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接到钦天监任务,全力搜寻你的踪迹,并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买命庄没了?”
“嗯。”
这是意料中事。买命庄作为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明暗之事都做过不少,沈梅庄暴露之后,没有顺手将其灭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以后想怎么做?继续在钦天监听调?”
沈梅庄眼神疲惫而迷茫,她不想,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很大程度上来说她已经成为一颗弃子,只是境界不低,钦天监安排她发挥余热而已。
“你呢?继续东躲西藏,还是去京都找机会暗杀宋泽浩?”
“我有什么好躲的,知道一些皇室辛秘,就罪该万死,这对我不公平。若只是跟踪我,我无所谓;若是想杀我,我杀光所有来杀我的人。直到他无人可派为止。”他看了看远处的青山,夕阳已全部落下。“至于暗杀皇帝,难度太大,不是我人生的目标,不到不得已,我也不想这么做。”
“那你打算干嘛?”
“这段时间倒是真的东躲西藏,完全忘了李聪临终前的交代,也忘了自己的初心。我要捡起来,重归本心。”
“你的意思是,修行?”
“是的。”李季安吐出一口浊气,一个男人,最难得到的大概就是一个人女的真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得不到,干脆随风去了。
“去哪里修行?”
“不知道。不过我修行的时候很不喜欢别人打扰,不管我在哪里,你为什么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我?”
“我不知道。”
“问题出在这把刀上。”李季安抽出霜华刀,仔细端详,“在锻造的时候吴大锤就动了手脚,以便随时掌握我的行踪。”
沈梅庄握住了剑柄。
“你擅长夜战,但境界不够,也没有夜眼。说来你也不会相信,我也不信,我的在夜间的眼神似乎越来越好,可以看见五十步以内的兔子。你跟我来,走慢点,别崴了脚。”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和隐约的风声,似乎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沈梅庄的呼吸沉重而缓慢。
一堆小小的篝火正在燃烧,照耀着俩人昏暗的脸。
天黑了,他不想赶去小镇投宿,官道旁夜宿偶尔会有官兵差役打扰,那最好就是寻一处山坳,点一堆篝火夜宿。
“你不用紧张,我又没怪你。”他长叹一声,“我又太喜欢这把刀了,它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断然不会丢弃,又不想随时被人找上门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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