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见琅嬅的眼睛当时就亮了。
高曦月打开盒子一看,自己只有一颗,其余嫔妃也是一样,便笑着撒娇:“皇上好偏心,臣妾等都是一颗,皇后娘娘有一盒呢。”
弘历很喜欢高曦月娇气的样子,语气中也带上两分宠溺:“朕还不知道你?皇后一向最疼你,这会还是一整盒珍珠呢,待会转头就给你和璟姝一半,璟瑟玩一半,朕给的到最后还不够用呢。”
张芸枝打开自己的盒子,只见里头是一盒满满的朱砂,又面无表情地放了回去。
“芸枝怎么了?是不喜欢皇上的心意吗?”如嬑不怀好意地开口。
一时间,众人都瞧了过来。
弘历还真的以为张芸枝连东海明珠都瞧不上,顿时沉下脸:“怎么回事?”
陆沐萍坐芸枝旁边,好奇地将那盒子取过来打开看:“呀!怎么是朱砂?”
“朱砂?”弘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好,有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弄鬼了:“李玉!你办的什么差事!”
如嬑还以为是皇上故意的,立即笑起来,只是她还没得意两秒,就听见李玉被斥责,顿时急起来:“皇上!张芸枝陷害臣妾,用的不就是朱砂吗?”
弘历一直维持的虚假和平被人轻松撕开,他顿时怒不可遏:“娴妃,今是家宴,你分不清场合吗?”
琅嬅也厉声开口:“常欢,赶快把这脏东西撤下去。”
“皇上!”如嬑不可置信地看向弘历:“您不会以为这是臣妾让李公公做的吧!”
此言一出,轮到弘历不可置信了。
最后,还是琅嬅出来打圆场:“皇上,许是李公公拿的时候拿岔了,就是个误会呢。”
弘历深呼吸几次,沉默良久后开口:“今儿,是家宴,有什么事情宴后再说。”
“皇上!”如嬑的眉毛高高扬起,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朱砂究竟是谁放进去的,但今日无非是个好机会:“当年芸枝陷害臣妾,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为何不趁着此次机会一并查清呢?”
“朕说了,有任何事情,宴后再说。”弘历强忍着怒火,还算得上和煦地对如嬑说道。
“皇上!”如嬑有些着急,为何皇上不愿意彻查当年的事情?为什么皇上要如此护着张芸枝这个贱婢?
“娴妃!”琅嬅厉声斥责,如嬑真的在冷宫待了三年人话都听不懂了:“坐回去!”
如嬑将炮火对准琅嬅:“皇后娘娘,臣妾是蒙冤之人,一个受了冤屈的人连为自己查找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您为何不许臣妾盘问张芸枝?莫不是想要包庇谁?”
好经典的如氏三连问。
琅嬅冷笑起来,装都不想装了,直接挑明道:“娴妃,本宫是皇后,你敢污蔑本宫,是想再一次进冷宫吗?”
高曦月也讽刺道:“娴妃眼高于顶,满宫里有谁是她放在眼里的?”
“嫔妾听闻娴妃娘娘一向人淡如菊,没想到却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敢顶撞,想来传闻不真啊。”意欢如今和璟瑟成了好朋友,自然是向着皇后。
如嬑“腾——”地站起来,走到中间跪下:“臣妾只是想查一个真相,皇后娘娘便百般阻挠,皇上!请您还臣妾一个公道!”
张芸枝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不语,她得为自己搏一搏,于是她一脸坚定地跪下来:“皇上,嫔妾愿入慎刑司。当年嫔妾是如何说的,如今哪怕七十二道刑罚受尽,也是一个字都不会更改。”
金玉妍低下头,当年她是利用这群人对如嬑的恨才能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那件事情后,活下来的小禄子、小安子被罚去翁山铡草,张芸枝不愿意放弃如今优渥的生活,可那两人若是能脱离苦海,只怕会翻供。
弘历气的脑袋发懵,他一把将佛珠甩到桌上,若是今日之前他还有想找个理由洗去如嬑身上地冤屈的话,他这会已经决定——不要了。
金玉妍是害了皇嗣,是恶毒。可是她对自己尽心尽力,会费尽一切心思讨好自己;张芸枝是联合其他人污蔑如嬑,可她若不是苛待下人,下人如何会拼了命不要都要锤死她?
就让如嬑把这个冤屈带到坟墓里。
“我大清开国以来,从未有将嫔妃罚入慎刑司的先例,朕自然不愿违背祖宗规矩。当年你陷害慎嫔的皇嗣是证据确凿,有何冤屈?”弘历冷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嘲讽:“朕不仅不会审问裕常在,朕还要给她升位份,慎嫔假孕争宠,原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追封的。”
“但朕今日就是要追封她为慎妃,朕就是要给她这个尊荣,你能怎么办呢?”
琅嬅有些惊讶,弘历好硬气,该不会真的被如嬑逼疯了吧?
如嬑呆滞着,弘历哥哥说什么?证据确凿?他不相信自己是被污蔑的吗?
“翊坤宫你不用住着了,从今日起,你滚回景阳宫去,和你那个有病的好妹妹作伴去。”弘历冷笑起来:“你记住,朕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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