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母亲自从几年前住进万佛寺疗养身体,兄妹二人在这家里便没有了依靠,岳姌和沈芳如之间的斗争,他们何尝不明白。
晓芊在这个家里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他了,所以他不能错,也不能倒下。
裴江雁本想抱抱她,可瞧着自己一身伤痕,终究是放下了双手,乘烨进来扶着裴江雁回到了澜月阁。
裴江雁受伤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澜月阁,女婢们本以为这是个近身的好机会,却不想裴江雁身上的伤口吓坏了众人,最后谁也没敢上前,乘烨吩咐了下人拿来了涂抹的伤药,便关上了澜月阁的大门。
裴江雁趴在床上,背上新伤、旧伤缠在一起,连乘烨一个男人看了都触目惊心。
“你哭什么?”裴江雁觉得后背上有几滴水掉落,转身一看,乘烨抽噎着,就连上药的手都在颤抖。
乘烨擦了擦眼泪,可下一秒便更大声的哭了出来。
乘烨不说话,裴江雁也不再问了,他不喜欢女人哭,可男人哭倒真是让他手足无措。
回想起以前,自从在边关救下乘烨,他当真陪着自己出生入死,没有半句怨言,今儿的事他能猜到几分,定是乘烨咬死不说,有时候真是分不清他是忠诚还是傻。
裴江雁从一堆药瓶子里,拿了瓶活血化淤的药,扔到乘烨怀里,“拿去别哭了。”
乘烨接过瓶子,擦了擦塞进了口袋,“主子,疼吗?”
他疼吗?裴江雁自己也不知道是身体疼还是心里疼。
闭上眼,他仿佛又看见了前世,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他曾发誓若有来生他定娶她,他只是裴江雁,而她也只是宋卿卿。
老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可是仿佛他又没抓住。他心想还不如前世,虽然得不到,但是她身边只有他一人。
可是今世,她身边的人是顾晟。
“你出去吧,我听着心烦。”裴江雁听着乘烨哭,心里更不是滋味。
长乐宫那边却是乱做一团。
宋卿卿不知怎的突然浑身上下疼痛,传了方太医前来诊治,却也诊断不出什么,宋卿卿不愿张扬,总觉得这事儿和裴家脱不了干系。
待身上的疼痛有所缓解,宋卿卿叫来了青芝,“你去裴府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一切太平。”
昨夜过后,青芝以为宋卿卿是担心她在裴府过夜的事,连忙出去打听。
宋卿卿躺在长乐宫里,昨夜的事仿佛是一场梦,她竟然在裴江雁怀中睡了一夜,可能荒谬,这件事万不能让人知晓,否则将万劫不复。
白芷进来了,手里还端着长平坊的酥油饼,近日宋卿卿的胃口不大好,她们是变着花样的准备吃食,可瞧着宋卿卿的身体还是瘦削了些。
“公主。”白芷将酥油饼放在桌子上,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公主,顾府来信了。”
宋卿卿启信,是顾晟的字迹,明日他便要进宫向承阳帝请求赐婚了,她心头一紧,等承阳帝一应允,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
想到这里,宋卿卿心里倒是有些难过,前世虽不能在一起,但是她未嫁、他未娶,他们之间纵有流言,却也并非违背了伦理,可今世,当真不会再有交集了……
“白芷,你让内务府吴公公多找几个绣娘来,喜袍要尽快赶制出来。”宋卿卿咬了一口酥油饼,果真没胃口的时候,还是酥油饼最有滋味。
白芷不解,“公主为何这样着急,圣上就算赐婚,那怎么也要三个月之后才能成婚。”
三个月,宋卿卿等不了三个月,最晚下个月之前便要完婚。
青芝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公主,奴婢打听到,镇国公发了好大的脾气,似乎是对世子动用了家法。”
宋卿卿神色淡然,这在她意料之内,裴家向来不参与朝廷纷争,裴江雁向顾家借兵,此事必定激怒镇国公。
“伤的可严重吗?”就算真动手,父子之情总不会下手太狠。
青芝瞧了瞧白芷,声音有些颤抖,“打了世子二十鞭,听晓芊姑娘说,世子后背血肉模糊,恐怕要休养好一阵子。”
啪嗒一下,宋卿卿手里的酥油饼掉在地上,眼眶微红,青芝瞧见这模样,当真是害怕。
“公主,世子身强体健,修养一阵子就会好的,倘若公主担心,不妨送些伤药过去,宫中的药总是好的。”青芝轻抚着宋卿卿。
血肉模糊,这几个字听的宋卿卿止不住的颤抖,裴江雁的背上都是陈年旧伤,如今旧伤复发,可不是修养一阵子便能痊愈的。
裴江雁,你为何这样傻,为了百姓竟然冒着动用家法也要向顾家借兵。
前世的你,何尝不是为了我的天下拼尽全力,今生的你依然是这副模样。
她想抱抱他,可是她不能。
她是永和公主,过了明日她便是顾晟的妻子,与他裴江雁并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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