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白说张雪瑶活不长了。
她是真的活不长了。
如果她不强撑着自己去接客，说不定还能留一口气。
可是张雪瑶太想弄死时月白。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活下去，结果一口气没上的来。
死的很不体面。
第二天早上，那个每隔一天就会来到她们这里落脚的团队刚走。
大家就发现了张雪瑶的尸体。
几个女人进了张雪瑶的帐篷，看着张雪瑶的尸体，一个个的脸上都是麻木的神情。
这废土里，人命真的太不值钱了。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问话的，名字叫做段香彤。
是张雪瑶从大城的外面，找来的一个女孩儿。
看起来年纪没有多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据说在废土之前，从记忆开始就在学舞蹈。
她的性格也比较强势，是个有主见的人。
自从她来了之后，主张用多余的食物，去大城里换一些水，将所有人的脸和身体都清洗干净。
男人都喜欢干净点儿的。
这样她们的生意也会好一些。
这个女孩儿，是下过一些功夫，在研究男人身上的。
她的话，众人都同意。
所以从大城换来的水，一盆水擦十几个女人。
张雪瑶一死，大家谁都不说话。
段香彤便道：“雪瑶姨是被对岸打的，不然她不会死。”
大家点点头，依旧没有人说话。
昨天晚上的时候，其实大家都跟自己的客人，有意无意的透露了，关于对岸的事情。
说实话，除了借助他们的力量，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总不能几个女人上去，把对岸的人打一顿吧。
段香彤扫了众人一眼，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对岸不给我们一点好处，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了。”
有女人压低了声音问段香彤，“你想怎么做？”
段香彤没有说话，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在废土里，她这样好手好脚还有个好脑子的人不多。
而且她年轻，漂亮。
比起这里的所有女人，她有自己的优势。
所以凭什么要在这里，成为那么多男人的玩物？
从段香彤跟着张雪瑶来到这里，她就很爱惜自己，没有接过一个客人。
她能灵活运用各种场合，既能得到男人的食物，又不必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在段香彤看来，废土里的人智商都不高，随便骗一骗就能得到食物。
她在找机会。
“对岸接的客人，是雇佣兵团队，她们根本就不缺物资。”
“还有那个乔团长，他之所以养那么多的老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吃，他是为了对岸那些女人养的。”
在段香彤的逻辑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这就是一个吃人的废土。
在她的描述中，她把对岸那些女人，描述的挥金如土，并且没有人性。
段香彤说，“我已经告诉了咱们那个团队里的一个小队长，对岸有大量的食物。”
“他们一会儿会派人过来帮我们。”
这个小队长人傻，对段香彤还有那么点儿意思。
他觉得段香彤这个女孩儿，和那些只知道找男人要食物的女孩儿不一样。
而段香彤也跟小队长暧昧着，但羞羞答答，欲拒还迎的，玩起了纯爱。
听到段香彤这么一说，大家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为了得到对岸的好处。
一起带着张雪瑶的尸体，到了第二道围墙的前面。
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所有人都跪在石头上一起哭喊，
“虽然说废土里人命不值钱，可是雪瑶是我们的好姐妹，如果不是她拉拢了我们，我们还聚不起来。”
“你们有那么多的成品食物，还有肉吃，怎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
“没有了雪瑶姐，我们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主心骨，天可见怜，我们聚集在一起容易吗？”
时月白从公厕前面，一步步艰难的挪下来时。
看见时二嫂抱着她的头，捂着耳朵蹲在台阶上。
“月白。”
时二嫂的脸色苍白。
她的听力在她的刻意锻炼下，一日比一日听得清晰。
对常人来说，外面那群女人尖利的哭喊声，只是吵了一点儿。
毕竟人不多，才十几个女人。
但是对于时二嫂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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