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网游竞技 > 谁让你这么玩无限的 > 第51章 第 51 章
    楚昭发现自己成了上帝视角,  旁观起林秋的一生。

    难道这是解谜副本固有的环节?

    楚昭很快看见林秋的身影,她在课堂上,  此刻正一丝不苟的写着试卷。

    她穿着青阳高中的校服,  那是一件松垮的短袖,白色为主体,配色为松青色,  林秋个子挺高,  人长的瘦,穿着这校服显得宽大的很,  像地里的小竹竿成精了。

    看着林秋枯黄的发色,  不难想象她到底有多营养不良。

    不过……变成异类后,  林秋的头发倒是黑沉沉的,  一看就很有诅咒的感觉。

    她看见林秋蓦然听闻被举报,  露出了焦急慌张的眼神,  看见她跑前跑后询问老师,看见梅梁欣那得意的笑,看见林秋一直等到晚上,  心事重重的出了学校。

    林秋的家,  是一栋很小的小平房,  家里竟然还是土块没有水泥地,  理所当然的没有书桌,和专用的椅子,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

    她听见林父林母愁眉苦脸的商量,  又满怀期待的问林秋,  奖学金发下来没有。

    林秋没敢告诉她们真相,  支吾着说要过几天发。

    她没想到就因为她不给梅梁欣抄作业,  梅梁欣居然会特地写信诬告她作弊,  导致她进入调查阶段,奖学金要等调查取证结束才能再次发下来。

    但这必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们怎么度过?

    林秋心事重重。

    楚昭就这么看着她压抑的度过了一周,直到有一天她打工晚上回来,捡起了一张招聘海报。

    她看见林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第二天放学犹豫了很久,踏入了那座大楼。

    楚昭垂下眼睫,注视着她。

    如同一个哑剧。

    她看见林秋浑身颤抖,看见她七窍流血,看见她惨叫却听不见声音,看见她双手双脚被绑在床边,绳索磨开手腕陷入皮肉,血迹蜿蜒从床沿流下,融入地上难以干涸的深红血泊。

    她就这么注视着林秋,从一开始的竭力挣扎,到后来蜷缩在铁架床上瑟瑟发抖,像是呜咽悲鸣的小兽,然后被史刍构丢了一沓钱,颤颤巍巍扶着墙走了出来。

    她应该冷极了吧。

    楚昭看见她在路灯底下蹲了很久,才突兀的想到这点。

    她并不是个很有共情能力的人,这在星海有专门的病症,叫做情感薄弱症,星海有大把大把的人都有这种病症。

    起因是过度的娱乐或过于强烈的刺激,使生命的大脑产生了莫名的变化,但没什么实质性伤害,顶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喜欢追求刺激……当然,也在某些文明中,成为受年轻生命体们追捧的时尚单品。

    所以当楚昭看见林秋瑟缩着,躲在黑暗中处理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疼的满脸都是泪的时候,楚昭好像也没有多么的动容。

    她只是觉得,现在的秋秋像极了自己幼时看见的落水小狗,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的,蜷缩着躲在黑暗中,在寒风中低声呜咽。

    她看见林秋瑟瑟发抖处理完伤口,又将沾着血的衣服在河水中清洗,最后硬生生晾干后才揣着钱回家,装成平静的样子掏出钱,说奖学金发下来了。

    她看见林母林父纯然的喜悦,竟然也不觉动容。

    疼痛好像都远去了林秋,她自觉解决了一切,在昏黄的台灯下写起作业,除了因为手腕疼痛而将字写的歪扭外,这一周来,眉宇中凝结的愁绪都离她而去,只剩下对未来的期冀。

    直到第二天她放学回家,等到深夜,才看见林母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那绝望麻木的表情,让林秋非常不安。

    听完了林母的话后,林秋人都傻了。

    林父当时就气疯了,一巴掌打在林母脸上,林母的痛苦与林父的痛骂几乎让林秋灵魂抽离。

    她有心说点什么,但在母亲绝望又自责的表情下,终究没法说出口。

    她拦住了父母的争吵,心事重重的躺下,那一晚上她都翻来覆去。

    愁绪再次笼罩了林秋的眼睛,老师嘘寒问暖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宽慰。

    她的心不在焉甚至体现在了课堂上,然后被沈茹月带去办公室问话。

    林秋显然是个有点倔强的性格,她的困难让她难以启齿,在沈茹月一再逼问下,她才流着泪说起了家里的事。

    楚昭看见沈茹月状态也不是很好,整个人都很憔悴,但在听闻后,几乎当时就从钱包中拿出了钱,硬生生塞给了林秋,说是借给她,等她考上大学以后再还。

    林秋感动极了。

    这是难得的温情时候。

    楚昭看见沈茹月把她带回家,给她手腕脚腕的伤口重新包扎。

    林秋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全程窘迫的红着脸,但眼中的感激却藏也藏不住。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到来。

    蓝仁粗暴的踢开门,看见了她俩。

    林秋目睹夫妻间的争吵,像受惊的兔子,沈茹月示意她先离开。

    沈茹月请假了,虽然她依旧时不时抽空打电话安慰林秋,但很显然……用处寥寥。

    对林秋来说,每天回家就像奔赴刑场,家中凝重绝望的气氛宁她感受不到丝毫生气。

    于是她犹豫了几天后,再次站在了健康医药公司门口,接待她的是史刍构。

    如同第一次试药的重演,只不过林秋有了心理准备……但人在极端疼痛时,是控制不住本能的。

    所以她手脚的伤口果然再次崩裂,整个人直接昏迷了。

    史刍构以她第二次试药的借口,又扣了她一半的钱,直接将她丢在了外面,她被路人送入了医院。

    年轻的医生进入病房,林秋的表情都呆呆的。

    她们应该在交流病情,看医生的眼神和气势,想来应该在严厉警告林秋。

    可遗憾的是,林秋是孤身奋战,她没有人可以求救,更没人可以依靠。

    楚昭看见她发呆的看着天花板,看见一个小护士进来和她聊了很久,渐渐的,小护士眼神同情又悲悯。

    这次出院,林秋偷偷的买了什么东西。

    楚昭猜测,那应该是什么保险?

    林秋并无行动能力了,所以当天林父林母就来将她接走了。

    楚昭知道,她们家肯定没钱住院。

    与上次不同,这次林秋的状态明显剧烈下滑。

    她请了假,根本下不了床,更别提上学打工。

    她期间也曾挣扎着起来,补之前的作业……楚昭看见她不受控制的流血,慌乱的用手捂住,将作业拿开。

    粘稠的鲜血侵染了作业本,将她最珍视的一切浸染,连同她所有的希望和未来。

    楚昭很难去想象她的绝望,就像她无法感受到药物的痛苦。

    她看见林秋彻夜睁着眼,看见她抱着头青筋毕露,看见她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低低压抑的喘息,还有终于精疲力竭后蜷缩着沉睡,月光下汗水淋漓的脸。

    而更令她绝望的是,清醒后她看见的是母亲再次愧疚自责的脸。

    她在昏黄的灯光下窘迫低着头,局促又绝望,像个无力的孩子。

    与第一次不同,这一刻的一切都仿佛是死寂的,谁也没有说话。

    林秋闭上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楚昭看见林父半夜爬起来,偷偷拿起家里的刀在外面坐了一夜,他在脖子上比划了很久,也在河边看了很久。

    林母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泪水湿透了被枕。

    第二天,昏昏沉沉的林秋,告诉她们有关意外保险的事情。

    在这样的气氛下,林秋在某一天忽然有了精神,她居然能摇摇晃晃自己坐起来了。

    楚昭看见她出了门,再次进入了健康医药公司。

    这一次的试药,林秋非常的有经验,沉静的,也理所当然的昏迷了。

    离开的时候,她睁开的眼睛中没有任何光泽,走两步路就要蹲很久。

    楚昭都忍不住沉默了。

    她并不知道林秋的心理路程,但看着她近乎一步步往回挪,终于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想再看。

    她切换了视角。

    她看见了梅梁欣。

    梅梁欣在学校尽情欢笑,根本不在乎请假的林秋。

    贾臻景桌上的文件落了灰,他今天陪儿子补课,明天去看车,后天又要出差开会,看起来忙碌至极。

    楚昭也看见焦头烂额的沈茹月,她与蓝仁对簿公堂,眉宇满是愁绪但又坚强。

    她又看见了林母坐公交车时,因为走得慢,面对司机发火歉意又谦卑的笑,看见盖思若无其事随手划开她的口袋,也看见林母一瘸一拐走入医院后,发现口袋里钱消失不见时,那不敢置信的绝望。

    她看见林母在那条路来回找了十几遍,直到深夜,她才饥肠辘辘的从公交车总站满怀绝望的走了回去。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路边过往的车辆带起厚重的灰尘,但谁也没有停留。

    楚昭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她切回视角,发现林秋还在蹲蹲走走,时不时用袖子擦擦血,这一条回家的路她好像要走一辈子一样漫长。

    楚昭再次切掉视角,不愿意去看。

    她看见林母第二次出门,她路过气氛热烈的商场,看见了张灯结彩搞活动的人群,听见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宣言。

    她遇见了笑容灿烂的胡左畅,被她手里的钞票诱惑,那双浑浊的眼里写满了渴望。

    胡左畅立刻注意到她,主动走过来跟她说话,语气满是热情。

    稀里糊涂的,林母就被她带到台下,买了奖券。

    侥幸中奖的时候,林母不敢置信,满眼惊喜,但想要走开的脚步却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又被胡左畅拉了回去。

    而后……一切皆休。

    那一刻,作为青阳市明星企业家,布任兴谈访的视频在商场大屏幕上播放,作为老板的任检带着妻子孩子在外面旅游,享受天伦之乐。

    胡左畅领了兼职工资,开开心心回家。

    只有林母失了魂,一步一步走回家。

    而那个昏暗残破的小屋中,有病重的丈夫,奄奄一息的女儿。

    楚昭想,痛苦和绝望如果能具象,那么一定是现在的她们吧。

    林秋终究还是走到家了,她躺在那张只属于她的小床上,低低喘息。

    是的,她家太穷困,即使她已经十七岁,还和父母睡在一个屋里,没有属于自己的书桌。

    沈茹月来了。

    她不敢相信,才一个月不到,自己的得意学生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她拿着林秋的病历问朋友,得到了她不想听的答案。

    但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被林父林母听在耳朵里。

    林秋抓住老师的衣袖,用低弱的嗓音求她帮自己最后一个忙。

    看见她祈求的眼神,沈茹月流着泪答应了。

    她红着眼睛与林秋约定,明天一早再来林家,完成她们约定的事情。

    当夜,哭了几天的林母林父抱着床上瘦骨嶙峋的女儿走到了河边。

    她甚至没有开口说话的力气,只能对着母亲张了张嘴,喊了一句无声的‘妈妈’。

    而后就静静的看着她们,将自己丢入河水里。

    第二日沈茹月到来,没有看见林秋。

    她做全了准备,却没有看见与她约定好的人。

    再次相见,是河水中冰冷的尸体,而后是冰冷的盒子。

    法度不全刚推出不久的意外保险,在老师的帮助下,赔偿款成功落在了林母林父手上。

    林母没有再打胎,生出了健康的林夏。

    林父的病得到了控制。

    她们租了个新的屋子,虽然破旧,但比以前好一百倍。

    林夏不用再辛苦工作,缓过来的林父林母承担了养家的重担,她可以有自己的房间和书桌。

    她的学习也很好,不比她姐姐差多少。

    她快快乐乐的长大。

    在林夏六岁前,每年林母林父都会带她去拜祭一个人,但在记事之后,就再也没带她去过。

    楚昭揉着眉心睁开眼时,就看见林秋冷淡的小脸。

    她还是穿着生前的校服,衣领有褪色毛边,松青色的短袖都快被洗成浅青色了,此刻正看着楚昭。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仿佛永远滴不尽一样。

    楚昭深深呼吸,“我觉得你上大学的时候更可爱。”

    林秋不明白她的意思。

    楚昭:“你穿白衬衫好看。”

    林秋:“?”

    楚昭自顾自的道,“我不急着走,以后有机会就来找你,陪你出去玩。”

    林秋冷淡道,“我不需要。”

    走了几步,林秋没等到楚昭回答,她悄悄的回头偷看楚昭,然后被楚昭逮了个正着。

    林秋:“……你偷偷看我做什么?”

    楚昭:“?”

    “她们这是要做什么?”

    林秋满不在乎,“大概是要带你去拜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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