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如钰,平步公卿,好字。”谢蕴开口道。
钰卿二字,当真适合许锦履。
与他的人一样。
同时,从这二字便能看出许家对他的期望有多高。
陆昀景听得这话,剑眉轻挑。
谢蕴极少夸赞人。
她与许锦履才见过几次面,便夸他字好听。
“王爷的字是何字?”谢蕴抬头,看着陆昀景,询问。
他是她来这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与她共命的人,她还不知他字是什么。
陆昀景神情微变。
不知怎地,情绪也因为谢蕴这句话而抚平了些。
“故之。”陆昀景声音低沉又夹杂着几分温柔。
“为你取字的人希望王爷保持本心,也是个好名字。”谢蕴莞尔,回答道。
光看陆昀景的表情,就知道为他取这字的人是谁。
他的父皇,是个好父皇。
对他,也是极好的。
“恩。”陆昀景轻恩一声。
“照王爷那么说,那些姑娘应该不是死于人之手,若是人,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做到浑身没伤口的情况下吸了对方的精气。”谢蕴话锋一转,又回归正题。
“精气?”陆昀景蹙眉,认真听着。
“恩,王爷说的情况……便是精气被吸食才会出现的情况。”谢蕴回答道。
话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门外传来车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说话,“王爷、王妃,许府到了。”
“晚点再说吧。”谢蕴继续道。
白霜掀起车帘子,谢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刚下来便见许锦履扶着许太傅下了马车,而许太傅手上,依旧紧紧地抱着那幅高价拍来的画。
那幅画好似他的命一般,又或者说,比他的命还重要一般。
让他舍不得松开。
陆昀景从马车上下来,谢蕴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王爷、王妃里面请。”许太傅看向身后的两人,邀请道。
坐在景王的马车确实比坐他自己的马车舒服些,路上也不颠簸,他的老腰也不疼。
谢蕴扫了眼许府。
许府二字笔锋锐利,行书有劲儿又大气。
光看这两字,便知道这一户人家不简单。
对于那些喜好字的人来说,这两个字够他们学大半辈子的了。
牌匾的右下角,还盖着一个章。
大抵是因为经过风吹日晒或是岁月摧残,那个印章变得有些模糊。
但依稀还能看得出……
那是一朵花。
至于是什么花,大抵……
得问许家人的才能知道。
谢蕴跟着陆昀景一路往前,踏入许府。
许府内。
不似丞相府那般大,也不似景王府那般奢侈,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下人也不多,只有八九个。
那些人面容看起来轻松自然,一看就知相处融洽。
要说整个许府什么最不普通,大抵是这一排排的牡丹花了。
牡丹花开的灿烂盛艳,在阳光底下更是瞩目。
各色各样的牡丹都有。
这季节一般的牡丹花都凋谢完了,唯有许府的牡丹开的灿烂。
该说不说,种植牡丹的人有一手。
四季轮回更迭,大多数花儿都遵循季节,在该开的时候开,该谢的时候谢。
可这牡丹像是想逆天而滋长一般,在不合适宜时开得灿烂。
顽固得像是在与什么抗争着一样。
这般,只会让它饱受更多痛苦,说不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府内简陋,还望王妃莫要嫌弃。”许太傅开口道。
对比其他府,许府算是简陋的。
也怪他,将府内的银子都拿去买了字画。
若不然,许锦履也不用跟着他整日粗茶淡饭。
不过,往后他不用再买了,因为最后一幅画已经到手了。
“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如今我在许府见到了这么多不同颜色的牡丹,等于是开了眼界。”
“简陋不觉得,倒觉得许府是个风水宝地,花香自来,鸟落而栖。”
谢蕴看向许太傅,回答道。
对于爱花之人来说,这里的牡丹随便搬一盆拿出去卖,都会有人争抢。
因为,打理得好、照顾得好、开的也好。
随便一株,都值钱。
能看到这一风景,算值了。
话刚落下,便见几只鸟儿飞入了府,落在一旁的树枝上。
也不怕生人,展开喉咙便吱呀吱呀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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