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九仰着头，用一种近似谦卑的语气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也离开了他，求你帮帮容若。”
北冥夜目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蹲了下来，突然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脸看向他。
他的脸上平静得没有半点表情，目光宛如两把冰刀刺向她，语气又冷酷又无情：“你在我跟我谈条件？”
顾九九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想退，但是北冥夜扯得她的头发好疼，她连转动一下脸都做不到。
“你以为你是谁？就你这副鬼样子，还跟我谈条件？”
北冥夜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
他扯着她头发的力气突然加重，把她往屋里扯。
顾九九整个人都被他抓着头发，在地上拖着走，疼得她尖叫不已。
身子在地上磕磕碰碰，进门的时候肩膀还撞在了门上，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北冥夜一直把她拖到了卫生间，将她给拽了起来。
扯着她的身子，把她往洗手台上的镜子压。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成这样了，哪个男人会想上你？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顾九九被他从背后反扭着手臂，整张脸都帖在冰冷的镜子上。
她看到镜子里那个杀气腾腾的英俊男人，和一个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的女人。
这是她吗？
镜子里的女人，脸颊已经凹陷了进去，下巴尖了，眼睛浮肿着显得更大，。
发乱糟糟的，整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活脱脱就是个可怕女鬼的样子。
她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可能是她？！
北冥夜冷笑着放开了她，转身离开。
背后抓住她的力气一消失，顾九九整个人就顺着洗脸台，慢慢地滑坐到了冰凉的地砖上。
她满心满眼都是伤心。
这才多长时间，她怎么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呢？
要是容若见到她，会不会认不出她了？
她想起那个温和如阳光的男人，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在绞着一样的疼。
那个男人对她说过：“九九，我第一眼就认定了你。”
“九九，你在我心里是最善良，最洁白无瑕的。”
可现在呢，她却已经变成了这么丑的模样。
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等到北冥夜走了，李婶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见到顾九九坐在卫生间的瓷砖上，嘴里小声囔着：“可真是造孽啊！”
然后，李婶把她给扶了起来。
李婶忍不住开口劝道：“顾小姐，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又和四少吵架了？”
顾九九鼻子酸酸的，觉得左边胸膛有个地方又疼又难受，极其难受。
她用手指攥着被子往上提，蒙住脸，呜呜的哭。
李婶叹着气，帮她把被子整理好，劝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看四少是真心喜欢你的。
现在你什么事也别想了，先把身体养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身体都不行了，再闹也是底气不足啊！”
顾九九哭了一会儿，把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她想来想去，觉得李婶说得对。
她现在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有办法和北冥夜周旋下去。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在医院里昏迷了七八天。
醒来后，好几天的记忆都是空白的。
发生过什么事情，根本就不记得了。
醒过来之后，就不想死了。
因为死也不件容易的事情。
自杀太疼了，也太苦了。
闹了一场，折磨得自己不成人形，结果还不是一样被北冥夜给救了回来？
一切又回到了她自杀前，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死亡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说不定，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如果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北冥夜那个恶魔肯定会拿顾柔和容若开刀。
他们是对她最重要的人，她绝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北冥夜那天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李婶倒是在楼下的一个房间住了下来，说是四少吩咐的。
一开始，还有护士每天来给顾九九检查，发药。
后来，渐渐的护士也没有再来了。
李婶每天都变着花样，给顾九九做好吃的。
顾九九也强忍着不适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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