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于此,江璃戈叹息道:“是啊,今日若不是我们偶然遇见,待到此事闹大,整个胥家的名声都会因此受累。”
宁云逍点点头,“南城里明显比城外繁华,胥微明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自然乐于享受,为何会出现在南城外寻乐子?此事,或许没有我们看见的这么简单。”
宁云逍这番分析,颇有些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味,听得江璃戈也不由跟着紧张了起来。
“所以,有人故意利用胥微明的荒唐,想要对付胥家?”
宁云逍不置可否,“越是干净的世家,越是容不得半分污秽。要对付胥家,显然,胥微明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曼珠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顿时有种自己不配待在马车里的错觉。
好在,言谈之间,一行人已到了胥府门口。
胥家的府邸就坐落在南城最为繁华的地段,门的两侧,是一对先帝御赐的石狮,栩栩如生,彰显着世家一门的尊贵无双。
上好的红木匾额上以金漆镌刻着“胥府”两个大字,龙飞凤舞的笔触,一看便知是胥老爷子所题的字。
走进门去,青石小径朝着前头蜿蜒而去,随着风中摇曳的翠竹,隐密在质朴的青瓦屋檐间,清雅怡然,好似幅构图极佳的水墨画。
众人还在路上时,便提前派了人知会胥家众人,只待一行人进了大门,就见胥家众人已悉数候在了中庭。
乌压压的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江璃戈的外祖母——胥老夫人。
见胥老夫人身子微微一弯,江璃戈便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对方,娇嗔道:“璃戈是晚辈,外祖母如此岂不折煞了我?”
胥老夫人笑得和蔼,却仍是坚持道:“公主,礼法不可废。”
“礼法,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座诸位都是璃戈的亲人,讲究这些虚的作甚?外祖母将璃戈当成外人了不是?”
江璃戈如此一说,胥老夫人才笑眯眯地作罢,伸手摸了摸江璃戈的发顶,不无感慨道。
“算起来,自公主远赴盛凌,臣妇已有多年未见公主了。瞧瞧,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咱们的小公主如今都已长大了。”
被人惦记宠爱的感觉,让江璃戈鼻子有些泛酸,又不好意思失态,便笑着岔开了话题,“这些年,外祖母、舅舅、诸位表姐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牢你挂记。来,大家伙儿先进去,坐着聊。”胥老夫人笑着领着众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同江璃戈解释:“你外祖父、舅舅受邀去邻县讲学去了,过几日回来瞧见你,定也高兴得很。”
江璃戈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外祖母,您瞧得见的,自然一切都好。可您瞧不见的地方,可就不一定了。”
胥老夫人一愣,“璃戈这是何意?”
“外祖母,微明这些年怕是在外头闯下了不少祸端,您可知晓?”
胥老夫人显然是不知道的,错愕了一瞬,才急道:“微明这孩子除了贪玩耽误了功课,其他并未听闻有过不妥啊?什么祸端,璃戈快说与外祖母听听。”
江璃戈一副“果不其然”的神色,叹了口气,这才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胥老夫人。
胥微明在胥老夫人眼里,一贯还算乖巧,如今陡然听得这般“累累劣迹”,险些气得晕了过去,当即便叫了下人去将胥知辉请回来,主持大局!
与此同时,胥家家法也被请了出来。
胥微明的生母唐氏见状,连忙拦住了下人,开口便是针对江璃戈,“昭华公主,不知我儿什么地方得罪了您,竟惹得您如此抹黑我儿。我们微明素日顽皮了些,可到底也是自小读圣贤书长大的孩子,如何能干出这等龌龊之事来!”
唐氏,是胥知辉已故原配夫人的远房表妹,打着照顾原配孩子的名义嫁进胥家,可背地里却干过不少苛待原配嫡出孩子的事儿。
是以,江璃戈对这位继舅母自来就没有半分亲近。
江璃戈挑了挑眉,“那胥夫人的意思是,我诬陷微明表弟?无缘无故的,我又为何要干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这妾身如何得知?”唐氏嘁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纵然您贵为一国公主,这也到底是咱们胥家的家务事,按道理是轮不到你说话的。”
江璃戈还未来得及辩驳,就听胥老夫人气得拍了了桌子,高声呵斥道:
“跪下!你还知璃戈贵为公主?胆敢对公主这般大不敬,你是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唐氏素来在家跋扈惯了,如今被胥老夫人这么一骂,才顿时苦了脸,依言跪了下来。
“请昭华公主、母亲息怒,我只是护子心切,一时失了分寸,还请两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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