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的命又如何?”
李嬷嬷气场全开,斜眼看人,毫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她虽是江家的仆人,但这么多年一直掌着中馈,江府将她荣养得十分尊贵,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是照着主子来的。
所以。
哪怕是随意的一个举手投足,一个眼神,她的仪态也不比世家的老太太差到哪里去。
宋夫人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歇斯底里,和沉静冷戾的李嬷嬷比起来,生生的输掉了五分。
李嬷嬷的话又冷又狠,宋夫人听的毛骨悚然,颤抖手指着她。
“好,你等着,总有一日,我要把你这个老货千刀万剐。”
“等你便是!”
李嬷嬷眼中不屑闪过。
她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也不是个怕事的。
她这辈子要说特别宽容了谁。
那就只有荣灵朱了。
夫人临终前交代,尽量善待荣灵朱,尽量别伤她的性命,加上江氏需要一个并不是那么精明的继室。
不然荣灵朱哪能一直稳坐江夫人的位置?
而且。
这么多年,李嬷嬷觉得自己错了。
她不该在荣灵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时心软,答应帮她把老爷引回来。
也正是因为老爷知道她在中间插手,所以才认命喝下了那杯酒,让荣灵朱生下了两个女儿。
“江照莹……江照莹……”
宋夫人不屑和李嬷嬷交锋,怒视窗户的阴影拍着院门喊了起来。
“别的不跟你多说,你赶紧想办法把成玉弄出来,这么一点小事,你动什么官府。”
烛光照映的窗口处,一人一狗正在玩耍着,听到宋夫人的话,那里也只是静了一静,随后玩得更欢了。
宋夫人的身后。
刘嬷嬷眼神像涂了毒一样戾瞪着李嬷嬷,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喻婶子。
李嬷嬷那尊贵的模样把她们惊住了。
同样都是嬷嬷,都是夫人身边的得力人手,可李嬷嬷看着像府里尊贵的老夫人似的,哪有一点下人的影子?
凭什么?
喻婶子伸手拉了一下刘嬷嬷的袖子,刘嬷嬷狠狠一怔,眼里闪过浓浓的复杂。
“江照莹,你自己说过,皇上的头疾一定会复发,成玉是他的药,一旦成玉出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屋子里。
舒云抱着阿宝翻了一个白眼,一天到晚的拿这个说乔,没别的好炫耀的了。
“阿宝,小姐今天晚上不一定会回来,你乖乖的一边睡一边等好不好?”
轻抚着阿宝头上的毛发,舒云轻轻的哄着。
阿宝仰头看着舒云,眨了眨眼睛,叫了一声,舒云笑着抱起阿宝,一人一狗朝着床榻走去。
随后。
屋子里的灯便灭了。
摆明了是不想理会她们。
宋夫人看着江照莹嚣张到这种地步,气得要发狂,若不是因为她惧怕这个院子,她一定会冲进去烧了江照莹。
而此刻。
江照莹的马车的确是在路上疾奔,赤影知道她有要事,飞上屋顶就往太子府奔,待她们的马车到施府的时候,太子也已经知道了信。
施府似乎料到他们会来找麻烦,府里此刻灯火辉煌,严阵以待。
施老爷、施夫人都坐在正厅里,两旁全都是看着力气很大的下人,见到她们气势汹汹的进来,施夫人立即不高兴地摆起了脸子。
江照莹和杨夫人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施纯一的身影,心知这里头一定有阴谋,杨夫人更是急得喉咙里血腥味上涌。
她与施夫人也是表姐妹,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所以她特别不明白,施纯一为什么要算计杨翩翩。
“表姐,你又来干什么?我们都审了好几遍了,确实跟纯一没有关系。”
杨夫人脸色苍白,冲到施夫人的面前一把拽住她。
“纯一呢,让她出来回我话,这件事情不可能和她没有关系。”
“你干什么?放开我。”
施夫人慌忙挣扎,拍了拍被杨夫人抓过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什么,又蹙眉道。
“纯一被你吓到了,生了病,大夫正在给她煎药,一会把她叫出来,万一又吓到了,呆了傻了,你负责啊。”
啪。
杨夫人一巴掌甩在施夫人的脸上。
砰。
杨老爷看着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道。
“跑到我府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杨夫人,这件事情我们一查再查,确实与我们没有关系,你再不走,我便让人请你走。”
施老爷话音刚落,身边的婆子便冲了出来,杨夫人被他们的横蛮行径弄得又惊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痛苦时。
她想起了杨翩翩曾经劝她的话,她说施府有手有脚,也有身份,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应该由她们自己去努力,而不是一来府上哭一哭,她就心软什么都给了她们。
她说。
若是她当了正头娘子,一定会规矩严明,若是夫妻不和,那就马上和离,绝不会让自己那样受委屈,更不会一天到晚去亲戚家里打秋风,偷油水,拿着就回去体贴夫家,这是最下作的行径。
当时她还觉得女儿的话说得太直,太难听,如今看来,她还不如自己的女儿通透呢。
江照莹见她这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急得要发疯,缓缓上前一步,与杨家施了礼。
“我的时间不多,也希望你们做事麻利,我要见施纯一,马上要见。”
砰。
杨老爷手里的茶盏狠狠砸在江照莹的脚下,怒火让杨老爷像只暴怒的老虎,他怒瞪着江照莹。
“你算个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
他并不记得杨府还有一个这么冷艳的女儿。
而且。
这小女子从一进来开始就气势逼人,哪怕他施府态度强硬,她都稳如泰山,静静看着。
杨老爷狠狠蹙眉,心头升起一丝不安,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好对付。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们江家与杨家已交换庚帖,杨小姐与我的哥哥是未婚夫妻,是我的嫂嫂,如今嫂嫂有事,我自然要把事情弄明白。”
施老爷听着一时语滞,这话也没有毛病,未来嫂嫂失踪,对方当然要弄清楚,万一失了清白什么的,这亲事,就得作罢。
但江照莹强硬的态度让他怒不可遏,施府虽不似大世家,但施家长子施瑾舟如今是詹事府的少詹事,说起来,他们施家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这么一想。
施家人的背脊又直了一些。
江照莹看着,心头有丝焦灼燃烧,时间越久,杨翩翩就越是危险,这施家油米不进,摆明了要害杨翩翩,于是态度更加坚决。
“我要见施纯一。”
“她如今病得很重,昏迷不醒,根本不能说话,你见了也没有用,请回吧。”
施家人的话无情无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进杨夫人的心里,杨夫人急得双目赤红,指着施老爷急怒。
“你们怎么能这样,当年施瑾舟若不是我夫君相助,他又岂能发展得那般顺畅?”
不论是读书识字,还是科考各种,都是杨府出钱出力安排的,施府一天到晚只会过来哭诉说不知道怎么培养,不知道怎么办,都是由着她们一手栽培的。
“姨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江照莹转头,便看到一位修长俊朗的年轻男子冷着脸走了进来。
“种种成就,都是我自身努力得来,姨母别说的好像都是你们杨府的功劳一样。”
“你……”
杨夫人被气得身子往后一仰,司南和翡翠立即上前一把将她扶住,杨夫人怒瞪着施瑾舟,施瑾舟冷冷哼了一声,竟转过头不看她。
“你忘恩负义,施瑾舟,我从不望你回报,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从你开始读书、赶考、拜师、封官哪一样不是我们杨府操的心,你母亲只会过来哭穷,你读书的每一两银子都是从杨府拿的。”
“表姐,你这话就说得过分了吧?我……我什么时候从你那拿银子,又在你那哭穷了?你不能总是诬蔑我呀,你们也江是中郎将而已,能多有钱?”
施夫人一听杨夫人揭自己的老底,顿时心中大虚,气急败坏地窜起来反驳,委屈得直哭泣。
“那些都是我的嫁妆,是我的嫁妆补贴的。”
杨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发现施夫人丑恶的嘴脸,这才明白她平时的柔弱、哭泣都是装的。
嫁妆。
她也好意思说她那点嫁妆!
施老爷是个嘴甜心花的主,哄得她不知东南西北,嫁妆早早的就补贴进施家了,从她这里哭了钱过去,然后又颠颠地补给施家。
“你们都听到了,是母亲体恤我,拿的自己的嫁妆,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如今我在詹事府,受太子恩惠,那也是我的本事,与你们没关系,若是没事,你们走吧,我们不计较,若再闹,我必禀命太子殿下,请他主持公道。”
这一家子!
江照莹冷眼看着这一家子,真的是杀心上起。
施家人一提太子殿下,便趾高气扬起来,一脸嘲讽地看着江照莹和杨夫人。
江照莹转头看向司南,司南轻轻摇头。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她们得再等一等。
江照莹猜到她们会第一时间把施纯一送走,所以江执玉带着人出去追,另外派人出去到处寻杨翩翩的下落。
该做的,她们都已经做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把施纯一弄出来,撬开她的嘴问清楚。
“走不走,不走我便去请殿下来主持公道。”
“那便去请。”
江照莹冷着脸说话。
随后。
屋顶上有微不可听的声音响动,一道黑影跃出施府朝着巷子飞去。
暗卫上前施礼,将方才的所见所闻禀报给太子殿下,沈琉光听得直蹙眉,冷声道。
“江执玉在追人,我们在找人,应该很快就有结果的。”
他们兵分两路,江执玉追施纯一的下落,太子府寻杨翩翩的下落,只是京城太大,他们需要时间。
“琉光。”
太子殿下的声音响起。
“再派人去帮一帮江执玉。”
“是。”
暗卫领命迅速去做了安排,随后又回到了屋顶上。
既然已经知道了施府的嘴脸,那也就没有必要再客气,江照莹步步紧逼,把施夫人逼得窝在椅子里气得一脸横色。
“忘恩负义这四个字,你们施家倒是演得活灵活现。”
江照莹往后退了一步,抬了抬手。
“既然他们说不出施纯一的下落,那就给我砸,砸到他们愿意开口为止。”
“对。”杨夫人指着厅里的名贵摆件“这些都是从我那拿走的,她出身平平有个什么嫁妆,这些年从我这顺了无数的东西,我那儿有单子记着,找得到出处,都砸,责任我来负。”
话音刚落。
带来的下人一半和施家的下人打了起来,一半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正厅里很快就传来各种被砸碎的声音,惊得施府一个个尖叫不断,施夫人更是心痛得扑上去要把东西抢回来,这些东西都是她花了心思弄回来的,砸碎了,可就没有了。
他们好面子,所以整个施府,就正厅摆设是最奢华,东西也是最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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