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主动让芳姐儿查账,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芳姐儿也不算当了甩手掌柜,这样很好。
不得不说,这邵家比糟心的江家强太多了,不愧是王府,就连庶子媳妇,也有大家风范。
贺芳亭笑道,“是啊,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呢。”
心想这是因为我还没怀孕,等我有孕,她们不一定这么安分。
反过来,在她怀孕之前,真是安枕无忧。
毕竟她们都认定了她不能生,邵沉锋有暗疾。
皇帝也是这么想的,这几人虽素未谋面,却是心有灵犀,哈哈。
一盏茶还没喝完,金氏去而复返。
贺芳亭问道,“二弟妹还有什么事?”
金氏一脸羞愧,“大嫂,我,我是来给您赔罪的。”
贺芳亭好奇,“赔什么罪?”
金氏揉着手中的帕子,愧疚地道,“您入城那日,简家三兄弟拦路,他们能搬出简王妃的灵位,是我调开了家庙的侍卫,故意让他们得手。我,我存心借您的力惩治简家!越想越惭愧,请大嫂责罚!”
说着还下跪。
贺芳亭连忙扶起,体贴地道,“想来是简家行事过分,让你忍无可忍,才会出此下策!”
金氏如遇知音,大吐苦水,说了许多简家的恶事。
两人推心置腹地聊了一下午,金氏才告退。
贺芳亭亲自送出巍山院,依依惜别。
孔嬷嬷:“哼,二夫人竟然拿你当刀使,忒坏了!不过,她能主动请罪,也算知错能改,没坏到家!”
贺芳亭微笑,“嬷嬷说得对!”
哎,嬷嬷这般天真,她能怎么办?也只能哄着。
金氏哪里是主动请罪,分明是灵机一动,打算用这件事卸下她的心防,一步步拉近与她的距离,跟她成为自己人。
如果她非要过继,就有可能选择金氏的儿子。
这心机,比彭氏深沉得多。
但不管怎样,也勉强算种堂堂正正的争取,希望她一直如此,莫要走了歪门邪道。
因还是年节下,北安望族间宴请频繁,贺芳亭收到许多帖子。
她问了邵沉锋这些人家的来历、纠葛,捡几家合适的去了,所到之处无不被视为贵宾,主人家都是殷勤备至,深感荣幸,没一个人跳出来扫兴。
心里也都暗暗将她与简王妃进行比较,比来比去,容貌、家世、谈吐、才情等等,无论哪一方面,似乎都是她赢。
简王妃唯一比她强的是初嫁,她已嫁过一次,还有两个孩子,但王爷都不在意,他们这些外人又在意什么。
有时候贺芳亭还带着女儿,坦然面对众人的目光。
她的过往只是过往,并非过错,不需要隐瞒或者掩饰。
朔北人大多豪爽,见她如此,也就不刻意避讳她以前的事儿,甚至还有人问她,前夫江止修是不是疯了,为什么非要兼祧?
但问得最多的是,谢姨娘肚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方山长的?
“袁山长赐字记”这出小戏,也传到了朔北,大家看得津津有味,连呼中原人真会玩。
贺芳亭也是哭笑不得,刚要说不是,又忽然想到,她怎么能保证不是呢?他们那些事情,她可没一一盯着。
遂直说不清楚。
众人都是一脸恍然,很好,我们明白了。
贺芳亭:你们明白什么呀?
璎儿的所谓中邪,他们也觉得是谢姨娘搞的鬼,否则好好的孩子,怎会不向着自己的亲娘,反而向着外面的小贱人呢?
看人家现在多乖巧,虽然傻了,也很孝顺。
贺芳亭回家跟邵沉锋说笑,“流言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