“银妆姑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江璃戈连正眼也没瞧过银妆一眼,语气骄傲而不屑。
“我不是江楚楚,不屑于这些下作手段,我的仇我可以自己报。至于你……你背叛的不仅是我,还有姑祖母,你服侍她多载,你的处罚当由她决定才是。”
说罢,江璃戈便兀自起了身,被一群宫人簇拥着出了房门。
直到木门完全隔绝了江璃戈那身精美绝伦的宫装,银妆看着重新归于平静与黑暗的房间,恍惚间想起了绿柳笑吟吟的跟在她身边喊姑母的模样,而后,她又想起了江璃戈。
素来骄傲的小姑娘,卸下了满身防备抓着她的手,同她说:“若有人敢欺负你,我定会给姑姑讨个公道。”
愤怒、悲伤、绝望、不甘,太多种情绪混杂在心底,逼得人喘不过气来,银妆紧紧咬着牙关,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眼眸终是一寸寸暗了下去。
……
这个夜对于皇城中的许多人而言,都是难熬的。
一场秋雨来得猝不及防,带走了闷热的暑气,挥毫泼墨般染黄了庭院里的植被,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灿烂的金黄。
日头一亮,盛武帝的圣旨便传到了羁押宁律扬与江楚楚的宫殿。
大太监沉着一张脸,捧着明黄的圣旨,鼻孔朝天,声音肃然而尖锐。
盛武帝的处置方式,与江璃戈所料几乎一致。
以宁律扬已至婚龄为由,给宁律扬赐了婚,正妃是萧家庶女萧思幽,侧妃才是南楚公主江楚楚。
着其于半月后成亲,出宫建府,赐封号:旭。
而大婚前,宁律扬与江楚楚则遵祖训,各自在住所祈福。
抛开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就被禁足了。
一封圣旨,搅乱了各方势力。
首当其冲的,便是萧皇后。
萧家双姝本是她仔细养在身边,准备塞到未来太子身边的,结果盛武帝的这封圣旨毫无征兆的就将她的“秘宝”给毁了。
若是嫁个有前程的也就罢了,偏偏身负丑闻的宁律扬,如此一来,连带着萧思幽都成了一颗废棋!
萧皇后满腹怨言,吩咐了人去探盛武帝的口风,结果这一探倒真叫他探出了些了不得的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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