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郑琳琅让县太爷把那张和离书给做了公证。
说是眼看过年,她也不好不要在这个时间段闹和离。
毕竟传出去不太好。
而且她娘家那里也没法交代。
但等到转过年入春,梁家依然不把她当人看,她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她会即刻在和离书上签字。
县太爷立马答应下来,也给戳上了官印。
最后,郑琳琅要求先让景临和梁景淮回避一下,她底下要说的家事儿,不想让外人知晓。
梁景淮被气到了:“我是外人吗?我也是梁家人,好歹是你的小叔子。”
然后,梁景淮企图把他爹搬出来压县太爷三分:“宋大人,在下乃是梁松伯梁副统领之子。”
郑琳琅嗤笑一声:“别说副统领,就算是正统领,就算元帅,也没有探听别人家私密事的道理。或者律法有规定,副统领可以无视国法么?似乎没有这一条吧?且你只是我夫君的堂弟,就算亲兄弟,也听不得我们夫妻俩的墙根儿啊。”
句句都是冷漠的抨击,梁景淮气的说不出话来。
县太爷都不需要回避,凭什么他这个当小叔子的要回避?
当然他知道就算如此问也是白问,反郑琳琅总是会有理由说的。
于是梁景淮只得不情不愿的往外走,景临就更没理由留下来,他也怅然若失的出去了。
郑琳琅哪是有什么私密事要说,人一出去,她就跟县太爷说:“我有一个要求,希望老爷不要嫌我事儿多。我需要我夫君给我二三吊钱去看伤,不晓得皮外伤之外……咳咳咳……有没有留下内伤,这马上过年了……家里迎来送往,也不会给我机会卧在病床上。”
梁浩峰气的炸吼:“刚才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就令婆子们喊郎中给你看伤!是你自个儿推脱。这事,那两位都能作证!你是怕他们给你作证,故意撵他们出去了吧?你这回当着县令大人的面儿虚伪做作些什么?”
郑琳琅泫然欲泣:“你真不晓得我为何撵他们出去?我一个当妻子的,跟自个儿丈夫要钱治病,这要传出去像什么话?你让老爷评评理,我只是不想把这些话传出去,让外人议论你,你怎么却这样看我?”
“你个恶心胚子,爷我今儿个真是受够你了!”梁浩峰勃然大怒,他抡起大巴掌。
郑琳琅吓得“哇”的哭了出来,并赶紧躲在了县太爷身后。
“以大爷你这番态度,就算话是真的,我也不敢信。妾太胆小,就怕你整日里这暴戾要杀人般的模样。结果在你这里受了气,还要被婆母大人逼迫着我去得罪你……我不肯,她就要押着我去,以我的名义当着你的面儿打你的心上人。这夹板气,我真是一天也受不下去了……呜呜呜……”
“你……我……”梁浩峰简直是哑巴吃黄连,这说不出的滋味,差点把他给噎死。
他有一天到晚对郑琳琅摆出一副要杀人一般的模样吗?明明今儿个被她揪住,没完没了上了,他才忍无可忍想揍她!
县太爷自然是相信郑琳琅的话。
于是县太爷拦住了梁浩峰,并把梁浩峰给骂了个灰头土脸。
站在县太爷的立场上,觉得自己是为他好,只有骂醒他,他才知道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县太爷对梁浩峰说:“既然你们家所有事归老夫人管,那么,我写一封执行文书,送到贵府,让老夫人出十吊钱给尊夫人。”
“怎的就又变成了十吊钱?”梁浩峰瞪着腥红的双眼。
“以梁教头的俸禄,十吊钱多么?”县太爷恨铁不成钢,“现在没外人在场,兄弟,听哥我几句劝。尊夫人这么贤惠,可令堂却如此过分的诬陷她,若不是她拼命地逃开那群婆子的钳制就被打了,令堂就一口咬定是她挑唆令堂往死里打你中意的那个丫头,是不是你就信了?”
郑琳琅悲戚戚插嘴:“就算我拼命的逃开她们的钳制,然后被打成了这副鬼模样,我夫君和那个丫头也一样认定是我挑唆的我婆母去打的人。往后的日子,他被那个丫头吹吹枕畔风,还不晓得要怎样磋磨我呢。”
“令堂打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主意?她是想把她媳妇逼死了,给你续弦?”县太爷问。
郑琳琅道:“就算她要给我家大爷续弦,往后也会不停的跟大爷絮叨,她给大爷讨第二个老婆多花了多少钱。会把逼死我的事儿推到大爷身上,说是大爷到处寻花问柳的,把我给气死的。这样就是我家大爷害得老夫人跟着遭殃破了财。我家大爷挺爱听老夫人这样一天到晚的念叨,所以他是从不在意的。毕竟大爷是个孝子。”
“郑琳琅,你这是在说些什么?”梁浩峰觉得不可思议,郑琳琅的思维如此天马行空的吗?
人家随便说句什么,她就能编出这一大堆话来。
以前的她真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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