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冢只是长得比寻常孩子高大壮硕,这事戴胄还能理解。
毕竟,世上总是不乏天赋异禀之人。
比如当今圣上,十五岁就参军入伍,还参与救援过隋炀帝的军事行动。
只是身高好办,心智难熟。
哪怕李冢从小就耳濡目染,也不至于心机这般深沉啊。
戴胄再愣了一会儿,见自己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了,只能拱拱手告辞。
“本官这就将你的口供记录在案,必要的时候,可能得请爵爷去一趟大理寺,跟长沙公主当面对质!”
李厥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自己费这么大劲,不就是不想走到这一步吗?
“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对质的?”
“如果长沙公主就是咬死了我杀了他们家俩护卫,难道我还要跟一个疯婆子理论?”
“这……”
戴胄自动无视了李冢的“疯婆子”称呼,毕竟这事不论摊谁头上,谁心情都不会好。
李冢只是骂了一句疯婆子,已经算得上大唐十大礼貌青年了。
“不一定是对质,毕竟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嘛……”
“哦哦哦,那到时候再说吧,你们要是干的太过分,我就得找我师傅去了!”
“你师父是?”
“老木头!”
戴胄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老木头是谁?
自己在长安呆的年头也不短了,有名有姓的人物都应该认识啊!
戴胄从桑林庄出来,径直去了长沙公主在咸阳的别院,跟正在养伤的卢钦文确认了下口供。
“卢公子,据李冢所言,你当时并未自报家门,而是自称强盗?”
“可有此事?”
“没有!”
“我一开始就自报家门,说我是长沙公主之子,可那李冢浑然不将皇家放在眼里,抬手就射了我一箭,还说就算当今陛下亲自来,他也敢杀!”
“嘶……”
戴胄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这卢钦文是真敢扣屎盆子啊。
若是李冢没将他那两个护卫救活,这事还真解释不清了。
毕竟对于皇帝来说,是信任李冢这个外人,还是信任自己的亲外甥呢?
“卢公子慎言,你的那两个护卫并没死,已经被李冢治好,这里有他们俩签字画押的口供,证明你当时确实承认自己是强盗,李冢才拿弓箭射你!”
“呃呃……”
卢钦文听到这话两眼圆睁,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不可能吧?”
“明明那两人被挑的肠子都出来了,怎么可能救得活?”
戴胄闻言无奈的耸耸肩。
“是啊!”
“怎么可能救得活,然而人家就是给救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正当戴胄跟卢钦文确认口供之时,长沙公主肥胖的身躯从纱帘后走出来。
“戴卿,就算我儿自称强盗又如何,那李冢伤害皇亲国戚总是事实吧!”
“依我看,这案子也不用审了,直接将李冢打入大牢,判他个斩立决!”
“咳咳……”
“请公主慎言!”
“陛下已经有过旨意,让下官务必公平公正!”
“此等徇私枉法之事,下官是不能做,也不敢做的!”
长沙公主一听这话顿时冷笑起来。
“那依你之意,还要抓我儿去大理寺喽?”
戴胄闻言点点头。
“目前看来只能如此了……”
“具体的起因经过,下官也从走访中得知。起因不过是卢钦文想侵占桑林村土地,侵占不成,就带人打上门去,还自称是打劫的强盗,被人一箭给射伤。”
“这事说起来是你家不占理,你家若是执意追究,那微臣只能依照大唐律,治卢钦文一个抢夺功臣后裔田产之罪!”
“你!”
长沙公主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若是儿子真被抓进大理寺,丢不丢人不说,关键是这伤势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公主殿下,若是依微臣之见,人家李冢都没找你家麻烦,您就别死咬着人家不放了!”
“哼哼,什么叫我死咬着人家不放,他师父还抢了我家一块地呢!”
“他师父?”
“卫国公李靖!”
“啊?”
“李冢竟然是卫国公高足?”
戴胄听到这话直接傻眼,他终于知道陛下为啥说要公平公正了。
毕竟,跟大唐的开国功臣比起来,一个太上皇遗留的公主还真不够看!
“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回宫复命,让陛下裁夺此事!”
戴胄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哪怕长沙公主竭力挽留,他都不敢多待半刻钟。
一天后,朝廷正式为此事发布公告。
长沙公主之子卢钦文,抢夺有功之臣田产,被判流放三千里。
长沙公主教子不严,被罚俸三年!
这个判决一出,整个长安轰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咸阳县男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连公主府都不是其对手?
虽然长安都吵疯了,但桑林庄依然风平浪静。
李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名人,而且是长安城家喻户晓的名人。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修建折冲府,眼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打算在过年之前完工。
正当他指挥桑林庄的百姓平整土地之时,阔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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