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拳怕少壮，自己真的老了？
黄忠难掩失落的低垂着头，眼中满是对年纪变大的不甘。
败可以，但是败的也太难看了。
听到声响的少女从屋内出来，正好看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父亲。
“父亲！！”
黄舞蝶惊呼出声，赶忙跑了过来。
完啦！
丢人的一面还让女儿看到了。
黄忠老脸一垮，顿时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父亲，你没事吧？”
黄舞蝶扶着黄忠的手臂，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无碍，就是丢人了一些。”
黄忠摆了摆手，手上的酥麻感也已经开始消退。
脚步声传来，董裕背负着双手走了进来。
“你输了，本将军说过，你与我麾下将士之间的事情两清。”
“所以，你可愿成为我的亲随。”
董裕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似询问实则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这么久的时间，让他也习惯了说一不二快感。
仿佛这世间就没什么人敢反对他。
有一种霸总的感觉？
“唉，承蒙将军看重，但黄某时有无法应允的缘由。”
黄忠长叹一声，遗憾地开口拒绝道。
以他的实力，在任何一方诸侯麾下都能谋个一官半职。
不过儿子的病情让他难以投身军旅。
军队之中无法照看儿子，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对于更看重亲情的黄忠而言，是很难接受的。
“哦？”
“不知是何缘由？”
董裕也十分好奇，不明白黄忠为何这个岁数还不出仕。
“唉，吾有一子，年少多病。”
“吾妻早亡，只能由在下亲自照料。”
黄忠叹了口气，将缘由道出。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隐秘，整个黄村都知道黄忠有个病秧子儿子常年卧床。
因此，倒也有不少村民同情黄忠，时常在黄忠外出打猎之时帮忙照看。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够谋得官职，会拥有更多的钱财来为你儿子治病，也可以为请来细心的仆从来照顾他。”
“而且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医者医术上虽不敢说天下无二，也是医术精湛。”
董裕同情的看着老黄，不由开口说道。
父子之情他是能够理解的，老董对他这个儿子也是疼爱有加。
因此在老黄为了儿子而放弃了诸多选择之时，也不由生出了恻隐之心。
“唉，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寻常职务养活家人已然不易，又何谈能够养活仆从，就更别提用钱财来请名医了。”
“我又不愿与那些恶吏，若真是为了一己私情而抢掠百姓，就算吾儿能侥幸活下来，也会为有我这等父亲而感到耻辱。”
“黄家虽然落魄，但也是名门之后，宁死不弯。”
黄忠仰天长叹，心中的正直不允许他妥协。
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黄叙的病情因得不到救治而加速恶化。
“他处的职务或许不行，但本将军既然说了，就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兄弟们，告诉他，我们都怎么称呼的？”
董裕仰起头，用大拇指向后面的士兵一指。
“家人们！”
一时间，西凉士兵纷纷齐声大喝。
一句家人们，一生家人们。
谁家有难处，自然能帮就帮，帮不了那就只能汝之妻儿吾自养之了。
“听到没有。”
“当了我的兵，就都是自家兄弟。”
“家有难处，去取钱银能够解决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你要是拉不下来脸，那就先欠着。”
董裕咧嘴一笑，对着黄忠朗声说道。
“这”
黄忠面露震撼。
军中将士都以袍泽相称。
但真正能够做到以袍泽相对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眼下这个不知姓名的青年将军，倒不似作假，毕竟从那些狂热的士兵就能够看出，这青年对待麾下将士必定十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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