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回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半天没动静。宋笑笑担心她，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于是又给林延川打电话。林延川一边接电话，一边从林氏集团出来。“好，我一会儿回来，你给她讲讲笑话，或者说一些你小时候的趣事都可以。”“我刚才敲门喊她她也不理我，不会有事吧？”颜昭进去后将门反锁了，宋笑笑进不去，只能在门口干着急。“不会，你在门口跟她说着话，等我回来。”挂掉宋笑笑的电话，林延川又给小董打了个电话。“你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看看他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过。”顿了一下，林延川又说：“你可以从颜昭身边的人查起。”颜昭虽然躺在床上，但却一直噩梦缠身。那些已经被她尘封起来的记忆如洪水猛兽一样冲进她的脑海，怎么甩都甩不掉。她整个人就像坠入了深海，怎么用力都浮不到水面以上。一个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讲龟兔赛跑的故事，还讲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故事。颜昭觉得这个声音很亲切，她想靠近，想看清楚究竟是谁。于是她努力往上游，终于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原来是宋笑笑在门外给她讲故事。颜昭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她下地将门打开。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撑着脑袋还在说乌鸦与狐狸的宋笑笑一下站了起来。“颜昭姐你终于出来了，我担心死了。”颜昭笑了笑：“我没事，辛苦你了。”宋笑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辛苦，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儿吃的。”“你会做什么？”“大米粥？煮鸡蛋？”宋笑笑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实在是不会照顾病号。但她会定外卖，又怕延川哥哥来了看见她给颜昭姐点外卖吃又数落她。“我还是吃外卖吧。”“我来点。”这可是颜昭姐自己说要吃外卖，不能怪她。宋笑笑拿出手机开始寻找合适的饭店。说是外卖，其实她下单的都是口碑不错的大饭店。只不过懒得去堂食而已。“你的故事讲的很好听。”颜昭去厨房拿了水杯，出来就在餐桌边坐下，看着宋笑笑。没人知道，她对这种儿童童话故事有多依赖。当初她出事，患上了抑郁症，整晚整晚睡不着。后来她发现听儿童故事她可以睡着。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她就靠听这个入睡。宋笑笑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会讲故事，就只记得小学课本里的那些故事。”宋笑笑刚放下手机，林延川就来了。进门看见颜昭坐在沙发上，脸上神情温和，他突突直跳的心才慢慢平复。天知道他在来的这一路上有多着急。她让宋笑笑给颜昭讲笑话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笑笑这姑娘虽然有点儿傻乎乎，但就像个小太阳，看得出来颜昭喜欢她。希望她能让她不再沉溺于悲伤。还真有用。门是宋笑笑开的。林延川进来，她就借口出去买东西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俩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还没开灯，外面的亮光照进来，照的俩人明暗参半。“我没事儿了，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颜昭在林延川进来的时候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去厨房给他也倒了一杯水。林延川接过颜昭递来的水杯，说：“我今天没事儿。”就算有也都推给其他人了。颜昭点了点头，转身朝沙发边走去。她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可林延川是医生，也曾学过一些心理学的内容。飓风过境，一切恢复了平静。可被摧毁的一切跟之前又怎能一样。颜昭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只是在粉饰太平。林延川在颜昭旁边坐下。“你想怎么处理今天这事儿？那人现在在我手里。”颜昭微垂着视线，似乎是在思索，也许是在沉默。过了许久，她开口：“你没有问题问我吗？”林延川伸手握住颜昭放在腿上的手。她的手指紧绷，手心一片潮湿。显然，她的身体，她的神经也一样。林延川手掌心干燥温暖，颜昭有瞬间的挣扎，很快就如乖顺的小猫，安静躺在林延川的手里。“我不是已经问了吗？”颜昭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林延川。林延川的眼神温柔而坦荡，没有怀疑，没有鄙夷。“我想去见见这人。”“好，明天我带你去。”颜昭点了点头。“想不想下楼走走？或者我们去吃火锅？”跟颜昭认识的这段时间，林延川已经了解了她的一些生活习惯。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喜欢吃辣的。用舌尖上的刺激庆祝或者祭奠。颜昭没什么胃口，之前跟宋笑笑说点外卖吃，也不是因为她想吃，而是为了陪她吃。她陪了自己大半天，中午还不知道吃饭没。总不能自己不吃，还让别人陪着饿肚子。但是林延川现在说起了火锅，颜昭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空落落的感觉。颜昭回房间换衣服。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小董打来了电话。“这人叫崔小山，是川省人，十几年前就在云城打工，几天前他跟岑雪私下见过，从他这几天的消费情况来看，岑雪应该给了他一笔钱。”“好，我知道了。”“林少，我还查到一些事情。”“什么事儿？”“跟陈姝有关。”顿了顿，小董又说，“也跟颜小姐有点关系。”林延川看了一眼颜昭房间的方向，说：“发到我微信上吧。”颜昭给宋笑笑打电话，让她一起去吃饭。宋笑笑说今天不想吃火锅。于是颜昭就带林延川去了她跟米露常去的那家火锅店。人很多，他们去的时候，只有大厅一个空位置了。林延川很自然地拉开颜昭那边的椅子，等她坐下，自己才在对面坐下。服务员刚把菜单拿上来，颜昭的电话就响了。是米露打来的。她示意林延川点菜，自己接起了电话。“昭昭，你在哪儿呢？”听米露的声音还带着怒气。颜昭说：“我在外面吃饭。”“是不是陈姝和齐瑞州那对不做人的王八蛋又造你的谣了？我就说那种人不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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