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正事后，凌志远看似随意的问道：“启章，我们这办公楼是去年修建成的？”
宦启章虽不知凌志远的用意，但对方这么问的，他便怎么答。
“是的，局长，我们教育局原先在市区里，出入不便，市里统一规划，将几个部委办局一起搬了出来。”宦启章答道。
“当时，教育局是哪家建设公司承建的？”凌志远追问。
“辉煌建设！”宦启章脱口而出。
“其他部委办局呢？”凌志远继续问。
宦启章略作思索后，出声道：“大多数部委办局都是辉煌建设承建的，但也有例外，好像城建局就是省城的一家企业建的。至于其中的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政府工程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辉煌建设能拿下大部分部委办局，看来他们的能量不小呀！”凌志远蹙着眉头道。
房地产业是近年来最为赚钱的行业，但政府工程不同于其他，除了自身实力以外，没有关系绝对没戏。
郑辉煌昨晚明确表示，他从市长何延钧处得知新临中将要招标的消息。这话无论是真是假，至少说明他和何市长之间的关系不错，能说的上话。
凌志远想要试探一下宦启章，看他是否知道郑辉煌在市里的关系。
“局长，您初来乍到，对于市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宦启章压低声音说道，“辉煌建设的郑总可是个能人，坊间都说，他和市领导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另外和您的前任走的也非常近。”
李逸鸿作为临清市教育局长，绝不会无缘无故自杀。官方的说法是郁闷症状，凌志远觉得没这么简单。李局长可能确有抑郁症，但这绝不是导致他自杀的唯一原因。
作为新晋的教育局长，前任李逸鸿的死是凌志远回避不了的问题。既然宦启章主动提及这一茬，他有心向其打探一下这事。
“启章，你对李局怎么看？”凌志远出声发问，“闲来无事，随便聊两句。”
凌志远的态度非常明确，这只是闲聊而已，让宦启章别有任何负担。
听到凌志远的话后，宦启章轻点了一下头，出声道：“局长，您有所不知，现在局里的人都说，孙局和市长的关系好，实则并非如此。”
“哦，这话怎么说？”凌志远一脸好奇的问。
“孙局是李局前任局长的人，那时候，市长还是副职，分管教育。”宦启章出声说道，“老局长退了之后，李局扶正，何市长也成了市政府的一把手。”
凌志远并未开口，只是轻点了两下头，静待宦启章的下文。
“李局上任后，孙局通过他穿针引线才和市长熟络起来的。”宦启章出声说道，“有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什么事？”凌志远出声发问。
宦启章轻咽一口唾沫，出声道：“李局出事之前，孙局和市长的关系只能算一般，但不知怎么的，从那之后，他和市长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
略作停顿之后，宦启章压低声音道：“凌局，在您到任之前，局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认为孙局将要成为一把手，而且这还不是空穴来风。”
“哦，有什么依据？”凌志远一脸好奇的问。
前任局长李逸鸿出事之后，孙兆明作为常务副局长主持局里的工作，大家传他将要升任局长并不足为奇。
宦启章说这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这让凌志远很是不解。
一般人事任命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宦启章却说孙兆明升任一局之长有真凭实据，可谓咄咄怪事。
听到凌志远的问话后，宦启章当即便出声道：“局长，我有个同学在市委组织部，据说，部里原先确定的推荐人选便是孙局。您到任后，我和他联系时，他也觉得很是意外。”
凌志远到临清来任教育局长确实非常突然，他本以为孙兆明对其不满，是因代局长没能扶正，没想到当中还有这渊源。
孙兆明在凌志远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便想给他来个下马威。
凌志远虽及时予以还击，但心中仍很有几分不解。
就算孙兆明念念不忘一局之长的职位，也不该表现的如此急迫，没想到当中另有隐情。
凌志远当着宦启章的面，自不会透露他的底牌，当即转换话题道：“如此说来，孙局和辉煌建设的郑总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很不错？”
“孙局与郑辉煌之间的关系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局里建设工程是由他负责的。”宦启章出声道，“他们之间少不了打交道，这是肯定的。”
凌志远轻点了一下头：“局里的建设工作是孙局负责的，谁负责与施工方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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