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完张宁所说的话之后。
首先按捺不住。
便是一旁死死盯着他的黄子澄。
没等张宁继续说，他再次走了出来，怒斥道：“张宁，你大胆！”
“天下非一家之业，岂能说分割就分割？”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你说这话就不怕遗臭万年？”
张宁听此立即回道：“遗臭万年？”
“我怎么就遗臭万年了？”
“若燕王在北方称帝，一旦北方有侵扰，大明仍有南明保住江山，为天下汉人留下一线生机。”
“南北二明皆为朱家天下，自可北征大漠，南拓交趾！”
“这或许还能让大明成就前所未有的伟业。“
说着。
他缓缓走了上前，对着朱元璋拱手道：“陛下，臣之所言，皆出自内心！”
“如何决断，陛下自可考量。”
朱元璋紧盯着张宁，缓缓起身，沉声说道：“张宁，你老实告诉咱……”
“陛下请问。“
朱元璋突然提高声音，怒吼道：“燕王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你才会如此拥护他？”
这话在问张宁的同时，也是在问朱棣。
这么多年来。
他什么人，什么大臣都见过。
唯独就没见过，像张宁这样的。
你说他是为了名？
但他这鼓动大明分裂若是传出去，让世人知道。
那他无疑会成为大明的千古罪人。
你说他为利？也谈不上。
毕竟但凡他张宁，给自己说几句好话。
他早就高官厚禄了。
所以他和张宁相处这么久。
至今还不知道，张宁真正在图谋什么。
或许他真的是为了天下百姓？
一代忠臣？
想到这里，朱元璋脸色越想越复杂。
甚至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历史公会中听后沉默良久的朱棣，这时却是突然激动起来，“爹，你再仔细想想？”
“我觉得这事好像还真的可行？”
原本激动的朱元璋突然愣住，“可行？！”
“啊？”
就连一边默默看戏的朱祁镇和朱由检，此时也惊呆了下巴。
可最慌的还是黄子澄和齐泰。
他们虽然没看到历史公会的内容。
但听到朱元璋说出的“可行”两字后，当场就慌了。
他当即急忙跪下，高声道：“陛下三思啊！”
“江山一分为二，必然会带来混乱！百姓也将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就连朱允炆也跪下，高声道：“皇爷爷，允炆愿把江山都给四叔！”
“也不想成为遗臭万年的皇帝！”
而在历史公会里，朱棣却激动地表示：“爹，我觉得可行。”
“划江而治当然不可取！”
“但我有一块安置地。”
“昔日安南内乱，我助公主复国，却因无君治国，只得收归交趾。”
“如今安南有复兴迹象，我可封老二于彼。”
“安南条件不错，管理虽繁，但封老二为君，可安抚宗室，扩张疆域，是为稳赢之策。”
“若他治理有方，朝廷将全力支持；即便失败归来，施恩亦无怨言。”
不得不说。
朱棣这一番分析后。
听得朱元璋也不得不心动起来。
不过其实也曾考虑过的，九大塞王实际上就是海外封藩。
周王、辽王、宁王等藩王实际上并未固定封地。
只是暂封在九边要塞。
而且自洪武二十五年起，他就带着晋王朱棡和燕王朱棣逐步向大漠扩张。
先是建立东胜城，将周王迁封于此。
接着建立大宁城，封宁王朱权于辽东。
他的初衷，就是让这些儿子逐步修筑城池，逐步吞食草原。
可让他没想到的。
后来出了靖难之役这一出。
不过他当初所想的。
其实也仅仅只局限在北方而已。
而张宁建议他开放海禁时说过，交趾是肥沃之地，安南地域辽阔。
足以安置他多个儿子。
若将来大明有难，向自家兄弟求援，总比依赖外人要好。
这些地方本非中原旧地。
若他的儿子们有志向，大可自己去开拓更多的疆域。
无论是陆上还是海上都可以。
最重要的是。
若是他把儿子们都留在大明。
将来必然会出现杏山之战，辽东之乱的事情。
若是再次看到自己一众朱家娃子死去。
到时候，最痛苦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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