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去淋雪。”时燃的声音坚定中竟带了一丝颤抖。
“大狗,回屋里去。”池沅命令道。
大狗哼哼唧唧得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还是听话地转身朝着屋里去了。
池卫民、池海洋和沈萍见池沅说去卫生间迟迟未归,也都出来了,正巧碰见池沅挽着时燃的手臂朝院子外头走。
“不是,哪儿去啊?”池卫民冲着二人的背影喊道。
池沅和时燃同时回头,雪太大了,这一两分钟已经在二人的头上停留下几朵白色。
池沅挥了挥手:“淋雪去!”
似乎是不放心,池沅又加了句:“天冷,你们赶紧回屋里去!”
池家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楞楞地站着。
沈萍眼眶里噙满的泪水缓缓滴落,她喃喃自语着:“还有一句……还有……”
果不其然,池沅和时燃走了两步,第三次回了头,笑着说:“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一模一样。”池海洋也红了眼,“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池卫民转身,在池海洋和沈萍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回吧,人啊,总得有份寄托活着,沅沅虽然不在了,但她仍留了一份念想给我们,不是吗?”
池卫民顿了顿,又道:“海市也不算太远,就当沅沅远嫁了。”
池海洋和沈萍跟着池卫民进了屋,大狗跟在夫妻二人身后,摇着尾巴好似一副懂了的样子,也缓缓地走进了屋子里。
……
池沅牵着时燃的手,从东华门绕到午门,突降大雪,又恰逢旅游淡季,两人排了五分钟左右的队就丝滑入场故宫了。
从前,池沅每年都会来拍一次雪景。
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雪落得极快,一会儿功夫故宫的每一片金瓦便都被一层纯洁的白色覆盖。
雪花纷纷扬扬,池沅一路牵着时燃的手,二人都默契得没有开口说话,时燃很享受被她牵着绕来绕去的感觉,他甚至开始相信她的“托梦”一说,更天马行空得想象她莫非是小说中从古代穿越来的吧,否则到了这儿怎么跟回家一样熟络?
时燃从未有过这样奇妙的感觉,池沅带给他的冲击力不亚于彗星撞地球,在他本以为乏味的人生中陡然爆炸,炸出一朵璀璨夺目的花朵,将他从黑白灰的世界里硬生生扯了出来,让他重新审视他从前嗤之以鼻的爱情。
“想什么呢?”手掌传来一点刺痛,原来池沅已经停下了脚步,见他正神游,在他手上悄摸掐了一下。
一片片雪花落在池沅的身上,红墙白雪的映衬之下,她本就白嫩的皮肤显得更加透亮,只是鼻尖被冻得有些微微泛红。
时燃将她的围巾紧了紧,笑得真挚:“被你迷住了,差点迷晕了。”
“嘁~”池沅咧了咧嘴,表情夸张,“是不习惯京都的冬天,差点被冻晕过去吧?”
时燃宠溺地帮她掸去头上的落雪:“有你在,舍不得晕。”
池沅松开牵着他的手,在雪地里撒丫子跑,她张开双臂,仰起头,尽情拥抱着飘下来的雪花。
“小心些。”时燃疾步跟上,“当心腰。”
池沅的眼神明净如清水,兴奋地说着:“时燃,这儿不错吧,游客少又安静,今天来得匆忙没带相机,我跟你说,这儿可出片了,你看那树枝正好从外头伸进来一半,有意境吧……”
“你,从前经常来?”时燃着实有些好奇。
“啊?啊~”池沅怔了一瞬,感觉自己再说得露馅,忙打哈哈,“你别告诉我你没来过?”
“没有。”时燃坦诚道,“我出国早,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京都这一年倒是飞过几次,不过也都是谈生意,没来过故宫。”
池沅的睫毛上都沾上了雪,她眨巴着眼睛:“小时候呢,也没有来京都看过升旗?”
“没有。”时燃微微一笑,“从有记忆起,我妈就是忙着集团的事,后来郭美琳出现了,我妈又要管集团又要处理家事分身乏术,更没有机会带我来了。”
池沅鼻子泛酸,她从小就被家里捧在手心里,虽然理解时燃的遭遇但无法真切体会他的痛楚。
她走近他,踮起脚尖,该死,他太高了,即便这样也触碰不到他的脸,时燃默契地低下了头,池沅得逞,双手覆在他的脸颊上,轻声叮咛着。
“乖乖,以后姐姐陪着你,每年都带你淋雪,好不好?”
时燃的一双大手覆在了她冰凉的小手上,黑眸深邃:“好,谢谢姐姐。”
池沅被他直直得盯着,盯得有些慌了神,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时燃抓住紧紧不放。
他的头又低得深了些,鼻尖足够与她的鼻尖触碰在一起,室外寒天冻地,被时燃握着的手却越发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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