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灾区一片混乱,救出晓玲后也四处打听过,大家都说她无父无母,恳求我无论如何也要带她离开……不然这孩子以后只能死在那了。”
陆今安到现在还记得救出陆晓玲时,那孩子奄奄一息,身上擦伤无数,小臂桡骨骨折,可是她睁大眼睛竟然没有哭,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陆今安,说实话,陆今安作为一个军人都深受触动,这孩子忍耐力得多强才能做到这样。
在医院里,陆今安给她买衣服买鞋子……还买了好看的头花,当然都是战友告诉他女孩子喜欢这些,陆晓玲却什么都不要,也不说话。
陆今安当时也是个毛头小气,她这样,他也是干着急没办法,不料最后一个护士说让陆晓玲转院,以后会有福利院的人来接她的时候,陆晓玲突然哇地哭了,她拉住陆今安的衣服,“你别走……我不疼,我也不要好看的衣服,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去福利院,叔叔,我以后就跟着你好不好?”
震后几天,医院里不像刚开始那么乱哄哄的,陆今安看到她眼里蓄着的泪光,以及她微微颤抖的小手,心口突然就软了,“叔叔不走,不过衣服你要收下,穿得整整齐齐我们才好得快,以后出院,才会结识到更多的好朋友。”
那是陆晓玲第一次笑……
那笑容是雨过天晴后的纯净,是拔开云雾之后的明朗,自那以后,陆今安就提出申请抚养孤儿,陆晓玲和陆小帅的名字都是他起的,当时他没想到那么多,就从千里之外带着她们俩来到海岛,父子三人相依为命。
“晓玲当时也应该记事了,你没问问她?”
“她说从小流浪,后来是个奶奶收留她,奶奶在地震中去世……我问她记不记得父母,她都是摇头,到现在一个字也没提过,我还能非得副着她说出亲生父母的名字?”陆今安看到船舰外面风浪小了不少,解除船上的危机警报,让几个站岗的战士撤下来换衣服,他跟程颜斌顶上。
程颜斌想要提醒陆今安些什么,但现在他们都在海上,距离回去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说恐怕只是给陆今安徒增烦恼,看着发白的天空笑说,“程颜青神经兮兮说翅膀带着白边的海鸥会来,信她个鬼……海鸥都是在近海活动,哪会跑到这种地方?”
“程颜青从不说空话,她说种蔬菜就种了……她说南阳栽树也栽了,你可以说海鸥不正常,但不能怀疑她说的话。”陆今安回怼大舅哥,程颜斌一脸你说是就是的表情,反正以后日子是他们过,程颜青愿意哄,陆今安愿意信,他还能咸吃萝卜淡操心天天证实真假?
雨过之后,风一吹海上就是晴空万里。
程颜斌忙了一晚上,又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岗,有些迷迷糊糊,这时有一只海鸥在天空中发出尖锐鸣叫,陆今安抬起头看了一眼,果然一只翅膀边缘带着白色纹路的海岛,正振翅在空中飞翔,它似乎有意在跟陆今安打招呼,落到船舷上停顿片刻。
程颜斌以为自己是做梦,梦里梦到程颜青鬼话成真,还心想,你看吧,程颜青说得那种话只有梦里应验,不料这时另外两个战士过来换岗,程颜斌一愣一愣,“那海鸥是真的啊……”
军营宿舍。
邵刚早晨听到出操号子,挣扎几次没起来,只要起身,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旁边放着温度计他含在嘴里,几分钟后拔出来一看,嚯,四十度……
邵刚心想海岛这温度计有问题,他怎么觉得除了头晕之外没别的症状,他不信邪,重新撑着身体坐起来,这次他突然发现腿脚胳膊都像不是自己的,除了滚烫感觉之外,就是沉重感,像是穿了金属铁甲,根本抬不动。
窗外是军营嘹亮的口号,邵刚想到昨天晚上跟程颜青挽救了新种的树苗,心口的沉重竟然也让人觉得踏实,这时,有人敲门。
陆小帅没得到回应,就进来,看到邵刚果然躺在床上不动,就说,“你也不用装病,装了也是我照顾你,程姨她很忙,没空理你……”
陆小帅从铝质饭盒里到出兔头汤,拿着汤勺过去,“你自己喝,还是我喂,我可是小孩子,如果不小心喂到你鼻子里,你也别怪我手笨。”
邵刚正在生死之间挣扎,听到陆小帅絮絮叨叨的一句也没听真,只是勉强扯着疼痛剧烈地嗓子,“你帮我叫个医生……”
“啥,我听不见!”
陆小帅心想,你一个大男人淋了点雨至于这样吗,十有八九就是想博得程姨同情,他才不会让他得逞,陆小帅故意装聋,邵刚嗓子疼得要撕裂,只能继续说,“喊卫生所的医生过来,给我开点药,高烧四十度……”
陆小帅以前也照顾过陆今安,知道发烧的人有多难受多虚弱,他听着也不对劲,走过去摸了摸邵刚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陆小帅不敢再耽搁,他忙得去卫生所找医生说明情况,又到小学跟程颜青说清楚,他虽然不喜欢程颜青跟邵刚在一起,但他也不能谎报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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