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莲的手向后摸，他的枕头底下左边放着刀，右边放着一把精巧的手枪。
手枪的外壳已经包浆，可以看出来有些年头了。
但也可以看得出来，拥有这把手枪的人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省省吧，不管是你的那把刀还是你的那把枪都伤不到我。”
李今今耸了耸肩，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了老太太的身边。把被子往里推了点，自己盘腿坐在床上。
“所以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你总问我说不说，你倒是说说你想让我说什么？”
老太太笑了笑，倒依旧是波澜不惊。
是藏在被子里的手已经悄然握紧了手枪。
“例如你是谁，真正的身份，以前是在为谁卖命，现在躲在这儿又是为了什么？你都可以跟我说一说，我都想知道。”
老太太笑了，“小丫头好奇心还挺强啊，今天已经三番四次往我家看了。”
“没想到晚上还要翻墙来看，想问的问题还那么多，你让我从哪个回答起好呢？”
“哦，原来你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啊，那好办啊，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呗。”
“行啊，那就从我是谁说起。”老太太手里的手枪握的越发紧，“我叫什么你应该也知道了。
那就说说我从哪里来吧？这儿是我老家，我呢，从小到大生活在市里城。
那个时候好像还叫民国吧。”老太太眯着眼睛回忆，仿佛真的已经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
“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穿着洋装，带着精巧的首饰，去逛洋人开的商行。
可惜呀，好景不长，那个时候论啊炮火连天到处打仗。
这边也要钱，那边也要钱，钱从哪里来呢？钱当然不可能自己蹦出来。
那就去收花那些背后没人却又有钱的人，可能也是我家命不好吧。这边啃一口，那边啃一口。
很快就啃的不剩下什么了。
背后没人就得挨打，就得挨欺负，我家也想找个人依靠。
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了一个前面留传下来的大家族，那家里啊可气派，规矩可多了，见到这个要贵，见到那个要行礼。
那个时候我十三岁，小脚裹了几年就没裹了，但人家是不允许的，我又重新把脚裹上了。
跟着那户人家的小姐一起换回汉女的装扮。
一起天天学刺绣，学女红……”
老太太一直说着那时候的事情，但就是不往后说。
听着听着李今今就听腻了，翻了个白眼，“你能往后说吗？
我不想知道你一天吃几顿饭，上几次厕所？身边有几个丫鬟伺候，今天被谁打了，明天被谁打了，我真的不感兴趣。”
“行啊，也就我十五岁那年吧，更乱了，乱到了什么程度呢？
今天交的保护费，明天收保护费的人就死了。”
“我们家背靠的那个大家族也出现了疲态，想把家里的女孩子都推出去，和各大军阀拉拢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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