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烨,这一问你可要好好地听,千万别漏掉了。”
祁欢在船里不敢动弹,只能眨眨眼睛,有了!
祁欢:“看到我身下这个小池塘了吗?”
“里边儿有鱼不知几何,具体数量是‘三三一数只剩二,五五一数只剩三,七七一数只剩二。”
“现在我问你,我这池塘里边儿,至少有多少条鱼?”
“祁欢!”
这小人儿攥紧小手,紧蹙眉头:“你根本就不是要存心问我问题!”
前两个问题问得无关痛痒,后一个问题,仅凭孩子现在的心智,未必答得上来。
祁欢悠哉道:“我只是要赢,存心问你问题干嘛,我缺心眼儿吗?”
柏烨一急:“我还没输,不是该我问你了吗?我还没有问你呢。”
祁欢只道:“回答正确为赢,回答错误为输,回答不知道就不赢不输。”
“我三局一赢两平,你前两局一赢一输,最后这一问你不回答,那就算平局,你怎么没输?”
祁欢勾着唇角,小样儿,我一个穿越的还套路不过你这小屁孩儿?
“你只想着怎么赢我了,怎么忘了,其实你只要不输给我就好。”
祁欢打了个哈欠:“快找根竿子把我捞起来吧,不然我真要沉下去了。”
“来了来了!”
远处嚷着的柳白身后拖着长长的竹竿。
其实早在柏烨和祁欢第三轮赌局开始,柳白就趁机溜走帮祁欢找竹竿去了。
柳白很清楚,如果祁欢在中途出事儿,柏烨是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祁欢并没有打算让柏烨亲自来捞他。
没想到柏烨却接过柳白拖来的竹竿,使出吃奶的劲儿尽可能地拨弄那只船往岸边靠。
眼见快要到岸了,祁欢却感觉身上一凉。
不是吧,这时候进水沉船?不带这样玩儿的?
“喂!好像进水了,能快点儿吗?”
祁欢吞一口口水,没被大皇子他们折腾惨,先给死这儿了?
“你别催了。”
柏烨虽然嘴上冷淡,但手上动作可半点儿没省着,和柳白一起想使劲儿了拨。
只是越弄越急,到后边儿反而让整只船都在一点点儿沉下去。
柏烨看得心上一急,干脆自己跳进水里想要把祁欢整个从水里抱出来。
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本来不深的水顿时把人淹完了,柳白在岸上赶紧将竹竿递给柏烨拉住。
“柏烨,快点儿上来,拉这儿,这儿——”
“世子,你们怎么都下水了?”
是永安王府那为数不多的几位老仆人中的一位,徐三七。
其实祁欢已经割开绳子挣脱出来,但是听到这声音,还是松一口气。
他先把柏烨捞起来,两人又被徐三七捞起来。
池子里边儿水本来不深,只到徐三七的腰间,捞两个孩子跟捞了两只沉浮在水中的大萝卜。
他一手夹一个,运气到岸边,没费半点儿力气。
柏烨一上岸,“呸”一声先把呛着的水给吐出来,接着皱眉抱怨。
“祁欢,你家这水池子多久没通,臭死了!”
祁欢去看池塘,果然因为水不深,加上太久没有清理,水池底下都是枯枝烂叶,聚起来颇有肥力的厚厚污泥。
刚才柏烨两只脚其实都踩在厚厚的淤泥里边儿,穿得红通通的一个小火人儿,偏偏半截是灰黑的泥巴,像根才从地里边儿拔出来的人形胡萝卜,惹人发笑。
祁欢笑向柏烨道:“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我怎么就没沾染上呢?你自己要好好检讨。”
柏烨浑身湿透,身上腻歪粘黏得很,只好不耐烦道:“满嘴胡话,难怪大皇子讨厌你。现在怎么办吧?”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全身衣服都废了,这套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麒麟铠,心底分明在微微作痛,脸上又装作不在乎。
柏烨道:“衣服倒是其次,主要是回去了,我娘肯定要骂我的。”
“那就不回去了呗。”
祁欢懒懒从地上起来,望着在旁边一言不发,想要上前给柏烨弄弄衣服,又拘束听他们说话的柳白。
祁欢对他道:“柳白,你不会是没有最讨厌的吧?”
“啊?嗯,是这样。”
柳白有些不好意思,在那头挠了挠头:“祁欢你真厉害!”
“……”也就哄哄你们俩了。
祁欢看徐三七仍旧在一旁等着,却拍了拍柏烨的肩膀:“走了,带你们去换衣服。”
柏烨狐疑看一眼祁欢身上,祁欢自己大冬天的穿得都极为单薄,衣服上好几个补丁,小身板儿冻得明显有些瑟缩。
都这样了,这人还有衣服可以换?
“我先说好啊,我可不穿你那什么破烂儿,指不定还有跳蚤呢!”
柳白觉得这话说得不算委婉,于是用手碰了碰柏烨让他慎言。
柏烨不耐皱眉道:“本来就是啊。”
祁欢却无所谓,耸耸肩:“跳蚤倒没有,衣服也不是什么破烂儿,而且你确定你要裹着湿漉漉一身回去?”
柏烨没办法,只能跟在祁欢后边儿。
徐三七虽然是府里的老人,但一向沉默寡言,阴沉的脸色让柏烨和柳白禁不住害怕。
徐三七自己也知道,干脆一声不响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
柏烨瞧那男人阴沉沉的,看他背影走远了,在前边儿用一根食指戳戳祁欢的腰。
柏烨:“我说,你家仆从怎么对你一点儿都不尊敬。”
祁欢边走边道:“你们往常和大皇子来闹,见府里那几位有点儿动静吗。他们是秉持着只要不弄死我,人就随你们折腾的心态过活。”
何况,永安王府没有经济来源,更没有人给他们例银,要让这群人成天围着他伺候,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看祁欢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柏烨心底有些惊诧。
大皇子他们不是想知道祁欢有什么变化吗,是有的,从前的祁欢,从来不会这么洒然。
他只撇撇嘴,嘟囔一句:“谁让你爹不管你。他们好些人还都传,指不定你爹也早死了。”
祁欢听得怔愣,这话真是说到自己心坎儿上了。
他穿来前几天就在琢磨着,好歹是个王府,怎么到了仆从不足两位数,屋顶漏水无人修缮的地步。
这么一说也极有道理,指不定永安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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