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连忙塌着腰下沉几分,只露了一个头在水面上,不知是不是热水的原因,她只觉得热气直冲天灵盖!
“你、你——出去!”
陆让冷峻的脸上迅速爬上红晕,立刻转过身去。
好半晌他才开口,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可有好些……”
“我很好,你出去!”阮玉薇咬牙,要不是这水有点儿臭,她整个人都钻进去了。
看着陆让出去后,她刚松了一口气,屏风的后面又传来无名的声音。
“阮娘子,你现在可有觉得胸闷气短的症状?”
阮玉薇此刻觉得自己脸上的热气几乎要冲破头顶了,她是想让你们人光不溜地坐在这里的她先不想,但是此时此刻屏风外是两个活生活的大男人!
想到这儿她的语气不免冲了起来,“我很好!不闷也不短!”
无名轻笑了一声,“既然阮娘子大好,在下就不打搅娘子和大人了。”
一阵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然后屏风外就只剩下陆让一人了,屏风上只能隐约地看出一个人来,他不动,也不说说话,就连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若不是还能看见影子,阮玉薇都要觉得这屋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
阮玉薇想着她晕倒前陆让如天神降临一般的样子,语气又软和一些,“我真的没事,你出去。”
好半晌屏风那边才传来陆让的声音,“好,有事你唤我,我就在门口。”
脚步声渐远,阮玉薇才慢慢坐直了身子。
回想起程雪松放在她手上的小蛇,她立刻抬起手来。
手心上两个小洞,指尖上也是之前的旧伤,她不知在这里里面泡了多久,伤口的四周泛着白,其他没有受伤的手指也泡起了浮囊。
这水除了臭,好像没有其他的问题。
阮玉薇想了下,这个无名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不像程雪松只想用她入药,也怪不得他看不上程雪松的医术。
程家……
程太医作为太医院使,他却在研制前朝禁术。
那间满是抓痕的屋子……
无名要引荐太子……
阮玉薇直觉,程太医也只是一把杀人刀而已,背后的持刀人是谁。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那条蛇,程文甫可能还有更的用处。
背后之人到底图谋的到底是什么,禁术之所以是禁术,除了惨绝人寰,它还成了奸臣掌控天下的工具。
前朝禁术死灰复燃,难不成是有人想要复制前朝薛相之路?
还有一事,她也没有想通。
程家庄子想来应该是守卫森严,怎么就仅凭程雪松和钟冠霖两人就轻松地将她带走了,还无人发现,泥地那么明显的脚印痕迹,也没有人追上来。
感觉就像,故意露出来巨大的破绽让他们逃走一样。
阮玉薇一想到,他们逃跑的时候,背后其实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三人,她便觉得毛骨悚然!
“你们要做什么!”
钟冠霖被绑在他才救了阮玉薇的房间里,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那两人只是沉默地将将他和程雪松两人绑在椅子上。
“是不是舅舅让你们做的!是不是程文甫!”
他已经混沌了十几年,清醒过来时,不仅父亲母亲已经死了十几年,就连爵位都换了人,整个府邸,他谁也不认识。
好不容他抓住了希望,就近在眼前!
“程雪松!你是不是也知道!”
钟冠霖红着眼眶看着这个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的侄子,他就是他醒来后抓住的第一根浮木。
这十五年发生了什么,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程雪松低垂着脑袋,他没有回应,许许多多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好像曾经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串起来都是不寻常的事儿。
程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多会儿,一个人抱着一只琉璃罐走了进来。
程雪松抬头,“大伯?”
那人只是瞥了一眼他后,径直走向钟冠霖,“好久不见,表弟。”
钟冠霖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慢慢和记忆中那个年轻儒雅的表兄重叠在一起,“程和康?”
程和康笑了,“已经十五年没见,表弟到底一眼就认出为兄。”
他手中的琉璃坛子里发出嘶嘶声,半透的罐子能隐约看到就是那条小蛇!
看到钟冠霖的视线,他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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