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怜伶,今年28岁,欧洲名校毕业建筑师,未婚。每每提到28岁到现在都还没有嫁出去这件事,不止震惊了其他人,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我周围的所有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会叫我一声美女或者大美女,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们口中的美女,却依旧嫁不出去。
对,我是美女,这件事打我有记忆起就已经知道了。幼儿园时候老师们就最喜欢我,每次有表演我都是最出风头的那一个。
母亲也是立志要把我培养成一名既有才华又有智慧的美女,于是我五岁起开始学钢琴,七岁又开始学芭蕾,小学毕业时我已经是全校闻名的才女。
天之骄女这个名号也从那时起一直伴随了我二十几年的人生。
对于别人对我的赞许,我一向是坦然接受并且回以微笑的。我很少故作谦逊,更是几乎没有做作地假装受宠若惊。这一点和中国人所崇尚的传统思想很不同,因为我一直都是接受西方式的教育长大的。
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就像是展台上陈列的待估价的商品一样,我确实出众,所以就值一个更高的评价。又有什么好推辞的呢?
母亲一直崇尚着女儿要富养的说法,从小就极力地给我最优渥的生活环境,我的一切都必须是最好的。所以当别的女孩还在穿普通花裙子的时候,我穿的是精致的公主裙。
当别的女孩午饭吃学校的盒饭的时候,我吃的是家里保姆做的丰盛午餐。当别的女孩假期一起约着出去玩跳皮筋的时候,我和母亲一起坐在音乐厅听歌剧。母亲总说,怜伶,你天生就是个公主,所以你必须高雅,必须优秀。
我确实优秀,而且一直很优秀。从上小学起,我的成绩就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初中,高中,始终都是重点班的好学生。为了准备高考,我甚至放弃了练琴整整一年。于是顺利考上了a市最好的大学,学了自己最想学的建筑专业。
为什么当初没有进音乐系?因为我虽然爱弹钢琴,却从未打算靠弹钢琴作为事业过活一生。音乐于我而言,不是用来表演的,而是用来净化心灵。
老天好像特别地宠爱我,所以我的人生一直都过得风调雨顺,无波无澜。就像母亲给我取的这个名字一样,怜伶,我天生下来就是该被人怜惜被人疼爱的。
确实有很多人爱我,从小到大,络绎不绝,这是每一个美女成长过程中都必经的事情。
小学时候我是班里第一个收到情书的女生,初中时候我是班里第一个情人节收到玫瑰的女生,高中时候排队送我生日礼物的男生可以在走廊排起长队,到了大学我宿舍楼下每晚都会有男生为我摆起心形的蜡烛弹吉他。
可对于这些爱慕者,我的态度也都是始终如一地微笑着拒绝。因为我不可能跟他们每一个人都谈一次恋爱,我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满足他们的梦。
那时我对爱情的看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一个人,他爱我,我爱他。可关键就在于,这个人,必须是配得上我的,最好的男人。
对于这个最好的男人,母亲的解读是,至少在家世背景,学识风度,样貌品行上都要与我相当,甚至更好的男人。她说,女人这一生就只能好好地嫁一次,否则,就算是再美的女人嫁第二次也只能是委曲求全。
第一个满足条件的男人是张逸白,遇见他的时候我刚上大二。他见到我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爱我。可我却怎么也无法做到爱他。
他的确符合条件,我甚至把他带给母亲审查过,母亲也很满意。我们尝试着交往了半个学期,他对我很好,每天接我下课,带我去我喜欢的餐厅,周末陪我去音乐会。
那是很不容易才能买到的票。但我不爱他,这种例行公事般的约会只会让我很茫然。难道我的一生真的要同这样一个男人一起度过?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我又遇到了谢林森。
他是张逸白的好友,他们互相以老张老谢相称,这种带着无尽岁月沉淀的调侃让我十分羡慕。我从来都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我的朋友一向很少。
谢林森见到我的第一眼并没有露出多少惊异,这让我产生了一丝近乎侮辱的挫折感。他对我不感兴趣,是因为我的美丽没能打动他,还是因为我是张逸白的女朋友?
他其实也不算得上是完全符合母亲标准的最好的男人。虽然他家世显赫,气度不凡,可他的长相并不是英俊到可以称之为帅哥的那一类。
就是一副极普通的长相,不显山不露水的,眼神也总是不自觉地透着漫不经心,却着实引起了我的注意,甚至是难以忘却的介意。
于是我和张逸白两个人的约会渐渐变成了三个人的约会,每次有谢林森在的时候我都会竭尽全力地打扮一番,然后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做好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仪态。
我要让他看到,我是多么的优雅,多么的美丽。我喜欢和他说话,总是刻意地吐露出我的学识渊博,见解独到。他总是很随和地看着我笑,却很少把话题深入下去,这让我更加挫败。
我不是一个自负的女人,我没有自信到自己可以收获全天下男人的心。我想要的很简单,其实就是谢林森一个人的注意而已。
我以为我到底还是失败了,这份打击沉重到我不得不结束与张逸白的关系来断绝与谢林森的一切来往,我甚至没有参加他们两个的毕业典礼。一整个暑假,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只与钢琴为伴。
直到九月再开学,奇迹来了,他竟然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等我下课。我看着一身西装的他拿着一束玫瑰站在我面前,依旧是笑得那么云淡风轻,他说:“怜伶,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
我竟然激动得差点落泪。明明是那么俗套的求爱,在我面前早已被其他人用烂了的招数,我竟然会被感动得说不出话,原来他是爱我的。
我不得不承认,在我与谢林森的爱情第一页,我就输得一败涂地。后来他才告诉我其实他早就心里有我,只是因为张逸白的存在,他才不能对我出手。
这听上去是个既合情又合理的解释,可我却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因为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下,我似乎看到了一份阴谋得逞的诡谲。
他是故意的,他根本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却故意不做任何行动,逼得我先主动提分手,这个狡猾的男人。
于是收起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份感动,从一刻起,我心里便埋进了一颗种子,与谢林森斗感情,看谁投入得多,谁就输了。
渐渐地,我越来越了解了这个男人,这个看似深不可测的男人,其实固执又可笑。他坚持的东西便绝对不会改变,无论别人怎么劝,他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甚至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还是要凿破墙壁继续前进的。许多事情,他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乎,可他其实只是在等时机。
时机到了,他是一定连本带利都要讨回来的。他是个天生的生意人,尽管那两年他的创业并不顺利。
我一直都很纠结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他心里我的位置到底有多重要。因为我们的恋爱,虽然表面上说得好听是他追求我,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是暗度陈仓运筹帷幄的那个。
而我们交往的那两年也亦是如此,我始终是被他牵制着的,多么被动。这让我的自尊很受伤,所以我也变得固执起来,又或许是我本就和他一样固执。
我不会因为他约会迟到而生气,但我也绝不会多等他一分钟。我有我的优雅,他有他的气度,所以我们从不吵架,却又都各自暗暗较着劲。
于是我们就这样微笑着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我不想认输,所以我坚决不会表现出我有多么在乎他。
两年的相处让我知道他根本没有结婚的念头,这使我更加地受伤。因为我原本一生只打算嫁一次,那就是嫁给他。可他却根本没想要娶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两年后当我大学毕业,我很平静地跟他提出分手,理由是我要去追寻我的梦想。这其实只是一个漂亮的借口,我真实的想法其实是,谢林森,我要找一个比你更心疼我的男人嫁了,让你后悔。
他果然被我打击到了,慌了手脚,甚至自讨没趣地向我求婚。我知道,这是谢林森能做的最大的让步。所以我终于赢了,是我更不在乎他。
如果我们的故事能只停在这一刻,那么该有多美好。我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在国外求学,然后定居,几年后寄给谢林森一张印有我和另一个男人名字的喜帖。
只可惜造化弄人,老天让我顺顺利利地过了二十几年,到底还是不能保我顺顺利利地过完一生。
于是我又回来了,放弃了骄傲,放弃了尊严,微笑着去找他。
我知道我的回国是有多么的丢脸,可我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回国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谢林森借钱,依旧是小心翼翼竭尽全力地保持着我的优雅气质。
好在他并没有揭穿我,谢林森一直都不是一个会让人难堪的男人。虽然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我已经够难堪的了。
我曾经想过不去找他而找张逸白,至少张逸白会更加实心实意地欢迎我的回来。可我终究还是没能去找他的,我还是硬着头皮给自己选了那条更艰辛的路,我犯贱。
因为我心底还是会抱着一份小小的期待的,我的回归,应该是他所期待的。所以这一次他会娶我,而且是心甘情愿。
但我毕竟还是无法做到放弃尊严去讨好他的,我已经骄傲了那么多年,我就是我。可他亦是他,他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殷勤,依旧是漫不经心,甚至更加放纵。
他身边簇拥着各色的女人,都是嗅着金钱味道的俗物。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那些女人?我和她们唯一的区别,也就是最后的那点自尊了。
所以我表现得很大度,完全不介意他身边的蜂飞蝶舞,我是孟怜伶,我要保持我的优雅。他对我的委曲求全似乎很满意,所以尽管百花丛中过,还是有个主次在的。他依旧对我好,比待其他那些女人都好,我该知足。
可他依旧没有开口再提结婚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他骨子里对婚姻的憎恨,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急,总有一天他会想开会结婚的。只要我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么他最后娶的人一定就是我。
但是我错了,我没想到最后改变他的竟然不是我,而是杨沫。
这个女人的出现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她和那些妖娆的女子不同,她和谢林森本不该有任何的交集。可就在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样朴素又粗俗的女人,却令谢林森目不转睛。
他坚持要把我们两个人的晚餐变成四个人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这不科学,她明明是个毫无亮点毫无魅力的女人。
而且,她是小周秘书的女朋友,他们两个倒是格外般配。我看着小周很贴心地给她递果汁,她很温顺地握着小周的手,忽然有些羡慕起来。
他们两个才是真的在恋爱,彼此都那么亲近,毫无隔阂,也没有算计。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真好。整顿饭吃完,杨沫都没有看过谢林森一眼,可谢林森的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追着杨沫的一举一动。这让我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莫名泛起一阵苦涩。
那一晚我破例邀请谢林森上楼,可他拒绝了。从那时起我开始知道,他心中或许已经不再有我。但他却始终什么都没说,仿佛是念旧一样的,依旧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我该庆幸,还是该沮丧?
我明知道这样继续拖下去,我也不会再有什么盼头的,可要我主动放弃他,我却依然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我需要他给我一个安定的物质依靠,也许是因为我还在爱他。对,我原来是爱他的,多可笑。这不禁让我想起那些经典法国电影里,两个人互相折磨直到最后一刻都死命地想要逃离对方。
可最后的最后,才发现原来他们竟是如此相爱。只可惜生活远不如电影美好,就算寄托了再多的希冀,该破灭也还是会残酷地破灭。
我们谁都不是导演。谢林森亦不是一个好演员,因为他陪我演完了大半相互试探相互对峙相互折磨的戏码之后,就放弃了结局直接跳进了下一部戏。而那部新戏里,没有我。
更可惜的是那下一部戏的女主角,竟然是个不会演戏的临时演员。杨沫到底是靠了什么才能把如此难以掌控的谢林森牢牢抓住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招胜有招吗?
我绝不会相信这样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会凭外貌吸引得了谢林森。那是因为什么?个性吗?谢林森那么会算计的一个男人,又是怎么容忍得了杨沫那种毫无心机的个性?
总而言之,他们的爱情在我看来永远都是一个无解的迷。但关键是,他们真的相爱了。却又爱得彼此毫无知觉。
和杨沫交谈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和我一样迷茫,甚至比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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