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无暇自怨自艾,也没有跟他深谈的意愿,只道,“王爷,您来白云观,想必禀告过圣上?”
邵沉锋心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闻一知十,“禀告过,圣上让我劝你想开些,莫要自苦。”
或许是因为镇北王府跟贺芳亭“有怨”,皇帝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在他面前都不想掩饰了。
这样的君王,让他如何能服?
贺芳亭:“圣上对我真是关怀备至。”
说完这句自己也觉得假的话,伸出双手,郑重道,“请王爷借刀一用。”
邵沉锋:“好说!”
当即解下赤蛟鸿雁刀,拿着刀身递向她,示意她抽刀。
贺芳亭握住刀柄,慢慢抽出。
只见这宝刀刃长约五尺,加上刀柄约六尺五,凝重古朴,并无寒光,看着也不锋利,但刀一出鞘,便有种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贺芳亭有种感觉,这正是她想要的有煞气的兵刃。
那三柄鬼头刀与之相比,像是孱弱的幼儿。
“好刀!”
贺芳亭赞叹一声,请邵沉锋在此稍候,自己提着刀就要去厢房。
“且慢!”
邵沉锋问道,“你会用刀么?”
贺芳亭知道他问的是武艺,遗憾地道,“不会。”
顿了顿又道:“它被绑着,会不会用刀,无关紧要。”
只要能拔刀砍人就行。
邵沉锋:“我会用。而且从没见过中邪,有些好奇。”
玄庭道长说,贺芳亭是因为女儿不孝,太过伤心,才臆想女儿中邪,请他想办法劝一劝。
皇帝和其他所有听说此事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不信。
贺芳亭意志之坚定,为他平生仅见。
这样的人,怎会因为女儿不孝就生出臆想?
她说女儿中邪,那八成就是真的中邪了。
他也确实没见过,好奇得很。
与其留在京城敷衍老皇帝,不如来看看这稀奇事。
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因为不知、不见,若真见到,孔夫子定然也想探究一番。
但在老皇帝眼中,他是来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
邵沉锋几乎是明示了,贺芳亭也只好道,“有劳王爷,请随我来。”
将宝刀还给他,带他去厢房。
出了正屋下台阶时猛然停住,侧头看邵沉锋,“原来是你!”
那个络腮胡马贩。
邵沉锋:“怎么认出来的?”
公羊先生的易容术,莫非退步了?
贺芳亭眼眸含笑,说了两个字,“且、慢。”
方才邵沉锋说且慢时,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再一细想,就想到了当日在云山书院,那络腮胡马贩站在她这一边,质疑方山长有可能把算术题的答案,提前告知书院先生。
说正事之前,他先说了句“且慢”,当时她也想到这个问题,准备提出异议,因此印象深刻。
邵沉锋的语气、音调,与之极像。
再加上这超出常人的身高体魄,还能有谁呢?
别人看不出来,也许是因为要么只见过络腮胡马贩,要么只见过邵沉锋,两者都见过,还说过话、有接触的,并不多。
邵沉锋也露出微笑,“郡主娘娘慧眼如炬。”
贺芳亭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真诚,“山上路滑,王爷多加小心。”
镇北王早就到了京城,却装成马贩。
他在寻思什么,想干什么?
总归不会是为了报效皇帝。
邵沉锋也深深凝视她,“刀乃凶器,易伤自己,郡主也小心。”
贺芳亭莞尔,“多谢。”
不知道璎儿被夺舍之前,她已经豁出去了,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行刺皇帝。
现在嘛,得保重自己。
——
李壹秋被绑在厢房中,除了进食、如厕,都不松绑。
不过,考虑到这是女儿的身体,贺芳亭没让人用绳索绑她,用的是宽宽的布条,不至于勒伤。
堵嘴的手帕也很干净,时常换着。
刚开始,李壹秋很恐慌,但发现驱邪法事伤害不到自己后,就放松下来了。
而且她还想通了一件事。
她为什么要怕?
占据着江嘉璎的身体,就如同绑架了最有用的人质。
贺芳亭就算察觉出她不是江嘉璎,又能如何?
能打她还是能杀她?
还不是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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